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翁千歌笑起來,因為最近兩人相處的不錯,也能開玩笑了。
「我是在想,顧沉哥你這么『賢惠』,不知道以後會找個什么樣的嫂子,嗯,不過呢,不管是誰,那他可是撿到寶了。」
寶,她這樣形容他。
顧沉心上一陣輕快,暗暗道,這個寶讓你撿了好不好?
可這話,他不敢說。
不但不敢,情緒也跟著低落。他的前妻,還想著給他找個老婆呢。
所以,她雖然不像以前那樣討厭他了,但是,也並不喜歡!
顧沉低頭喝粥,是他做的還不夠。不著急,他早就有心理准備。
她覺得他賢惠是不是?把她泡在他做的蜜罐里,總有一天,能把她的骨頭給泡酥了。
……
第二天,翁千歌身體大好,說什么也不肯繼續休息。她是來工作的,要是一直躺著算怎么回事?
顧沉拿她沒有辦法,只好由著她。
這次的事情,受傷的工人不少,顧沉來有一半為的就是做好安撫。安撫要是做不好,事情一旦發酵,如今這個網絡時代,輿論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不容小覷。
盡管擎天擺出了誠意,但並不是每個受傷工人都買賬。
一來,他們的確是受害者,二來,這其中也不乏有借此想要發一筆橫財的。
一整天下來,翁千歌跟在顧沉身後,看他風度翩翩,姿態卻又擺的很低,她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這么些年,她總是跟封筱筱說,顧沉是為了繼承權才委屈求全娶的她。她挺看不起他的。
一個男人,丟棄了尊嚴只為了利益,自然得不到她的尊重。
是以,結婚那些年,翁千歌指使起顧沉來,絲毫不手軟。總覺得,這就是他該的。
也盼著,有一天他會受不了,擺脫了她。
這些日子來,翁千歌充當他的助理,和他吃住、工作在一起,卻意外的見到了他很多面。
他的能力是一方面,毅力更是驚人。
她才跟他一起工作多久?見到的怕只是微不足道的部分。
翁家是海城豪門不假,但這些年來,在顧沉手上,翁家得以發展、擴大,如今提起翁家,在海城已是首屈一指。
翁千歌默默凝望著顧沉,擎天能有今天,他背後付出了多少?又遭受過多少冷遇和白眼?
只怕是,不計其數。
而她親身掌管了擎天幾個月,更是清楚,要做好總裁這個位子,還要經歷數不清的勾心斗角,陰謀算計……
樁樁件件,想起來頭皮都發麻。
眼下這戶人家,算是比較難纏的,死咬住不松口。眼看著,不大訛詐一比,不肯罷休。
翁千歌翻了翻手上的資料,下肢脛骨骨折,做過了手術,三個月到半年可以恢復。
擎天承擔了所有費用,也包括了務工費,另外還有經濟和精神補償,數額已經很良心。
「我好好一個兒子,讓你們弄成殘廢!你們休想拿這幾個錢就打發了!」
傷者的母親尖細的聲音險些刺破耳膜,聽著非常不舒服。
翁千歌終於是忍不住:「這幾個錢?呵,這位太太,你管這叫幾個錢?請問,你這輩子見過這么多錢嗎?」
「!」
「你說什么!」
中年女人一下子被踩到了痛腳,蹦了起來,直愣愣的沖到翁千歌面前。
「吸人血的資本家!你也斷一條腿試試!」
翁千歌嚇了一跳,顧沉匆忙擋在她面前。臉色已然沉了下去。
「這位太太,請你好好說話!」
「說?你們不肯給錢,還說個屁!」
中年女人惱羞成怒,這種顛倒是非的話都說了出來。
「滾!現在馬山給我滾!」
卓躍想要從中周旋,「別,我們不是還在商量……」
「商量個屁!」女人氣的不得了,「你們滾不滾?」
她這副撒潑的樣子,把翁千歌的犟脾氣徹底給勾了上來。
「說到底,你不就是想獅子大開口嗎?任何工地都會有意外,我們給的補償合情合理,已經是超額了!我奉勸你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到頭來一場空!」
「豈有此理!」女人回頭招呼一聲,「孩子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