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 有話等會再說(2更(1 / 2)

黑夜與白晝一個交錯,轉眼即迎來新歷的流火7月。

每年的7月也是首都最悶熱的季節。

當7月第一天的太陽升起一竿子高,安安靜靜睡了三天三夜的燕大少終於清醒,他醒來時過了好半晌才能視物,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桌椅和零碎用品,知道自己躺在宿舍。

宿舍是個安全的地方,燕行躺著回想,想起了昏睡前的種種,慢慢爬坐起來,看到自己穿著短裝運動服,沒走光,試著下床走動。

試著活動四肢,除了疲乏無力,並無其他不適感。

活動活動,打開櫃子照鑲在櫃子里的鏡子,看到自己光溜溜的頭和蒼白無血色的臉色,以及臉上敷著的白色竹膜片和大大小小的道道,無比……郁悶。

狼狽?

落魄?

腦子里閃過貼近自己形象的詞,特別憂傷,難怪小蘿莉說他丑。

想到小蘿莉,又看自己的胳膊腿兒,檢查幾遍,燕行從衣櫃里找出衣服,進衛生間洗澡,煥然一新,再收拾幾套衣服,打點必備品裝背包,帶著行裝出宿舍。

他出了宿舍樓才被發現,由隊員們開車送到辦公樓,在辦公樓的狼王看到隊長「活」了過來,驚喜得嗷嗷叫。

帥哥們歡呼了一陣,一個機靈鬼跑去工具室,幫找出一頂假發給隊長戴起來。

燕行拖著沒什么力氣的四肢進辦公地,交待工作事項,商量了長達一個來鍾,安排好隊里的事,由藍三驅車送出基地趕往青大。

燕大少的車遇上了中午的下班高峰,被堵在路上好長一段時間,費盡千辛萬苦才殺出重圍,爬到青大西樓門外已是下午一點後。

頂著驕陽進了青大學園的車子穿過大道小道,抵達學霸樓,開車的帥哥將隊長的行李拎下車,開著車逃之夭夭,必須要趕緊閃人啊,萬一小蘿莉看到隊長生氣要隊長原車返回,他會很為難,不知道該聽誰的。

不懂兄弟想法的燕大少,瞅著那車子一溜煙兒的跑路,特別的悒郁,竟然不扶他上樓?

沒人扶自己,沒人幫自己搬行李,他只能自己提著自己的行李包,吃力的爬台階。

不是裝虛弱無力,是真的很虛,他現在爬樓梯就像老人爬山一樣艱難,感覺腳像灌鉛似的沉重。

他拖著沉重的腿一階一階的爬台階,爬到二樓半還停下歇了歇,以致被上樓的兩男生看到了,還主動的詢問需不需他們幫忙。

青年學生們善良友好,燕行深覺自己和隊友們為了帽子上的那顆國徵所做的犧牲是值得的,婉謝了男生們的好意,自己努力自力更生。

他費力的爬到四樓也累得快脫力,休息了一下才挪到女生宿舍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忐忑不安的敲門。

宿舍內,樂韻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倒立著,聚精會神地掃描書本,聽到敲門響,瞬間從思維高度集中狀態出來,輕盈的一個鵠子翻身式落地,整整衣衫,飄到門口拉開門。

抻出頭,印入眼簾的是一尊石雕似的燕人,那個曾經高挑美貌、穿什么衣服都光彩照人的美男子,此刻頂著張黯淡無神、還貼著創可貼的臉,睜著雙還有血絲的眼睛,穿著長袖灰藍色襯衣,虛汗泠泠的站在門口。

燕人戴了頂假發,遮住了光頭,比起那光著頭一臉傷痕的樣子好看了許多,不過,他滿臉殘留著傷痕痕跡,第一眼看上去肯定想不到他就是那個艷冠京都豪門權門後起之秀的美貌燕少。

瞅著那家伙看到自己眼神發亮,樂韻將忍不住把想懟他一頓的話咽回肚子,撇了撇嘴角:「進來吧。」

敲開門,看到從屋里伸出的一顆腦袋,都傻眼了,小蘿莉從哪找來跟她長得那么像的小妹妹?

出來張望的小女孩長得跟小蘿莉真像,那臉型像是同卵雙胞胞姐姐一模一樣,小女孩子年齡更小,像是五六歲的樣子,粉嫩軟萌。

小蘿莉也長得白嫩可愛,軟萌嬌嫩,可沒有這個小女孩那么小,如果不是知道小蘿莉的年齡,他看到小丫頭會認為是小蘿莉的女兒。

直到小蘿莉熟悉的嗓音響在耳邊,他才恍然回神,震驚的盯著粉粉嫩嫩,軟軟乎乎的女孩子,這個好像就是小蘿莉?

不敢置信的燕行,小聲翼翼的盯著粉粉的小丫頭打量,目光一遍一遍的在她頭頂梳著的圓髻和那張臉上掃視,試探著喚了一聲:「小蘿莉?」

「就說吧,你視力正常,肯定會被本小同學的樣子閃瞎鈦合金狗眼。」燕人那副傻傻呆呆的樣子也成功的取悅了樂韻,笑容燦爛的轉身,讓燕人自己進宿舍。

是小蘿莉說話的語氣沒錯!確認比小嬰兒還粉嫩可愛的軟萌小女孩子就是自己熟悉的小蘿莉,燕行心底涌上酸泡泡,小蘿莉越長越嫩,越長越可愛,他卻越來越老,這世界對他充滿了森森惡意!

當小蘿莉轉身,他看到了她那頭長垂過膝彎的烏黑長發,震驚得張口結舌,這……小蘿莉去秘境八個月,頭發竟然能長那么長?

那個秘境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瞬間的,燕行想到了某種時空時間秘密,也回過神來,忙提起自己的背包,扶著門框跟進宿舍,再關門。

小蘿莉的宿舍除了少了些書和放冰箱的地方多了一個保鮮盒,沒其他變化,仍然是印象簡潔干凈的樣子。

沒看到晁家少年的影子,燕行松了口氣,盯著小蘿莉走向小廚房的背影發呆二秒,將自己的行李扔一邊,挪到桌子旁坐著。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盯著小蘿莉看,小蘿莉穿著淺藍色的衣裙,上衣是心字領型,紅色的衣領綉著很美的雲紋花紋,衣袖長及手肘處,腰間系著淡紫色的布腰帶,右側系有細細的布條,還系著壓裙的玉佩。

她頭上挽了個單髻,插著幾樣首飾,都很漂亮,又不顯累贅,大部分頭發披散垂在後背,似一片黑色的瀑布,美得耀眼。

與頭發一樣亮眼的是她半臂袖子里露出的胳膊,粉嫩如嫩藕,手腕上各戴一只白如羊脂的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