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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與韓嶼爭完口舌之後,何冉都無比的疲憊。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對付韓嶼時以靜制動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或許她不該這么咄咄逼人,

後半場,韓嶼摟著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孩離開,台球室里只剩下何冉和他的幾個朋友。

韓嶼不在,何冉也就沒有必要再在這里待下去。

穿上自己的風衣,她從房間里出來,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走在長廊上,何冉給蕭寒打了個電話。

「你回去了嗎?」

「沒有。」

「在哪?」

「你樓下。」

何冉從會所側門出來,果然看見蕭寒站在路邊的燈柱下。

她朝他走過去,把他的外套遞給他,「快穿上。」

夜里降溫了,何冉光說一句話嘴邊就冒出大團白霧。

看著蕭寒穿好衣服,她放下手臂,順勢碰了碰他的手背,奇了怪,他在外邊站了那么久,手居然還是暖和的。

「今晚去你那吧?」何冉問。

蕭寒點頭,「好。」

「等會兒再走,我現在有點累。」何冉嘆了口氣,走上前幾步,身子靠進他懷里,「借我靠一下。」

蕭寒站在那兒,無動於衷。

何冉又說:「你低一點。」

蕭寒依言彎下身子。

這個高度剛好合適,何冉將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眯了會兒眼。

時間放慢了腳步,蕭寒高大的身子包圍住何冉,從這條街的盡頭遠遠看過去,那兩道人影完全重疊成一個人。

路上很少有人經過,何冉喜歡這一刻的安寧,無論是身外還是心里。

他沒有問她在這里做什么,她也沒有問他為什么一直在這等。

*

逼仄的二樓,未著寸縷的兩具身軀裹在厚實的被窩里面。

何冉舍棄了枕頭,將臉側趴在蕭寒胸前。

室外氣溫只有五六度,而她身上竟被被窩里不斷升高的溫度焐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望著窗戶上凝結著的水霧發了會兒呆,何冉突然支起下巴,問:「蕭寒,你有多少錢?」

「什么?」

「我問你有多少積蓄。」

蕭寒頓了頓,「你要錢么?」

「不啊。」

蕭寒不解地看著她:「那問這個干嘛?」

「就問問啊,怎么,不能說?」

「不是。」

蕭寒估算了一下,說:「大概幾萬塊。」

「只有幾萬?」

「嗯。」

「這么多錢夠不夠你養活自己?」

「夠。」

「那泉泉呢?你不是說要把他接到廣州讀書嗎?」

「他現在還太小,體質差,每次到這邊不適應環境都要感冒發燒,」蕭寒想了會兒,說:「等他讀完小學再把他接過來。」

「那你現在攢的是他初中的學費?」

「初中的沒問題了,在賺高中的。」

「錢夠嗎?」

「夠的。」

頓了一會兒,何冉冷不丁說:「那如果還要養我呢?」

蕭寒愣了一下,「什么?」

「我說,你的錢如果養我夠不夠用?」

蕭寒反應有些慢,盯著她看了幾秒鍾,然後才點了點頭,「夠的。」

何冉不由笑了,不敢苟同:「你才幾萬塊,又要養自己,又要給泉泉交學費,還要養我,怎么夠用?」

蕭寒遲疑了一陣子,說:「我還有一筆錢,在胖子那。」

何冉不解道:「什么意思?」

「胖子開快餐店的時候找我借了錢,他說每年都給我分紅。」

「喔,這樣。」

那快餐店地方雖小,生意可相當火爆,分紅得來的錢肯定比蕭寒自己做園藝和理發的工資賺得多。

「那你為什么不拿?」何冉問。

蕭寒說:「我自己掙的錢也夠用,拿了還不知道做什么,就先放在他那存著。」

「你的意思是。」何冉嘴角帶笑,「如果要養我,就得提前動用你那筆隱性財富了?」

蕭寒慎重思考了一陣子,說:「我可以叫胖子把錢還給我,我想開個店賣花,然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最後那半句話令何冉恍惚了一陣子,她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開花店挺好的。」

她接著說:「不過我不用你養,你的錢還是先存著吧。」

黑夜里看不清蕭寒臉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把頭轉到一邊去,不說話了。

何冉湊上去,輕撫他臉頰,「怎么,不開心了?」

蕭寒悶聲說:「沒有。」

何冉手往下摸,「還說沒有,這里都軟了。」

蕭寒抓住她的手,何冉擺脫不開,便順勢一帶,於是他們的手一起蓋在了那上面。

何冉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什么感覺?」

蕭寒沒有回答,他聲音低低的:「你跟別的男人說話也是這個態度嗎?」

「什么態度?」

蕭寒上下瞄了她一眼,不言而喻。

何冉抿唇,說:「我一般不會主動跟別的男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