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舌頭(1 / 2)

當天晚上,霍老爺子、成師傅,帶著他的兩個兒子一起,去了一趟西橋霍家老宅。

西橋就在城邊上,約莫花上四十分鍾的時間就能到。

司機師傅體諒老爺子年事高,把車子開得很慢,整整花了一個鍾頭,到地方的時候正是晚上九點鍾。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的月亮比之昨晚更圓。

而月屬陰,新月與圓月各有各的說法和忌諱。

「看來我師父說得一點沒錯,西橋這個地方不宜居住。早些年的人家,搬走的搬走,出事故的出事故,倒是適合做陰宅……」成師傅略走在前頭,指著那些被廢棄的舊宅一一道:「這幾座宅子方位不好,後代子孫不是伶仃凄苦,就是絕了。」

「當年太爺就是請你師傅看的宅子,那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當年霍家還未發家,老宅小的可憐,這座朱門大宅院是後來置辦,僅住了三十年。

幾乎是那孩子出生後,這邊就不住人。

借著月光的亮度,他們看到古老的宅門面前蹲著兩只石獅子,還是原來那般熟悉的模樣。

成師傅說:「等一等。」他手里拎著一只活雞,用桃木劍在門前殺了,雞血淋在門前:「好了,進去吧。」

那只死掉的雞,成師傅隨手扔在一邊。

四個人先後跨過高高地門檻走進去,霍雲龍小心扶著父親:「您當心腳下。」

霍老爺子顫顫巍巍,仿佛對這座宅子有著莫大的敬意和懼意,連聲音均是顫抖的:「雲龍雲剛啊,快給你們大哥磕個頭,叫他別怪罪。」

弟弟給哥哥磕頭,這不成規矩。

霍雲龍霍雲剛卻毫不遲疑,在大院里的青石板上,撲通跪下,朝著黑漆漆的二門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成師傅,真的能進去嗎?」霍老爺子之所以這么害怕,是因為上次來的時候,差點沒死在這兒:「他恨我們,恨不得整個霍家死絕呢。」

成師傅搖搖頭,懷里揣著楚楦的頭發和貼身衣物,一步一步走進二門。

從東邊的回廊,繞進一道垂花門,再深入十米左右,經過一個小花園,如今已是雜草叢生,再里面就是那個人的跨院。

一排屋子有七八間,看起來比別地要新。因為原來的已經燒毀了,這是後來新建的。

推開中間那花廳的兩扇雕花木門,一股封塵之味撲面而來,中間還夾雜著絲絲的檀香氣味,比外面的空氣要冷上那么兩三度。

原來的花廳已經改做靈堂,多余的家私都撤走了,紅褐色的棺木便擺放在正中央。

一般人家的靈堂,會有張遺像掛著,這屋里倒是沒有,只有孤零零的一副棺材。

霍雲龍和霍雲剛作為弟弟,自動上前去進香。

「老爺子,小心!」成師傅突然拉了一把站在棺材前面的霍老爺子,他的聲音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正在燒香的霍家兄弟,回頭看到一個布袋從房梁上掉下來,落在霍老爺子剛才站立的地方。

「那是什么東西?」霍家兄弟顧不上燒香,探頭過來查看。

成師傅將布袋撿起來,原是紅色的,上頭系著一把打開的扇子,還有三枚銅錢:「別慌,這是當初我掛上去的。」經過了這么多年,布袋早已褪色,扇面也早已腐蝕,只有銅錢還是原來的樣子。他拿著繩頭說:「是繩子腐化了,沒事。」

虛驚一場,大家撫了撫心口,繼續上香。

風從門口灌進來,吹著里面的煙灰和煙霧,讓人無端感到畫面荒涼,凄冷,好像有訴不盡的故事,說不完的冤屈。

霍雲剛受不了這昏昏暗暗的氣氛,掏出一對蠟燭准備點上。

成師傅不許他點:「大公子是被火燒死的,他怕火。屋里的蠟燭,有一支就夠了。」

「那我點手電筒總可以了吧?」他說著打開手電筒:「等會兒您作法的時候也需要光亮……」

話還沒說完,一陣大風從門口吹了進來,帶著荒蕪的落葉,吹滅了屋里那唯一的一支蠟燭。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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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大都市,市中心醫院。

楚楦准備下班的時候,在走廊上遇見護士陸曉婷,他心念一動,跟女孩說:「我也要下班了,你在停車場等我一下行嗎?」

他准備今天晚上跟女孩告白呢,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