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霍建峰坐在椅子上氣得直喘粗氣,韓明秀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說:「你讓小秋她們幾個過來,打算怎么安排她們,讓她們住哪,怎么生活呢?」
霍建峰一聽韓明秀這么問他,就知道媳婦這是生氣了,跟他挑理呢。
於是,滿肚子的氣馬上煙消雲散,說話的語調也軟了下來,「媳婦,我剛才氣急了,光想著快點救她們仨了,忘記跟你商量了,對不起啊,嘿嘿。」
韓明秀白了他一眼,說:「別整那沒用的,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打算怎么安頓她們仨,總不會打算讓她們也住高大爺家吧?我可跟你說,咱們一家子在高大爺家連吃帶住的已經夠意思了,你要是再把你那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弄進來,那我可沒臉在這兒呆了?」
霍建峰聽了,急忙說:「媳婦,我可沒那么想,我就是想先把她們都救出來,讓她們先逃離虎口,至於到首都咋生活,等她們來了再慢慢想辦法,反正她們三個都不小了,也都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了,我尋思她們到這兒以後,我就幫她們找點啥事兒干,讓她們自己能養活自己,不會麻煩到咱們的。」
韓明秀一聽這話,氣得當即給了霍建峰一杵子。
「你說啥呢?我是怕她們麻煩嗎?我是那種人嗎?我這么問你,就是想知道知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她們,你要是沒辦法的話,我好幫你安排安排!你倒好,把人家好心當成驢肝肺了,真沒見過你這么不知好歹的......」
哎呦,糟了,一生氣說禿嚕嘴了,把心里話給說出來,。
本來沖著他不理解自己,冤枉自己這碼子事兒,她該吊吊他,讓他著著急的,結果一不小心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霍建峰一聽韓明秀要幫他安排三個妹妹,頓時樂開了花,嘴一咧,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他笑嘻嘻的說:
「嘿嘿,我就知道我媳婦心里有數嘛!媳婦,好媳婦,你打算怎么安排她們啊?說來聽聽唄!」
韓明秀白了他一眼:「咋安排?靠做夢安排!」
霍建峰的笑容立馬凝固了,「媳~婦~」
他軟軟的叫了一聲,還一唱三嘆的。
一看他裝可憐,順便還賣萌賣慘,韓明秀忍住笑,回手又給了他一杵子,「你少跟我撒嬌賣萌,瞅你長得,跟個黑金剛似的,掉煤堆里都找不著的手兒,還撒嬌呢,麻應死人了!」
霍建峰本來想跟韓明秀撒個嬌賣個萌,把媳婦哄得樂呵地,增進一下夫妻間的感情,沒想到,卻被韓明秀給打擊的體無完膚的。
霍建峰自尊心嚴重受挫,不干了,他『哎呦』一聲倒在了韓明秀的身上,用他的體重把韓明秀壓倒了……
「哎呦,我受到傷害了,沒有一千塊起不來了......」
「哎,你起來,要是高大爺高大娘出來看見了,多不好啊?」
韓明秀被丈夫牢牢地壓在沙發上,怕被高大爺和高大娘看見了笑話,就一個勁兒地推他。
然而霍建峰卻耍賴似的,哼哼唧唧地說啥也不起來:「我就不起來,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長得黑了?快說……」
韓明秀被霍建峰壓在身底下,又氣又好笑地說:「你又不是今天才黑的,從打我認識你那天起你就這么黑,我要是嫌棄你的話早不要你了,還能嫁給你?」
雖然這么解釋了,但是霍建峰還是不依,依舊直挺挺的壓著她,「那你說,你是不是最近的審美變了?喜歡長得白的男人了。」
韓明秀見他凈吃這沒影的飛醋,就悄悄的抽出一只手,用一根手指猛的戳在他的腰部,霍建峰一激靈,『哎喲』一聲。
「好啊,你敢耍詐,看我怎么修理你……他坐起身,伸著大爪子就去撓韓明秀的癢癢。
韓明秀一邊躲一邊搬救兵,「窈窈,大雙小雙,快幫媽媽……」
幾個包子一看爸爸「欺負」媽媽了,趕緊邁著小短腿跑過去幫媽媽。
窈窈甩掉鞋子竄上了沙發,從後面緊緊的摟住了爸爸的脖子,摟著他的脖子往後使勁兒,想要扳倒他。
大雙和小雙一人拉住了爸爸的一只大手,小雙還使勁的掰她爸爸的手丫丫,似乎在懲罰對媽媽家暴的爸爸。
孩子們對付他時用的這點小力氣,對霍建峰來說就如蜉蝣撼樹似的,他只要拿出一分力氣就可以擺脫他們。可是他不敢,他怕傷到孩子,也怕孩子們產生挫敗感,所以即便是被他們娘四個夾擊,他也愣是一動都不敢動彈。
於是韓明秀反敗為勝,趁機坐起來,對著他的咯吱窩兒一陣撓。
本以為他也會怕癢呢,結果不管他怎么撓,這家伙一點反應都沒有。
韓明秀還以為這家伙每日鍛煉,把身上的皮肉練得跟銅筋鐵骨似的,雷他兩拳都不會覺得痛,別說他這蚊子踢似的癢癢撓了……
撓了一會兒,沒反應後,她終於放過了她。
卻不知霍建峰這會兒都要憋出內傷了,要是韓明秀仔細觀察的話,肯定會發現,他憋得連腳趾頭都蜷起來了。
不過,這番忍耐沒白費力氣,韓明秀還以為他不怕癢呢,從此以後就再也不用這招對付他了。
其實......霍建峰最怕癢了。
別看他練就一身銅筋鐵骨,打他兩拳踹他兩腳他都不怕,可是不怕來硬的,卻怕來軟的。
他最怕癢癢了,稍微撓他一下他都會全身汗毛倒豎,每一根神經都綳得跟要斷了似的,恨不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哈哈大笑……
所以,這個軟板絕不能叫他媳婦知道,不然的話,後半輩子有他受的了。
這也是他在部隊里學的一招……那就是絕不能把自己的軟肋暴露給「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