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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啊,我把胖子帶回徐州了,讓他在我這兒修養一段時間,怎么了?你想來看看他不?」許逸倒是希望人多熱鬧點,開著玩笑說:「把鐵蛋也帶上,我們一塊兒吃頓飯。」

卻沒想到老道士欣然答應:「好,我們都在徐州呢。明天中午,xx酒店,你看怎么樣?」

耿直心大的許逸,沒聽出什么毛病來,馬上笑著說:「行啊,我去訂個大桌,你們明天一定要來,我帶胖子一起過去。」

老道士說:「好,除了鐵蛋,貧道還帶了一位朋友,你也認識的。」

許逸可好奇了,絞盡腦汁地想了想說:「誰啊?難道是王哥?」如果是的話,那敢情好,許逸對王瀟的印象十分不錯,還惦記著給他封個紅包。

「明天來了就知道了,掛了啊。」老道士那邊掛了電話。

許逸放下電話,心里才有點狐疑,這通電話好像來得有點不尋常。按照最近的發展尿性,沒准兒明天去了又得見鬼。

而且許逸覺得,現在更令人害怕的好像不是鬼,而是人。

「兔子,誰的電話?」

許逸回過神來,又發現胖子站在自己身邊,他就說:「是道長,約我們明天出去吃午飯。」

「哦,那敢情好,我最喜歡這些吃吃喝喝的勾當。」聽見有吃的,胖子可高興了。

「對了。」許逸問他說:「你還記得我兔子的諢名怎么來的嗎?」

趙振北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我倆當同桌的第一天,我看見你作業本兒上面的名字,不會念,就叫你許兔。」

結果就一直兔子兔子,叫到了今天。

「嗯。」許逸點點頭,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也難為胖子還記得。他想起兒時的回憶,嘴唇情不自禁彎了起來。

那時候許逸性格安靜,身為男孩子有點過於內向。而且許逸小時候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長得特別白凈。別的男同學不但不稀罕跟他玩兒,還整天嘲笑他像個小娘們。

只有轉學來的胖子不嫌棄他,反而處處讓著他。

因為有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會幫忙做作業的玩伴,許逸的性格悄悄改變。從暗地里熊,慢慢改變成光明正大地熊。從不敢反抗同學的嘲笑,改變成帶著胖子去欺負別人。

可以這么說,許逸後來的性格是在胖子身上養成的。要是沒有胖子,許逸今天就不是這樣的性格。可能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靦腆安靜,無法釋放自己。

所以胖子對許逸來說,是個很重要的存在。如果胖子不在了,他會很傷心,就像當年同時失去雙親一樣。

許逸想起自己的父母,心里柔軟悲傷,還是無法坦然面對。他有點疲倦地捏捏眉心,進屋里去休息了。

趙振北目送他進去,專注關切的眼神不曾改變,只是多了點別的東西。

這一覺許逸睡得並不安穩,腦子里有太多復雜的東西閃來閃去,讓他無從靜心。最後他爬了起來,換好衣服去喊胖子:「我想再去一趟苦禪寺,你要一起來嗎?」

胖子正在看電視,聞言就立馬站了起來:「那肯定去,你不是說那里有人要害你嗎?走,我們去看看是哪條不長眼的咸魚,居然敢動我哥們!」

「嗯,那走吧。」不可否認,許逸帶胖子同去的初衷,就是看中胖子能打。

以前許逸不知道胖子為什么能打,後來就知道了,原來胖子的功夫是祖傳的(職業倒斗辦主任)。

祖傳這兩個字,多么高大上。

現在的許逸還不知道,自己也有一項祖傳的秘技,學會了可以上天。

「對了,我先去買點東西。」許逸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他毫不猶豫地轉動方向盤,開往徐州那些古老的小巷子。

發現許逸去買冥紙和香燭,身邊的胖子眼神閃了閃。

「客人,就要這些嗎?」

「是的。」許逸不問價錢,也不說其他什么要求。

中年女老板見他付錢爽快,便努力游說:「最近我們店里請來了一尊笑面佛,客人有沒有誠心請回去?可以鎮宅看家,還能旺財旺丁。」

許逸笑著說:「我還是單身,說旺丁我有點慌。」不過鎮宅看家,卻讓許逸有點心動。還不是因為最近怪事兒特別多,害他在家睡個覺都不安穩。

「也不全是旺丁,最重要是旺運氣。您別不信,家里有座大佛看著,心里頭真的踏實點。」老板娘的話說到了許逸心坎兒里。

他思考了下,反正自己又不差錢,花錢買個心安也可以:「那這尊大佛該怎么請?」

老板娘說:「這簡單,您等著就好,我們會送貨上門。到時候您照著師傅的話,表現出心意來就差不多行了。」還說:「這尊大佛的性格好,養他一點兒都不費勁。你只要按時上香供奉,他輕易不會跟你發脾氣。」

「那行。」許逸安排了下,跟老板娘約好時間,就拎著東西回到車上。

胖子在里面等著,不知道許逸即將要請一尊大佛回家。

「你買這些東西干什么?」他只是好奇這個。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能看見那些好兄弟好姐妹嗎?」許逸邊開車邊說:「寺廟里頭就有兩個,看著怪可憐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沒去投胎。」

他聽說,留在人間徘徊不去的鬼,要么是自己不想投胎的怨魂,要么是沒有資格投胎的孤魂野鬼。

那天晚上在寺廟里遇到的兩個,橫看豎看都不像是怨魂。許逸沒有感覺到絲毫惡意,肯定是沒有資格投胎的小可憐。

「你不怕他們,反而覺得他們可憐?」胖子一臉驚奇,這是人類該有的想法么?正常人,不得嚇得尿褲子才對?

「一開始也怕,後來就不怕了。」許逸自己想想,至今遇到的鬼確實沒啥可怕的,反而是寺廟要害他的人令他耿耿於懷,很想弄清楚。

「哦。」胖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一路上就沒有再交談。

直到許逸的車開到苦禪寺附近,胖子驚呼一聲說:「好多警|察,怎么回事?」

前面竟然給封鎖住了,沒辦法再往前開。許逸和胖子只好下車,步行過去問問怎么回事。

因為苦禪寺坐落在半山腰,停車不好停,他們走了挺長一段路才走到寺廟門口。

「你們倆是來上香的?這里辦公,先等一等吧。」那穿著制服的小伙子,看了一眼他們倆,以為他們是香客。

「對,我們來上香,想問問這里怎么回事?昨天我來的時候還好好地。」許逸說道。

「什么?你昨天來過?進去過嗎?」那小伙子大吃了一驚,聽許逸說進去過以後,嘖嘖感嘆:「那你運氣真好,不錯。」

許逸再問,他才告訴許逸說:「昨天晚上,這里的主持德誠和尚,畏罪自殺了。」

「什么?」這回輪到許逸大驚,德誠和尚竟然自殺了?他不敢相信:「我昨天還跟他說了一會兒話,你說畏罪自殺?」難道那個要害自己的人,真的是德誠和尚?

「對,寺廟里面挖出一具無頭男屍,經過查實,是以前寺廟里的常客。」小伙子壓低聲音才敢說:「死者家境富裕,家里有個惡毒的繼母,沒准是那繼母串通和尚,對死者下毒手。」

「有證據嗎?」許逸還是不信,那德誠和尚可惡歸可惡,但真的不像殺人凶手,太不像了。

「目前還沒證據,不過和尚確實是自殺的。男死者有個惡毒繼母也是真的。」所以串通殺人什么的,全是小伙子自己瞎猜。

「哥們,剛實習吧?工作還習慣嗎?」許逸也壓低聲音說,這小子一看就生嫩,不是實習生許逸還不信。」

「嘿嘿,還成,這是我跟的第一件案子。」那小伙子嘿嘿憨笑。

「這樣,我們想進去看看,可以嗎?就燒個紙錢,很快就出來。」許逸揚揚手里的東西,確實是一些紙錢和香燭。

「按理說是不行的,不過這案子也沒啥懸念。屍體和一些重要的物證都搬走了,這些警戒線很快也會撤走。」那小伙子一揮手說:「進去吧,快去快回。」

「謝謝哥們,回頭交個朋友,有空一起吃飯。」許逸跟他打聲招呼,帶著胖子走進寺廟。

今天是個陰天,比昨天更加顯得陰氣沉沉,周圍的一切好像蒙上了一層撥不開的霧。

走了很久許逸才發現,胖子今天沉默得有點出奇。他不由側頭去看,結果看到一張萬分緊張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