他慌了，「怎么哭了？不高興？」

他自我檢討。「是我沒用，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目前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唔……」

嘴巴被封筱筱給捂住了。

「不是！」

封筱筱嗔到，「不是你的錯！你這個人，怎么喜歡亂認錯？」

踮起腳來，牢牢抱住聶錚。

「我高興！好高興的！」

聶錚掌心托著她的背，松了口氣。

周遭，是喧鬧的人群。他們隱沒在黑暗中，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不怕被看見。

「多長時間？」

「十五分鍾。」

不能讓酒會斷電太久，太久的話，也會引起懷疑，十五分鍾，已經是極限。

封筱筱笑了，「那我要好好抱抱你。」

肆無忌憚的。

「嗯，好。」

時間進入倒計時，聶錚輕聲耳語。「我要走了。」

燈光亮起時，他不能在她附近。

「……」封筱筱沒說話，卻順從的松開了他。

聶錚捏住她的下頜，低頭吻了一下。

「這里散了，我就過去那邊。你晚一點過去，錯開時間。」

瞬間，封筱筱精神了，笑著應他。「嗯，我知道的！」

扣著的手松開，封筱筱看不見，卻能感知，他越走越遠了。

燈光亮起時，封筱筱閉了閉眼，花了點時間來適應。

抬眼看向四周時，已經找不到聶錚的身影，同樣沒看見白素。看來，他們已經走了。

……

白素上了車，只有她一個人。正如她來的時候一樣。

車子發動前，白素沒忍住，問了司機。

「聶先生呢？」

司機職業化的微笑，「我不清楚的。」

不清楚？

這些天，她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清楚』！

她擔著聶錚未婚妻這個虛名，整個景城的人都以為，她是個幸運兒，竟然被聶錚看中。

聶錚對她好，外放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

帶她出席各種場合，私下里各種約會不斷。就在剛才的酒會上，女人們看她的眼神無不是羨慕、嫉妒的。

可是，誰知道，她根本連他的正眼都沒有得到過！

就算白素自信，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她如今經歷的一切，封筱筱真的曾經經歷過嗎？

他們有一對兒女，按照年紀來算，結婚後，聶錚起碼是碰了封筱筱的。

白素默默攥緊雙手，難怪，封筱筱會看不起她！她們不一樣！

機會擺在她面前，可她別說攻陷聶錚的心了，她連他的手指頭都碰不到，還談什么其他？無論男女，若是少了房里那點事，談什么都是空。

不對，很不對。

聶錚要干什么？他這樣大張旗鼓，鋪天蓋地的制造假象。難道，是因為……

白素一凜，寒意從脊背竄上來——封筱筱。

是因為封筱筱。

……

好容易甩開李晨曦他們，封筱筱趕到公寓，是聶錚來開的門。他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已經洗過澡。

「阿錚，啊……」

聶錚抱起她，放在了門口的鞋櫃上，扣著她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

「等會兒，我沒洗澡呢。」

「一會兒洗，不洗也香！」

疾風狂雨……

事後，封筱筱身心舒暢，好幾天沒見，不只是聶錚想，她也一樣。

偏生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拿腳踢踢聶錚。

「就不能緩著點，每次都這么著急。」

聶錚笑笑，坐起來，問她。「我去抽根煙，要不要吃點什么？」

「嗯。」

封筱筱點點頭，在酒會上就沒吃什么東西，在加上剛才體力消耗太大，這會兒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要蟹黃小餛飩，蘑菇牛肉……」

報了一串。

聶錚笑了，現在不怕胖了？這話，他沒說，只在心里想想。一來，他要是說出口，一定要被筱筱教訓。二來，他巴不得她多吃點，腰那里都沒有肉了。

「好。」

等到田麗把吃的送來，聶錚抱著筱筱到了客廳沙發，她骨頭發懶，聶錚摟著她，一口一口喂她。

「高興嗎？」

聶錚問她。

「嗯。」封筱筱舒服的眯眯眼。

「你高興，我就高興了。」聶錚低頭親親她，「有什么要求，想要的，都告訴我，嗯？」

「好啊。」

封筱筱仰頭，親了親他的下頜。

誇贊道，「萬能的聶先生！」

她掰了掰手指，「想造化呢。」

孩子們都在國外，沒法立即叫回來，就想起了小狗狗。

說起來，當初是她一時興起要養的，結果卻沒怎么盡到主人的責任。

「這個好辦。」

聶錚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下。「明天我就把造化抱過來，也不用抱走了，就在這邊養著。」

「哇！」

封筱筱高呼著，把聶錚給撲倒。

於是，聶先生摸了摸她的肚子，毫不客氣的問到：「吃飽了吧？」

吃飽了，有力氣了。

可以干點體力活了。

第二天，聶錚回了趟錦園。

白素得到消息，從樓上下來迎他。神色可見的激動。

沒法不激動，這是她難得接近聶錚的機會。

「聶先生，你回來了。」

「嗯。」聶錚淡淡應聲，是出於他骨子里的禮貌。

見白素沒走，聶錚又看了她一眼，「你去忙吧。」

白素怔忪，這是覺得她站在這里礙事了？讓她去忙？她要忙什么？她現在除了是他的未婚妻，還有什么可忙的？

這種話，聶錚只會說一遍。白素再如何，只要沒打擾到他，他都不會再多言語。

不多會兒，林珍抱著造化過來了。

「聶先生，要撞進寵物籠嗎？」

「不用。」

聶錚搖搖頭，把手伸過去，抱起造化。他這樣抱著就行了。

「造化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是。」

林珍點點頭，「都交給田麗了。田麗送上車了。」

「那行。」

聶錚頷首，抱著造化往外走。連聲招呼都沒和白素打。

直到他的身影被隔絕在門外，白素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臉色白中透青。

聶錚回來一趟，只是為了回來接造化？

那她怎么辦？

要她一直這樣，連見他一面都困難？那她還怎么上位？怎么成為聶太太！

呵！

不對。

白素一凜，眉頭緊鎖。聶錚把造化接到哪里去？他把造化的東西都帶走了，顯然是不准備回來了。

這是要把造化送人？

不可能，聶錚對造化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

太陽穴突突直跳，腦子里涌現出個想法。聶錚抱走造化，是為了封筱筱吧！

說不上來原因，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就像昨晚的酒會，那一陣莫名其妙的斷電。

因為封筱筱也在，白素總覺得，聶錚是去見她的！

如果，這些猜測都是真的，那說明什么？

聶錚他，是不是、是不是……

正和封筱筱在一起？

這個想法一旦鑽進白素腦子里，就揮之不去了。不行，她得想個辦法，驗證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