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看熱鬧不嫌事大(2(1 / 2)

張大奶奶帶著兒子兒媳大搖大擺的走到村委村前的地坪,見村委樓和周扒皮屋前坐了一堆人,老遠先笑:「哎呦喂,今天有嘛喜事,大伙都在這聚會商議出份子錢啊。」

別人還沒答話,扒嬸笑嘻嘻的接話:「需要商議出份子錢的事多了去,比如,張科什么時候生二胎,我們吃酒席該給多少禮錢,正在研究著是不是響應國家節約不浪費的號召,以後學你的好媳婦,到你家吃酒席一律給二十塊的紅包。」

吳嫂子原本的興奮瞬間被冷水淋熄大半,她到樂家給二十塊禮錢的事現在幾乎滿村皆知,大多人家不會當她面說,扒嬸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老婆做的事被人當笑料論,張科垂著頭,悶聲不吭。

張大奶奶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硬著頭皮硬撐:「擺席面就是圖個喜慶,不是為收禮錢,給多給少隨人心意,心意到了就好。」

「哎呀,張大嫂子這么通情達理,就這樣說定了啊,聽你好兒媳婦說你明年七十大壽大擺酒席,我們就包二十塊的紅包。」扒嬸大笑:「還聽你好兒媳婦說你孫女男朋友非常有錢,希望你生日和你兒子生二胎時你孫女的男朋友給你們家長臉,也會發幾包七八十塊的煙,讓我們這些泥腿子沾點光也能抽幾包有錢人才抽得起的好煙。」

張大奶奶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兒子老婆,賤婆娘多嘴,這下好了,宣揚得人盡皆知,萬一張婧男朋友不來,讓她的臉往哪擱?

「你也是聽說而已,聽說嘛,不可信。」當著別人的面,張大奶奶不好變臉,避重就輕的避開扒嬸說份子錢的問題,大壽擺酒席少說要花好幾千,全村真的每家包二十塊的紅包,她還不得虧死,到時在女婿面前也沒臉。

張大家的遇到讓她賺不了的地方就打哈哈,扒嬸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是啊,聽說不可信」,先不再抓張大家的小辮子。

張家三口子走到村委樓前,直往周扒皮家擠,張大奶奶看到周村長和周滿奶奶,當作沒看見周滿奶奶的冷臉,熱絡的擠到周滿奶奶身邊坐,占個最好的位置,方便看戲。

張科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跟在老娘屁股後面,在村委樓前找空坐了,吳嫂子跟著家婆跑到周扒皮家外,眼珠子像貓頭鷹的眼睛似的骨碌碌的轉著四下瞅,找到被孤零零的坐在周扒皮家大門另一邊的女人和孩子,便知那人就是樂清的前女友,樂韻的親媽。

當看到樂韻親媽臉頰紅腫,小腿上也很多紅道道,頓時驚叫起來:「哎喲,這是誰家媳婦啊,跟老公打架了嗎?哪個男人這么凶啊,把自己老婆打成這樣啊,這是家暴。」

「呵呵,」扒嬸冷笑著懟了過去:「張科家的,你知道村里人最討厭你什么嗎?就是像現在這樣子,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還裝不知道,裝得還滿是那么回事,然後就明里暗里挑撥離間,煽風點火,讓別人打架吵架,你在旁看戲。」

周滿奶奶也搶去話頭:「那賤婆娘身上的傷是我打的,我打騙我侄兒感情,騙我侄子家錢財的騙子關你屁事,你有這么份閑情不知早點生二胎,你要是不能生,或者不想給張科生孩子,想讓這女人代替你給張科生孩子就直接說,用不著拐彎磨角的,那女人屁股大,看著是好生養的,給張科生兒子肯定沒問題。」

「……」吳嫂子被扒嬸嗆得臉上發燙,當聽到周滿奶奶的話,臉色猛地的大變,本來想往某個女人身邊走去套套近乎,透露點消息的,也不敢過去,訕訕的往周扒皮家找板凳:「你們說的哪里話,我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啊,那位妹子臉都腫起來了,我也沒認出是誰,一時覺得奇怪才多了句嘴。」

姓吳的消停了,扒嬸懶得理她,張大家的臉色很不好,不滿的問周滿奶奶:「滿妹子,你什么意思,你什么叫我兒子老婆不能生,要讓別的女人給我兒子生孩子?」

「這個啊,你問你好兒子的好媳婦,」周滿奶奶半點不怕張大家的找碴:「你們想看我侄兒的熱鬧,那就老實點呆著,誰當著我面搞事情,莫怪我不給臉,到時誰下不了台,哭得是誰還說不定呢。」

周滿奶奶話里有話,吳嫂子後背有點毛,老女人不會知道她……不能生的事吧?!她再也不敢多說話,找張板凳,搬去屋檐下和別人一起坐。

周村長老婆明顯是在警告自己和兒媳婦,兒子老婆也怕周家妯娌的樣子,說明可能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把柄落在周家人手里,偏偏眼下又不能問,張大奶奶心里憋著火,特別難受。

陳武原以為張大家的來了能有熱鬧看,結果連張家婆媳的火也被周家妯娌給壓下去,心里挺失望的。

大家坐了一會,張科的姑娘來了,大伙兒看到張婧是從周村長那邊的路來的,不用問就能猜出來張婧去什么,無非是去周家找春梅,想通風報信讓周奶奶或周秋鳳知道。

周滿奶奶呵呵笑:「張大家的,你孫女是去我侄子夏龍家了吧,還真熱心。」

「沒有的事,她怕陳家的狗,繞了個彎兒。」張大奶奶哪會承認是兒媳婦唆使張婧去周家「打探消息」的事實。

周滿奶奶沒理她,看張婧走近些,笑咪咪的問:「張婧,周春梅有沒在家?」

「在家。春梅姐在,周天明也在。」周滿奶奶難得的和顏悅色主動問自己話,張婧脆生生的回話。

挨著周滿奶奶坐的許多人笑出聲,謊話當眾被揭穿,張大奶奶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張婧不知道原因,走到周扒皮店鋪前,好奇的觀看被孤立的女人和男孩,那女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完全看不出樣兒,想必就是和樂清掐架的結果,因為媽媽和奶奶都沒說什么,她更加不敢跑去問女人是不是樂韻親媽之類的問題,趕緊跑去媽媽那邊。

晌午之後來了些村人,最初,王翠鳳以為村里人他們中午習慣性到村委來坐坐,當人越來越多,來的人都往小賣部前張望,看看她和兒子才跑去找地方坐,她也猜到他們是來看熱鬧的!

發現村人的意圖,她心頭不是怕,反而特別高興,人越來越好啊,到時人多,樂韻回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認錯,哭可憐點,孩子想不原諒她也拉不下臉,畢竟孩子是大學生,背上不孝的名聲會影響到前途。

王翠鳳腦子不笨,先不嚎,留著力氣等見到樂韻再哭,本來以為會有人過來跟她說說話,讓她多了解一點女兒的喜好,等見到孩子,她也能利用上,沒想到店鋪的女主人和那個自稱是樂清長輩的女人太厲害,欺壓得別人根本沒機會跟她說話,心里特別恨,等她認回女兒,第一個就收拾雜貨店的女人和那個老女人。

她再惱也沒辦法,和兒子孤零零的坐在一旁,聽著一群泥腿子用方言談天,像雞聽鴨講,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