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二章 閃亮登場(2 / 2)

門外,胡叔內心是震驚的。

時過七點,縱使沒客人,在晚宴開席前,侍者們仍守在門外,至少要等開席後十來分鍾才會撤走。

胡叔守在門外,本以為不會再有客人光臨,誰知就在大廳內馬上要上菜的當兒,便見一群人浩浩盪盪的開過來。

等客人近前,他愕然發現竟是賀家人,還是賀家老祖宗帶隊,當時他差點以為眼花,揉了揉眼,看幾遍才確認自己沒看錯。

心中吃驚不已,胡叔也沒遲疑,立即親自向老爺子們匯報,讓老爺子老太太有心理准備,向內通傳一聲,小跑著迎接賀家眾人。

賀老祖宗到晁二爺一樓門口才脫掉羽絨衣外套,然後由兒孫們簇擁著進宴廳。

賀家眾人魚貫而進,目迎的眾人也看清賀家陣營,賀家隊伍十分龐大,賀太夫人居前,穿一身暗紅旗袍冬長裙,頭發盤綰起來,點綴著幾支鑲寶石的簪子,化淡妝,根本不像是年近百歲的老人,好似剛六七十歲的樣子。

賀太夫人昂首挺胸,下巴微微上仰,步伐從容,氣度高雅,說不出的雍容華貴,放眼宴中貴婦,那種貴氣也僅只繆繆幾人與之媲美。

如若席間貴婦們是星星,賀太夫人便是那輪明月,若貴婦人是花,賀太夫人便是花中牡丹,花王一現,群芳皆失色。

樂韻一瞅瞅到賀家老壽星婆婆,當即就看呆了,哎媽喲,老壽星婆婆氣場好大!老壽星婆婆氣場全開有橫掃八方,力壓群英之勇。

樂小同學看呆眼,李老等人看得有點愣神兒,誰都沒料到多年不出的賀太夫人竟然仍然英氣勃發,氣場未減。

賀太夫人一露面就鎮住場子,她卻是目不斜視,左手搭在左邊攙扶她的美艷青年手臂上從容優雅的走向主人們。

她左手邊的青年是賀家外孫燕行,青年穿灰墨色西裝,打紅色花紋領帶,挺拔巍峨如移動的高山,俊容無鑄,豐神俊朗,那張完美無瘕的玉面上掛著淡雅的笑容,龍目含光,端的是風姿絕倫,風華無雙。

他扶著老人,舉手投足間貴氣天成,氣場、風華與老人竟有幾分神似。

賀太夫人右手也有位俊美青年,身姿修長,人如玉,眉如刀裁,俊小青年左手扶老人,右手搭著一件女士大衣。

很多人都認識賀太夫人右手側的小青年,那是賀家第四代重孫賀明智,其氣度最接近賀家賀三老爺子的子孫之一。

賀家老祖宗沒有讓兒子兒媳們攙扶,也沒有讓孫子孫媳們攙扶,反而手扶重外孫與重孫兩個小輩,也可見老人有多疼重孫輩,同時也間接的說明燕少燕行在賀家是何等受寵。

賀太夫人之背後是成排的賀家人,最先是賀家已逝賀子恭的遺孀魯雪梅,由其長子賀祺文夫妻攙扶;僅次的是賀二賀子榮、郭青青夫妻;再次是賀三賀子瑞、柴溪夫婦;第四是賀家已逝賀五賀子華遺孀金阿麗,由其長子賀祺英小夫妻攙扶;

再之後是賀祺書夫妻,賀祺禮夫妻、賀祺傑夫妻,賀祺燦夫妻,最後是賀家重孫賀明盛,賀明俊,賀明韜,賀明凈,賀明新。

賀家老老少少共二十八位,代表著賀太夫人所出四子一女每房子孫盡數到齊,賀家子孫但凡能來的全來了,也代表著賀家傾巢而出為晁老爺子賀壽,隆重,正式。

李老周老蕭老等人看清賀家陣勢,面上未動聲色,而心中震驚不亞於發生一場小地震。

吳老心中震驚不亞於李老等人,斜眼樂千金那方,心中有一絲惱怒,樂家女惹誰不好,偏把歪主意動到晁家唯一的男苗頭上,她家是嫌在京中活得太滋潤了吧。

晁家三俊三位爺們看清賀家來人都有誰,臉上的笑差點破功,賀家這是干嗎?這么隆重出場,會嚇到人的哪。

賀老祖宗扶著小龍寶的手,鏘鏗生威,還離著主人好遠,人未到聲先到:「欣聞晁老慶杖國之年又有小金孫正式認親,雙喜臨門,我老婆子厚著臉攜帶子孫們來討喜酒喝。」

「賀太夫人鳳駕光臨令小小晁家蓬舍生輝,滿堂生光,賀太夫人如此賞臉,讓小老兒倍感榮幸。」晁老爺子快步上前迎接,賀太夫人與晁家先逝老太爺同輩,比他大整整一輩兒,是真正的前輩。

「歡迎賀太夫人,賀家諸位貴客光臨寒舍。」晁老太太與兒子兒媳們向賀家眾人致以最真誠的歡迎。

「我們來得太遲,驚擾各位,還請見諒。」賀大老太太魯雪梅代兄弟們致歉。

「您客氣。」晁家兄弟們連連謙虛的站到一邊兒,等著賀三老爺子等人先行。

晁老爺子迎到賀太夫人,親自攙扶老前輩,賀小十五讓開位置給主人,晁老太太則隨在丈夫身邊。

賀老祖宗瞅一瞅晁家眾人,伸手抓住站一側的晁家少年,笑得眼睛星光閃閃:「這個應該就是晁家哥兒,好相貌,真真是風光霽月,這一身的風華把我家小龍寶都比下去了。」

「您老過獎,小小孩子哪當得起您老贊譽。」晁老太太老爺子笑得臉上生花。

「賀太夫人您抬愛了,我這米粒之光哪敢與賀家子孫們的日月之光爭輝,賀家先賢一代忠將,賀家現今的老一輩個個鐵骨錚錚,中年一輩有乃父之風,少年一輩遺傳祖輩之風骨,賀家代代皆國之棟梁,實非我這黃口小兒能比擬的。」

被賀家老祖宗大加贊揚一句,晁宇博笑盈盈的贊美回去。

「!」燕行差點破功,晁家哥兒的心肝比比干只少一竅,歷來都是個厲害的,只是這樣誇賀家真好嗎,這是在給賀家拉仇恨吧。

賀二賀三:「……」

賀明智兄弟眾人:「!」晁哥兒,求不黑!

眾賓:「!」就算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晁家哥兒說得對,賀家確實沒有靠家族混的人,更沒有混吃等死的米蟲,每個人的成就都是靠自己打拼得來的。

「喲,我只實話實說一句,你倒好,把我家小子們全給誇了個遍,難怪人說晁家哥兒顏壓京城同輩人,智蓋同齡英傑。好哥兒,你也別誇我家小子們了,你跟我家小十五幾個都是同齡人,大家不要見外。」

被美少年把全家誇遍,令賀老祖宗笑顏如花開,臉上笑紋一盪一盪的,又拉過晁家二姑娘,抬手從頭上拔來一支牡丹鳳頭簪給插小姑娘發間,笑吟吟的:「晁家哥兒俊美不凡,晁家姑娘生得端庄標致,我老人家沒帶值錢的物件,贈只簪當見面禮,小姑不要嫌棄區區薄禮。」

賀家老祖宗拉著晁家兄妹親切的說話,眾客還能理解,當老人家贈晁二姑娘禮物,皆被震驚得瞠目結舌。

賀家老祖宗當年贈送過珠釵的一位姑娘,丈夫官至正國級位,那姑娘也地位尊榮,現今那位已經於幾年前作古,那支釵被後代當古物傳家。

能得賀家老祖宗贈釵,意喻姑娘冰清玉潔,貞靜嫻淑,守禮守戒,有貴女之典范。

嫉妒。

在座的夫人千金們,滿眼嫉妒。

王老太太幾乎維持不住貴婦人的風度,她孫女當年跟燕行那么好,賀家老祖宗都沒送過任何珠釵,如今第一次見到晁二姑娘卻大大方方的贈釵,這不是在打她孫女的臉?

等這事傳遍貴圈,滿京權貴們翻出她孫女與燕行曾經的青梅竹馬之情,再聯系到當年竟沒有得到賀家老祖宗贈釵,說明沒有得到認可,讓她孫女臉往哪擱,讓王家的臉往哪放?

從賀家老祖宗舉動里想到其中厲害關系,王老太太心里跟被刀扎了一下,臉色難堪,就連化了淡妝也遮不住。

王玉璇先是看呆,醒悟過來花容失色,幾乎要哭,她跟燕行很好時,她能輕而易舉的見到別家難得一見的賀家老祖宗,賀家老祖宗對她也和顏悅色,可就是沒給她什么意喻不凡的東西。

賀家老祖宗不給她什么禮物也沒事,畢竟賀家老祖過也沒給過別人什么,現在偏偏第一次見晁二姑娘便贈簪子,一對比,她就成了一個笑話,如果再有好事者們歪曲事實的添油加醋,京中權貴恐怕都會認為是她不好,沒有入賀家老祖宗的眼,甚至還有可能擴展開說她表面跟燕行青梅竹馬,背地里與燕行繼弟搞在一起,說她行為不檢。

想到種種可能,王玉璇心頭惶急,眼眶發紅。

莫說其他人,晁宇福也有點懵,她第一次見賀家老祖宗,賀太夫人怎么會贈禮?

晁爸爸晁媽媽與哥哥嫂子們對視一眼,滿眸不可思議,賀太夫人又是全家來賀壽,又是贈釵,唱得是哪一曲。

「這可怎么使得。」晁老爺子十分不好意思,賀家太夫人唯有多年前贈過一位姑娘禮物,那位姑娘後來嫁良夫,丈夫扶搖直上,真的是夫貴妻榮,而今賀太夫人又贈送見面禮給晁家姑娘,給足晁家顏面。

「沒什么使得不使不得的,晁哥兒是男兒,用著不著女兒家之物,我老太婆給件小玩意給晁家姑娘,不過是博小丫頭一樂罷。」

賀太夫人和藹親切,晁宇福原本有些懵,這會兒也適應忽變,笑嘻嘻的道謝:「長者賜不敢辭,宇福謝賀太夫人賞。」

「這小丫頭跟我家小十六性子差不多,活潑直率。」賀老祖宗贊一句,望向晁家老爺子:「晁老啊,怎不見晁家新認的小金孫?」

「賀太夫人您說我妹妹啊,她在我大姐姐那兒逗小外甥女玩。我去叫小樂樂過來。」晁宇博知道賀太夫人為什么找小樂樂,立即給老前輩解惑。

「錯了錯了,不是叫,小醫生何等尊貴,怎么敢勞主人去請。」賀太夫人一把攔住晁家美少年,吩咐身邊的孩子:「小龍寶,小十五,你們去請小醫生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