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陸拾陸(1 / 2)

內心已經是咆哮的狀態了,謝小蠻蹲在桌子上,整只喵卻是懵逼的。

反倒是顧昭施施然地把她拎起來,還拍了拍她的腦袋:「餓了吧,也到了吃飯的時候。」說罷就讓下人擺飯。

等,等等,謝小蠻眨巴眨巴眼睛,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剛剛那事兒,就這么算了?!顯然,她低估了顧昭的無恥程度。

氣定神閑地吃完了飯,其間照舊對她呵護備至,又是夾菜又是倒茶,收獲了丫鬟們無數道「郎君對神貓可真好」、「不愧是神貓,就是受寵」等等滿含歆羨的眼神。

然後顧昭揮揮手,就把給胖貓兒洗澡的活計重新拿了回來。丫鬟們心領神會,再次感概不已。謝小蠻被他按在木盆里動彈不得,內心把顧昭罵了個狗血淋頭,流氓!色胚!這家伙肯定已經確認她可以變成了人,之所以要這么折騰她,就是要她老老實實地吐露真相。

謝小蠻想的不錯,否則,顧昭也不會突然對著一只貓來那么一下子呀。

可惜謝小蠻也是個倔強的性子,咬緊了牙關就是不松口。

她打從小奶貓開始就被家里的兩個人寵上了天,杜桐娘還好,時不時還會罵她兩句,顧昭可連句重話都沒說過,最多嗔她是小混蛋,還次次都要跟在她的屁股後頭背鍋。向來只有顧昭給她出主意坑別人的,哪有顧昭親自坑她的。

所以謝小蠻真是又氣又愧,氣的是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自己被他捉住把柄,以後可再不能翻身了。

愧的自然是自己欺騙在先,況且謝小蠻又不是傻子,顧昭如此作為,顯然是對自己,咳咳……可她現在人不人貓不貓的,哪里能向顧昭保證什么,一天不能徹底恢復人身,她就連個能擺到明面上的身份都沒有。

再說,謝小蠻被擦干凈了身上的毛放到床上,拿微妙的眼神看向顧昭。她變成人身在顧昭面前露出行跡也就是這幾年的事,顧黑到底是什么時候有這種心思的,難不成……這家伙是個重口的人.獸play愛好者……

謝小蠻就這么默默地思維發散著,不停地東想西想,才把她那顆拼命撲騰,都要跳到嗓子眼的心給按了回去。

到了睡覺的時候,謝小蠻自然也被顧昭攏在懷里掙脫不得。顧昭如今頗有一點無賴耍橫的架勢,硬挺著不承認是吧,沒關系,那我就寸步不離地跟著你,總會等到你露餡的時候。

謝小蠻就這么多了一條走到哪跟到哪的「尾巴」,家里人人還以為顧昭是對她關懷到了極點,生怕她磕碰了,所以要時時跟著才放心。謝小蠻真是苦不堪言,只想仰天長嘯,連本喵出恭你都跟著,你還是不是人!

連蕭曈來看望顧昭,看胖貓兒被他放在腿上緊緊抱著,都忍不住道:「你如今年紀漸長,倒是越來越寵她了。」

顧昭笑眯眯地答:「那是自然,我可是要寵她一輩子的。」

胖貓兒原來在顧昭懷里左扭扭右蹭蹭,一副極不安分的樣子,聞言渾身一僵,立刻乖巧地耷拉著尾巴老實了。顧昭心底暗笑,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你如今貴人事忙,怎么有時間來看我這個閑人。」

「你可別打趣我了,」蕭曈在朝中歷練數年,當初年幼時那些表露於外的驕矜早已消失,而是換上了一副成熟溫文的模樣,也只在顧昭這個兒時好友面前才露出點憊懶來,「我現在是個什么樣子,你還不清楚。」

皇帝和燕王惡戰一場後,也回過了味來,開始對剩下的幾個藩王噓寒問暖,奉行打一個拉幾個的原則,指望其他幾個兄弟聯合起來對付燕王。

晉王一系,如今和楚王一樣,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晉王的嫡子蕭昀和楚王正在外頭替皇帝砍人,留在京里的晉王一家和楚王一家,自然是封賞無數。

蕭曈也沒去做他的中書舍人了,才給人家把位子給捋了,就馬上補回去,皇帝縱然臉皮厚點,也還沒到這種地步。他老人家大手一揮,讓蕭曈去詹事府做了少詹事。皇帝就太子一個兒子,以後必定是要繼承大統的,讓蕭曈去做少詹事,提前和太子打好關系,露出來的意思,就是在給晉王一系鋪路了。

所以蕭曈近日在京中,正是風頭無兩。和前段時間的人人避之不及比起來,儼然兩個極端。

他又不是當年那個又傲又不知事的小屁孩了,看慣了人情冷暖,如今只覺索然無味。被一些上桿子攀附過來的人纏得沒辦法,好不容易躲到顧昭這里來,才有功夫慢悠悠地喝茶。

顧昭如何不知外間這些風風雨雨,是以只和蕭曈說些閑話:「破軍呢,饅頭來京城這么久,我還沒帶她去看看破軍。」

提到那只肥貓,蕭曈就沒好氣:「它都胖的快翻不得身了,」上下打量了謝小蠻一番,「饅頭倒是瘦了,你可得好好給她補補。」

「是極。」顧昭贊同地點頭,謝小蠻一路北上,還不知在路上吃了多少苦,必須得補,把以前的肉都給補回來。

謝小蠻聞言,差點嘔出一口老血。要是顧昭不知道她是個人就罷了,明知如此還要讓自己吃,這小子難道就不怕自己吃成個肥婆。

破軍的事她也知道一點,枉費那只豹貓有一個如此霸氣的名字,實則生性溫順,被蕭曈養了這么多年,越發好吃懶做。它的體型本就比一般家貓要大,成日里在王府山珍海味地養著,胖得都快趕上三個謝小蠻了。

提到破軍,蕭曈就想到了當初和破軍一起被南越進貢上來的那只豹貓,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道:「佀虎,你還記得嗎?」

顧昭自然記得:「聽說太子很寵愛它。」

蕭曈嘆了口氣:「前段時間,那只貓……沒了。」

沒了?謝小蠻忍不住一抖,溫熱的大手落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她才放松了一瞬間綳緊的身體。

蕭曈點點頭:「說是下人不經心,落了水。」

其實這事哪有這么簡單,蕭曈如今做了少詹事,和自己那個太子堂弟離的近,也聽說了不少暗地里的閑話。太子是皇帝唯一的子嗣,以前就很驕縱,如今年歲漸長,愈發有些拿人命當草芥的意思。至於區區一只貓,在他眼里更不值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