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千歌有些口干，有些事不敢去想。

……

臨近晚宴時，顧沉終於得以松口氣。秘書把要換的衣服送了來。

顧沉張口便問：「翁總在哪兒？」

「在這兒呢！」

翁千歌笑著從休息室探出腦袋來，「我都補了個妝了。」

一看到她，剛才還一臉疲憊、緊綳著的顧沉立時放松下來。只看著她笑。

「快點啊，愣著干什么？」

翁千歌從秘書手里接過衣服，「這沒你事了，我來。」

「好的，翁總。」

顧沉始終盯著她看，也不說換衣服。

「哎。」翁千歌嘆口氣，拉著他進了休息室。

把衣服掛好，回頭來給他解領帶。問他：「要不要沖個澡？」

「需要嗎？」顧沉問的很認真，「我身上有味道？」

「我聞聞。」

翁千歌湊近他胸膛，吸了吸鼻子。因為湊得太近，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甚至能透過襯衣看見胸口輕微的起伏。

這個距離……

翁千歌脖根有點熱，想要遠一點。

但腰身被托住了，是顧沉。翁千歌抬起頭來，撞上他濃稠的眼神。

「有味道嗎？」

顧沉像是什么也沒做，問她。

眼看著就要貼在一起，翁千歌拿手抵著他，想要分開點距離，奈何這個姿勢看起來更曖昧了。

「沒。」

「那洗嗎？」顧沉低頭，聲音纏繞著熱氣。「我聽你的。」

靠的越來越近，體溫貼著體溫。

危險也越來越大。

「那洗吧！」

翁千歌猛地一用力，推開顧沉。喘息有些急促，扭過頭不敢看他。

「快點！」

說完，拉開門出去了。

顧沉站在原地，愣了下，撩唇微笑。千歌雖然躲了，但他能感覺到，她不討厭他。推開他，更多的是害羞。

一門之隔，翁千歌靠在門板上，平復著心跳和呼吸。

更亂的，是腦子。

她有種猜測，但是，只要想一想，就覺得這種猜測不著邊際，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謝睿說，那個男的喜歡藍莓派。

那么巧，也是顧沉喜歡的。

再加上左雲和韓爍的話，都能證明她和顧沉在加國的關系非常不錯。

難道，會是顧沉……

「不可能。」

翁千歌猛地閉上眼，捂住太陽穴。

怎么會？就算她和顧沉關系再好，她都無法想象，他們曾經是戀人，並且到了同居的階段。

巧合，也許只是巧合。

目前知道的這些，並不能確認顧沉就是那個男人。

現在向顧沉求證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顧沉就是那個男人，那么，在他們的那段婚姻里，他沒有理由從來沒提過。

「千歌。」

不知道站了多久，顧沉洗完澡出來找她，帶著點委屈。

「你不來給我穿衣服嗎？」

「嘁。」

翁千歌被他逗笑了，「你是小孩嗎？穿個衣服還要我來？」

嘴上這樣說，但她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顧沉揚唇，默然不語，喜在心頭。

晚宴熱鬧的很，謝睿無疑是全場的焦點。因為他，擎天樓下被堵得水泄不通，盛況空前。

「看。」翁千歌指指窗外，「這就是謝睿的號召力！」

顧沉不置可否，千歌喜歡就好。

而且，他知道這個謝睿已經有未婚妻了，景城霍家的千金霍之南。是完全不必放在心上的。

「走。」

翁千歌挽著顧沉，「你是總裁，過去和謝師兄打個招呼，合個影。」

這聲師兄，是隨了筱筱的稱呼。

顧沉從善如流，乖乖聽千歌的話。

「謝師兄，今晚辛苦你了。」

「應該的。」謝睿舉杯，淺酌了兩口。視線和顧沉交匯了一下，兩人點頭打招呼。

謝睿微怔，蹙了蹙眉，這個顧總……

他又去看翁千歌，問到：「這位……」

「哦。」翁千歌敲了敲額頭，「看我這個腦子，都忘了介紹了。這位是顧總，也是我大哥。」

「大哥？」謝睿詫異。

「是。」翁千歌笑著解釋，「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謝睿想起來了，似乎聽說過，翁家有這么一位養子。但是，不是說，和千歌是夫妻關系？

雖然有疑問，但這是他們的私生活，謝睿不好問，他也不是八卦的人。

只是，謝睿想起今天翁千歌找他的事，略有些疙瘩。

這個疙瘩一直存在，終於，在宴會結束前，謝睿找到了機會。

「顧總。」

顧沉禮貌頷首，「謝先生。」

謝睿也不兜圈子，看四下里無人，壓低了聲音，問到。

「我們之前見過嗎？我是說，多年前，在加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