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嘉洗得猶豫，杜畫能感覺到孫嘉不時地看她一眼，像是害怕，又像是有某種期待，但是這些杜畫都不在乎。

【系統，解釋。】杜畫背對著孫嘉，背脊挺得筆直，微閉著眼，渾身散發著出塵淡泊的氣息，語氣極其平淡，只有直面她的系統才會知道這其中隱含的風暴。

【這這這……這個我早就想說，就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我都可以解釋的！】系統一頓，開始它的第一次隆重的自我介紹。

【晉江系統3847為您服務！本系統致力於度化該度化之人，清除社會不良因子，為社會的健康發展做出貢獻！嚴格遵循二十四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自由、平等、公正……】

杜畫眉頭一皺，打斷他，【說人話。】

系統一噎，【嗯咳咳，就是那個，協助宿主幫助異世界的社會達成這些目標。宿主剛降落異世界的三個月內，會受到完整的新手保護以及全新華麗精致的三套新手套裝，不掉血不臟污不破損，自帶柔光美顏效果，不定期散發聖光，陰邪不侵，抗威壓抗……】

【重點。】

【……就是有一個，傳男不傳女。】系統慷慨激昂的語氣忽然往下掉，越說越輕。

傳男不傳女。所以只好把杜畫虛化成男性。

其實這件事認真說起來，也不完全怪系統，杜畫本就是誤打誤撞才被綁定上的，系統本來的目標是別人。

系統觀察了那人很久，自認為那就是他要找的，可以度化全世界的人，卻沒想到等他終於下定決心要上去綁定時，那個地方忽然出現了聚眾鬧事的意外，一根棍子突然就飛了出來，砸向那個系統選定之人。

原本這也沒什么，等那人順利完成了所有任務得以回歸後，系統卸載時自然會回溯時間，讓那人躲開這一劫，只不過系統綁定需要在宿主活著的時候，所以系統火急火燎地沖上去就要綁定，結果事態發生了變化。

那人發現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時，竟然順手把就在他身邊的杜畫拉了一下，擋在他面前，而系統就這么直沖進了杜畫的靈魂完成了綁定！

卸載需要很多能量，而系統沒有，系統存的套裝都是男裝，准備的功法都是適合男性的，而杜畫不是。

然後系統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欺騙原有非智能程序，把杜畫虛化成男性。也就是說，杜畫看自己是女人，但是這個世界所有的人看見的她，所有能倒映出她模樣的，都是顯示她是個男人。

前一刻還在好好的吃飯，一眨眼就被人拉扯著擋棍子，下一刻甚至還到了異世界直接要完成任務，杜畫可以說是突遭巨變，除了面無表情還是面無表情。

系統看見這樣的杜畫，再想想自己的失誤，難免有些心虛，這些早就該告訴杜畫的事情，也因為猶豫措辭一直沒說，只說了新手保護程序來穩定一下她的情緒。

得知了所有的前因後果，杜畫有些無言以對。

只不過和系統想的不一樣的是，她不僅不怪系統，心中還有隱隱的感激，若不是系統，她只怕現在已經死了。她是個怕死的俗人，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雖然她變成了一個男人。

「仙長。」孫嘉拿著舊衣服叫她，「這個衣服……」

杜畫回頭看她，看見她的動作，了然，「找個地方，將衣服就地埋了吧，埋好以後，我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