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悠然道:「我爬山涉水來看你,你也不給點表示?」
蕭寒停下手里動作,沉默了許久。
屋里母雞咯咯噠叫了幾聲,天黑里仍不安寧。
他轉過身,看著何冉。
那一眼意味深長,「你不是說不聯系我嗎?」
何冉頓了一秒,說:「是你先聯系我的。」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還特地拿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兩下,「需要我翻出來你發的那條短信嗎?」
蕭寒解釋道:「那個是新年問候的。」
「新年問候就不算了?」何冉把嘴一揚,「你可別跟我說你是群發的,我不相信那一套。」
「……」
「況且……我只說了我不聯系你,又沒說你不要聯系我。」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跟前,抬頭看著他:「你為什么不找我?」
蕭寒垂下眼瞼,長久地凝視她,黑夜里一雙眸子鋥亮發光。
他聲音低低的:「我想看看我不找你,你會來找我么。」
何冉輕哼一聲,「你真沉得住氣。」
「我沉得住氣。」他倏地將她抱起來,用力放在床板上,「就不會來接你了。」
何冉不禁皺起眉頭,「這床臟死了,快把我拿開。」
她屁股下面說不定已經被灰塵印出了幾條印子。
蕭寒又將她抱起來,雙手托住她的臀部。
他緊緊地盯著她,眼里裹挾了許多說不清的情緒。
有情人間的對視,總是看不夠的。
她才十八歲,還是可以發育的年齡。
這半年里她頭發長長了不少,已經快到胸口了,身形依舊嬌小,卻也逐漸顯露出成熟女人的韻味。
何冉雙手吊在他脖子上,媚眼如絲地催促道:「快點啊,讓我看看你的待客之道。」
他眼底暗光照人,聲音發狠:「是你來找我的,你可別後悔。」
何冉語氣篤定,「我要是後悔,早坐飛機回去了,用得著在這深山老林里陪你受罪嗎?」
蕭寒將她抱得更緊些,托著她往屋外走,回他自己的房間里。
*
這土房子的牆壁,別說是隔音了,這屋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那屋就能一清二楚地聽見。
何冉和蕭寒還沒怎么著,床吱呀叫了幾聲,隔壁就傳來老太太的問話聲。
不知道她說了什么,蕭寒動作停下來,回了一句。
何冉問:「你們在說什么?」
蕭寒說:「她問我在干什么。」
「那你怎么回的?」
「我說打蒼蠅。」
「……」
何冉憋了幾秒,問:「那還做不做了?」
「等一等吧。」
「等到什么時候?」
「半夜。」
何冉只好乖乖躺下,心里十分郁悶。
過了一會兒,她提議:「要不我們出去隨便找塊地吧?」
蕭寒嚇唬她:「這月黑風高的,小心滾到山下去。」
何冉不吭聲了。
那之後她將頭埋在蕭寒懷里,周圍十分靜謐,近處是他的心跳聲,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這樣的環境竟也催生出幾分安眠的意味,何冉明明不困,卻也緩緩閉上眼睛。
等她一覺睡過,已經是凌晨之後了,蕭寒拍了拍肩膀將她喚醒。
不多時,床板吱呀吱呀的晃動聲便又在那小屋子里響了起來。
蕭寒挨在她身後,臉貼著臉,他低低的悶哼聲就在她最敏感的耳邊此起彼伏。
何冉從以前就一直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建立在低沉的嗓音上,不刻意拿捏造作,完全自然流露的好聽。
特別是情動的時候,讓人有一種醉死方休的沖動。
能讓她從千里迢迢的地方趕過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一次他很投入,她也很享受。
後半夜還很長,她感受到他一遍又一遍的渴望,不由笑了笑,「你沒找別的女人紓解一下?」
蕭寒往前一頂,反問:「我找誰?」
「唔……比如說,阿曼啊。」
「我跟她早就沒有了。」
「你們這山里的姑娘也不錯啊,一個個看著身段挺到位的。」
蕭寒皺了皺眉頭,「別亂說。」
何冉也就無聊調侃幾句,見蕭寒這么較真便閉上嘴巴。
不知道多少次結束後,何冉四仰八叉躺著呼吸,半條手臂大腿都架在蕭寒身上。
她邊喘邊說:「好了,不能再來了,你也讓我休息一下。」
蕭寒拿紙巾給她擦擦身子,順從地說:「好。」
之後他們都沒穿衣服,身貼著身取暖,一起擠在厚厚的棉被里。
何冉的習慣是冬天將被子蓋過頭頂,蕭寒只好遷就著她。
農村里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被窩里更是如此。
兩個人相偎而睡,被窩籠高低不平,雖偶爾有絲絲寒氣從拱起的縫隙里鑽進來,但是比起一個人在寬敞的大床上開著暖氣睡覺,何冉更願意這樣。
她不由往蕭寒懷里更靠攏些,輕聲感嘆了句:「真舒服。」
蕭寒低下頭,略微干涸的唇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何冉說:「你親我干什么?」
她冷不丁冒出來的問題把蕭寒問得有些無措。
他半晌沒回答,所幸她也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