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弄死她(2 / 2)

這……

樂詩筠也驚呆了,為什么姓樂的小丫頭會和燕少在一起?

「樂樂!」晁宇博跑下台階,急沖沖的跑到車旁,迎到鑽出車的小可愛,管不住手就揉摸小樂樂的腦袋,一邊揉她的頭發一邊問:「樂樂,今天訓練有沒累著自己?有沒拿槍,手還好嗎?」

「晁哥哥,我很好啦,我小心得很,沒碰到手上的傷,還有,你老摸我頭,我不開心。」剛鑽出車挺直腰,就挨跑來的美少年哥哥摸腦袋揉亂了頭發,樂韻老郁悶了,海拔太低,總是挨人當小狗似的揉腦袋,心塞。

「能摸到小樂樂的腦瓜子,我開心。」小樂樂使小性子嘟嘴翻白眼,晁宇博更歡快的揉她的頭發,沖燕少露出真誠又溫潤的微笑:「多謝燕少親自接送樂樂,辛苦你了。」

樂詩筠驚得心臟都快停止,小晃的意思,燕少親自接送樂小丫頭去軍營練習射擊?燕少什么時候對一個小丫頭的事那么上心?

「不客氣。」自己跟小蘿莉的關系越發親近,還在無形中達成盟約,燕行心中悅愉悅,淡定的接受感謝,彎腰幫小蘿莉提放車里的葯草,抱出被小蘿莉又捆起來的一捆葯,再提出藤條篩子。

樂韻本來想轉身去拿葯草,燕帥哥比她快,她也省了事兒,抱住俊美少年的胳膊,歡喜的粘著他:「晁哥哥,我的寵物有沒死掉?」

「沒有死,活蹦亂跳,活得好好的。」小樂樂粘過來,晁宇博心里樂開花,帶著她往樓梯那走。

「我的天,燕少你拿著什么?」當威風凌凌的燕少關上車門,李宇博看到那位以儒雅公子著稱,又冷漠令人難以靠近的美艷軍官一手抱一捆綠植物,一手提一筐綠色的花花草草,他當時就凌亂了。

戴著墨鏡的燕少一手臂彎摟一把植物,手提一只裝有小扎小扎植物的圓狀筐子,他從容不迫,並不以為有什么不對,落在旁人的眼里,那畫面怎么看怎么怪異。

燕少的人與他做的事,太不搭配,畫風也變得特別不和諧。

「這些是小蘿莉的葯材,在校場那邊挖到的,怎么,有問題嗎?」燕行摟著葯草,墨鏡後冷漠的眼神掃過李少和樂副會長,腳下不丁不八的走自己的路。

「呃,沒問題沒問題,沒有半點問題。」李宇博嘴里飛快的答著沒問題,心臟快揪成團,在校場那邊挖葯材,能沒問題嗎?

樂詩筠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小丫頭跑軍營挖葯材,就沒人阻止嗎?

晁宇博驀然回首,看清燕少抱葯草的樣子,滿眼愕然,轉而額心飄下黑線:「樂樂,葯材,真是你挖的?」

「我手不能用力,我找出來,是燕帥哥幫我挖的。」樂韻毫不猶豫的把燕帥哥推出當擋箭牌,燕帥哥跟旅長平起平坐,那么牛的身份,很好用,不用白不用。

李宇博也冷汗了,如果小蘿莉小學妹是主犯,那么燕少就是同犯,要受處罰一起處罰,小蘿莉能把燕少拉下水,真牛,有燕少參與,看來真沒什么問題了。

「樂樂,軍營里的一草一木不能亂動的……」遇上這么個見到葯材就挖的孩子,晁宇博頗感無奈,他還沒說亂動軍營里的東西要挨罰的,燕少接過話茬:「小蘿莉挖葯草得到了軍營領導批准,還是我親自陪同挖的葯,小晁不用擔心有人責難小蘿莉。,再說小蘿莉立了大功,莫說是經過軍營同意才挖葯草,就是沒經過同意挖點葯草,這點小事兒在功勞面前也不值一提。」

立功?

燕少的話像雷,轟隆隆的從人頭頂滾過,李少、樂副會長和晁會長都呆住了,少年愣了愣,驚喜的笑彎眼:「樂樂立功了啊,好了不起!」

「那是,晁哥哥是個了不起的人,我是晁哥哥的妹妹呀,當然也是很了不起的啦。」

燕行有點凌亂,小蘿莉無時無刻不以晁家少年自傲,簡直……讓人嫉妒得發狂,小蘿莉和晁家哥兒感情太好,他想不嫉妒,可也抵不住那兩人總撒狗糧虐人啊。

小樂樂總愛給他臉上貼金,晁宇博欣然受了,以手覆蓋在挽著自己右胳膊的小爪子上,拉著她歡歡喜喜的蹬上台階,快樂的爬樓梯。

李少吃了多次小晁和小蘿莉那對兄妹撒的狗糧,也見慣不怪,搶先走前面,免得被那對相親相愛的兄妹辣眼睛。

小蘿莉挽著晁家少年的胳膊撒嬌,要他半拖半拉的帶著走,那粘人的模樣讓燕行十分眼紅,小蘿莉要是肯那樣粘著他,就算讓他背,他也樂意。

可惜,小蘿莉跟他的關系是近了一大步,還沒親密到她願意抱他胳膊撒嬌的程度,他眼饞也饞不來那種親近相處。

心里冒著酸味,走到樓廊下,跟著上樓,蹬兩個台階,眼角余光看到站一樓地面上的樂大小姐也機械的轉過面,有想跟著上樓的趨勢,燕行沒給她面子,冷淡的問:「樂副會長,你的宿舍不在這邊,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磁性、清越,好聽的男聲在頭頂炸響,樂詩筠心臟急驟的收縮,緊張的神經差點綳斷。

她呼吸滯了滯,努力擠出平靜的笑容:「我沒走錯路,剛聽說樂小學妹手受傷了,我想去了解一下經過。」

「關於小蘿莉軍訓中受傷的事軍部已派人來調查了解過來龍去脈,具體情況軍訓結束後自見分曉,樂副會長管好你工作份內事就好,有關小蘿莉的事如何安排,自有學校領導們親自監管。」

燕少甩下一段話,舉步上樓,柳少發來信息,據分析,小蘿莉受傷的事就算樂家不是主謀也是同謀,目前還不確定樂副會長知不知情,以此類推,樂家每個人都有嫌疑,在樂家人的嫌疑沒洗脫前,決不能容忍危險分子靠近小蘿莉。

樂詩筠從很久以前就被告誡說不要被燕大少的表像騙了,他表面儒雅溫和,風度裴然猶如書生公子,行事絕對不像他的容顏那么光輝明艷,他手段狠辣,作風強悍,陰死人不償命,最重要的是就算被陰了還找不出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他要么不動,一有動作就是置人於絕地,不會給後路。

她也知道京城中有許多人是惹不得的,因此把某些人列出名單,記在心底,燕少,就是她盡量避而遠之的一個。

她知道燕少對於不能入他眼的人一向冷漠冷情,可沒想到,他會這般不給面子,哪怕明知她是學生副主席也不留半分顏面,當著姓樂的小丫頭和學生會主席的面,劈頭蓋臉的給她難堪。

「這……我並不知道原來是那樣,倒是我多此一舉了。」樂詩筠強忍著羞恥感,努力維持不堪一擊的端庄笑容。

「本來就是多此一舉,距事發當天過去了三天才想了解經過,你不覺得你的關心很假?」

燕行爬了一階樓梯,聽聞樂家小姐那種掩不住怨念的語氣,冷涼的回一句,也不想再看見那張除了化妝品還是化妝品的臉,頭也不回的上樓。

燕少在跟樂副會長說話的時候,晁宇博和李宇博腳步不停,自顧自的走人,眼不見為凈,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喲。

那諷刺的話太直白,像一個巴掌甩在臉上,樂詩筠被說得臉色慘變,幾乎要哭出聲來,自中秋前幾天,為了中秋能安心的去別墅過節,她一門心思撲在學習和工作上,拼命的把學習任務和工作做完,以免那些事拖了後腿,讓她在放假時也不得不加班,到時沒空去找晁會長。

課程任務重,學生會也有工作,她那么忙,無暇分心,自然也沒空去了解新生軍訓情況,有什么消息也是道聽途說的,人去操場也是走走過場,並沒有真正的上心。

正因為樂副會長對軍訓學生的事不上心,所以也就錯過了樂小同學受傷的那件事,但凡她真正的用了心,必然能聽到點風聲,有所了解。

被人一語戳破層層掩蓋的假像,樂詩筠慘白著臉,泫泫欲泣,猛然聽到樓上有人向晁會長問好,她羞憤交加,一把捂住半邊臉,扭身跑向西邊樓梯,並一口氣沖進樓梯間,沖到一樓與二樓的平台間,才扶著欄桿喘氣。

停下來的當兒,整張臉獰猙得幾乎扭曲,兩手死死的抓著欄桿,上一次是姓樂的黃毛小丫頭害她被晁會長懟,這次又是她害她被燕少羞辱得顏面盡失!

晁會長護著那人,燕少也護著那人,為什么一個個都護著那個小丫頭片子,總把她的顏面往地上踩?她有哪點比不上那個小丫頭?

為什么只是骨折,為什么就沒殘疾?

恨,樂詩筠恨得幾近咬穿後牙槽,用力的抓緊欄桿,眼里盡是狠毒,弄死她!誰來弄死那討厭的鄉下丫頭就好了。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心底發芽,她獨自笑起來,笑容越擴越大,整張臉都是笑,笑容冰冷,陰寒。

叮咚叮咚,樓上有人跑下樓,跺樓板的聲音急促,也將樂詩筠的飄遠的心緒拉回來,她斂了瘋狂的笑,慢吞吞的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