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清穿之婠婠 夏青城 1554 字 2023-02-15

暮春風景初三日,流世光陰半百年。

轉眼間二月已過,三月春【色晴好,悅園里的木棉開得如火如荼,極盡絢爛之姿態,仿佛燃燒跳動的火焰,灼熱著還有些微涼的春天。

二月回門的時候胤禛下朝便直接去了渾達奇府上接了婠婠回府,也讓一直擔心婠婠是否過得好的渾達奇一家子放心了許多。

回門之後婠婠就一直窩在悅園,除了早上請安之外,其余時間概不外出。

偶爾會有婠婠當年在外布下的暗樁前來稟告消息,或規劃通過渾達奇家置辦的產業的那些收益,其中最重要的是婠婠聽到了皇帝親征葛爾丹的消息。

捏著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康熙帝經沙河、南口、懷來,三月初十日出獨石口。」婠婠握了握手,那張紙條變化成粉末,消逝不見。

康熙三十五年二月三十日,皇帝親率中路兵啟行,二次親征噶爾丹。康熙二十九年的時候第一次征討葛爾丹,渾達奇家沒趕上,而這一次婠婠知道,無疑是渾達奇家立功的好機會。只要渾達奇家能夠有所建樹,那么她以後的籌謀也許能夠更順利一些,畢竟朝中有人好做事。

根據她所得來的消息,皇帝有個公主嫁給了葛爾丹,就是容妃的女兒,好像叫藍齊兒。如果真的死戰到底,那么勢必父女成仇,一個帝王斷不會為了一個女兒而舍棄他的千秋大業,那么此時就是她從中得利的好機會。其實說不定現在那個藍齊兒就已經恨死了她的汗阿瑪,畢竟父親跟夫君,實在很難抉擇。

若是皇帝贏了,葛爾丹必然會有子嗣留下,那么這些留下的子嗣就是她最好的棋子,將他們收下好好培養,待到來日將可與皇帝一戰。退一步說,皇帝戰敗而歸,那么葛爾丹必然跟皇帝死磕到底,決計不會妥協。那么到時候她只要派人從中挑撥,再次挑起大戰,也能從中獲利不少。

她要的不僅僅是培養出一個帝王,而是重現往日盛唐的繁華景象,萬邦來朝,唯我獨尊的帝王霸業。

所以,不管她的孩子是男是女,她都要讓他(她)成為最了不起的帝王。

珠簾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碧蓮悄聲走了進來,施禮後,弓腰稟告:「主子,宋格格過來了,說是給您綉了條披帛。」

坐在窗前暖炕上的婠婠對著手里的綉布上那朵兒芍葯扎下一針又一針,手法嫻熟優美。

攏了攏絲線,婠婠頭也沒抬的問道:「披帛?」

碧蓮:「是。上次在津湘閣看到仿唐的披帛,您說喜歡,可店家說那是鎮店之寶不賣。所以她……」

婠婠這才想起來,前幾日府上踏青,回城的時候順路去了新開的津湘閣,她看中了一條仿唐的彩色披帛,但店家怎么也不肯賣。

宋氏倒是好心思,但憑這一點,她就不像府中上下所說的那般蠢不可以。只怕府中上下都看走眼了,包括她家那位「爺」。

說起她家那位「爺」——胤禛,這次也隨著他汗阿瑪去征討葛爾丹了,還被任命統領正紅旗大營;而年僅十六歲的皇八子胤禩這次也隨軍出征了,在正藍旗。婠婠捏著手中的綉花針,想起宮中那位良貴人,看來她的兒子很得皇帝公爹的重用啊,那她也不如表面上的不受寵。

放下手中的綉針,婠婠斜倚著搭著蘇綉軟墊的扇形黃楊木靠背,擺擺手讓碧蓮喚她進來。

她倒要看看這個宋氏能玩兒出什么花樣,送披帛?她可不信。婠婠撫摸著小手指上的鑲粉晶銀絲纏枝芙蓉甲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宋秀兒是第一次踏足婠婠的悅園,站在曾經的南苑,如今的悅園門前,她看著院門前墨竹下的那塊刻著「悅園」二字的大石頭,心里就是千般滋味涌來。說是嫉妒有之,羨慕有之,憤恨有之,自嘲或嘲諷也有之,更別提還有著那一丁點兒的幸災樂禍和小小詛咒。

她心里的羨慕嫉妒恨自是不必多說,除了自嘲自己這可憐人之外,也嘲諷著沾沾自喜的嫡福晉和不自量力的李氏,還有那心底里對她二人隱晦的幸災樂禍和對悅園側福晉早日失寵的詛咒。

悅者,喜也,愛慕也,順服也。

不知道她家爺對側福晉是願其歡喜,還是愛慕其人,還順服其情。只單單一個「悅」字,就看出了她家爺對側福晉的不同,也虧得福晉那里沾沾自喜著她的蘭苑,還有李氏不自量力著想要獨霸和苑。

她二人百般心思,千般弄巧,在「悅」之一字前,都顯得那么可笑。她從四阿哥的侍女到四爺的侍妾,沒有人比她明白那個男子的冷情冷性,也沒人比她知道他隱晦的柔情何其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