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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把碗筷收拾好,許逸終於想起來給佛爺上香這茬兒。

「阿彌陀佛,剛回來事兒多給忙忘了,佛爺您千萬別生氣,我給您補多兩炷香,啊。」看到桌面上供奉的水果已經有些不新鮮了,許逸許諾道:「我馬上出去買水果,您在家稍等片刻。」

看見客廳里沒人,許逸回屋拿了鑰匙和錢包就出去了。

他剛走了一會兒,家里的其中一間房門打了開來。

一個人影,來到供奉佛像的台子面前。只見他緊緊盯著前面那佛像,一會兒挑著眉,一會兒在那沉思。

「一個小小的四方神?」他冷聲道。

語氣是淡淡的疑問,可見木子恆自己也不確定。

約莫過了二十分鍾,許逸就回來了。他帶回來一些新鮮的水果,有桃子蘋果,葡萄山竹。他用新鮮的桃子和蘋果,把之前那些供奉的水果換了下來,然後拿去扔掉。

手里還剩下一些葡萄和山竹,把它們洗干凈以後在客廳里擺上,大家想吃的可以自己拿。

對了……鬼吃水果嗎?

許逸剝開一顆山竹,在那兒發呆。他記得自己碰到的木子恆,身上是有體溫的,而且能吃能喝,甚至會暈機,這跟正常人有什么差別?

基本是沒有差別的,所以這不能叫做附身,正確地講應該是奪舍。

也就是換魂。

許逸不知道聽誰說過,奪舍只能施展一次。所以那東西變成木子恆之後,還有沒有其他的本事呢?

不得而知。

許逸只知道那東西力氣不小,掐起人來忒狠。

「嘖……」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然後端起一籃水果,去敲響胖子的門。

鬼吃不吃水果不知道,反正粽爺他很愛吃水果。

桃子蘋果、葡萄山竹,這些都是他的,他吃得津津有味。

「兔子,快去找道長和王哥,讓他們想辦法把隔壁那東西弄走。」那胖子一邊吃水果,一邊說道。

他確實,不想和木子恆住在一起。

但是道長和王瀟能不能對付木子恆,他也很清楚。

「我知道,明天我就聯系他們。」許逸說道,心里頭有點計劃,他特別想弄清楚,這個木子恆究竟有什么想法。

他占了木子恆的身體,究竟是為了什么?

「兔子,那東西就睡在你隔壁,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仔細把門鎖好。」那粽爺叮囑道。

看來在木家的那兩個晚上,許逸房里的動靜他一清二楚。

只不過那東西沒有出手,粽爺就沒有管他。

「我知道,我肯定鎖死。」經歷過兩晚鬼壓床,許逸比誰都害怕,就算胖子不說他也會這么做。

不過……那鎖真的能夠鎖住鬼嗎?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許逸找來一條鐵鏈,把自己的房門暗鎖繞上三圈。做完這一切,頓時覺得心里踏實了許多。

他自言自語道:「呵呵,你要是還能進來,我就給你寫個服字。」

然後習慣性地留下一盞小燈,許逸就躺下睡覺了。

今天舟車勞頓,他一沾床就睡得天昏地暗。

隔壁房間那木子恆,凌晨一點鍾左右從床上起來,走出自己的房間。

他是閉著眼睛的,在經過客廳的時候,並不知道那兒有個胖子正在審視著自己。

那粽爺的一雙招子,隱約散發著幽光,在夜色里特別明顯。他眼睜睜地看著木子恆打開許逸的門,走了進去。

屋里頭的許逸,他什么都不知道。

這個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叫起來,把許逸給吵醒了。

「這么晚了……誰啊……」他嘀咕著睜開了眼睛,結果一睜眼就看見了站在床邊准備躺下的木子恆。

他是嚇了一跳,睡意全無。

除了木子恆之外,門口還有一道身影,竟然是胖子。

許逸一個靈激爬起來,伸手拿起床頭櫃的手機關了,然後對那胖子猛揮手,示意他別說話。

他用壓得很低很低的聲音說:「噓……胖子,別吵醒了他,會死人的。」

這時候木子恆已經在許逸的床外側躺下了,而許逸坐在床中央,看著胖子悄悄走進來。

那胖子比手畫腳地說:「怎么回事?」

許逸低聲說:「這貨夢游。」

胖子說:「靠,他沒有怎么樣你吧?」

「那倒沒有,他只知道睡覺,別吵醒他就沒事兒……」許逸苦著一張臉,指了指那橫在床外側的家伙:「第都三晚了,什么時候是個頭?」

胖子竟然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然後才安慰他說:「兄弟扛住,沒准兒這貨只是間歇性夢游。到時候等道長和王哥想到辦法,不就解決了嗎?」

所以說,把木子恆趕出去勢在必行。

不管這家伙在籌謀什么計劃,粽爺都不怕。

論起殺傷力和道行,一千個木子恆都不是粽爺的對手。

對方當時能夠和他勢均力敵,也不過是被人利用,借了東風而已,哼。

「笑個屁,沒准兒他明天晚上就去找你。」許逸說道:「道長和王哥能不能對付他,還是兩說。」

「嘿嘿,這你就放心吧,他不會來找我的。」胖子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了,你快回去吧。」許逸揮揮手。

「你傻啊,既然他在你這兒睡,你就到隔壁去睡。」那胖子提議說。

「你真聰明,你以為我沒試過?」許逸小心蓋住那木子恆的眼睛,這才敢大點聲說話:「昨天晚上,我就打了個地鋪而已,他差點沒睜眼把我吃了。」

「……」這時候粽爺心里是復雜的,因為木子恆不吃人,真不吃人。

現代人心目中的粽子,究竟具體是什么樣的角色,粽爺不清楚,真不清楚。

……

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他們吃的早餐是許逸動手做的。白粥配小籠包,包子樓下十塊錢兩籠,買了六籠。

胖子一個人獨占三籠,許逸分得兩籠,木子恆胃口小,一籠。

對方只多用了一碗白粥,連醬菜都不碰,口味很清淡。

擱下筷子,許逸說:「子恆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木子恆坐在許逸的對面,聞言點了下頭,表示還行。

「那就好。」許逸做出安心的樣子,也跟著點點頭。

「……」木子恆不由撩了他一眼。

因為他感到奇怪,每天晚上的種種,許逸肯定是知道的,可是許逸卻毫無表示。

「那天在木園,是我失態了。」他主動開口道歉,雖然這歉道得十分矜持。

「沒事兒。」那許逸滿不在乎說:「一點小沖突罷了,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和木子恆的爭執,就像他對胖子說的一樣,跟個鬼計較什么呢,計較了也沒用。

「兔子,你這個還要么?」說話間,隔壁胖子的筷子竟然伸了過來。

只見他滿嘴油光,面前的小籠包已經吃得精光,一個都沒剩下,看模樣還沒吃飽的意思。

胖爺的胃口許逸一向敬佩,於是把自己剩下的半籠讓了出去……「他胖爺爺,你慢慢吃。」

整個早晨的氣氛,雖然表面上和樂融融,但是許逸始終心不在焉。

吃完早餐後,他背著木子恆,給道長和王瀟打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讓道長和王瀟都吃了一驚。

「你說什么?木子恆在你家?」木子恆的情況王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驚訝,他再一次向許逸確認道:「他真的在你家?」

「是啊。」許逸嘆了一口氣,向他支招:「王哥,你說現在該怎么辦?我們已經確認了,他確實不是真的木子恆。」

「有點棘手。」那王蕭所擔心的事情豈止一樣,現在許逸的身邊可算是群魔亂舞,哪一天他突然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要不這樣,我們三個人出來商量商量?」許逸這樣提議道。

王瀟說:「那胖子呢?」

許逸說:「我准備把胖子留在家里,讓他陪著木子恆,以免木子恆生疑。」

「不行。」王瀟馬上就說:「你不能讓胖子在家陪他。」

許逸不解:「為什么不行?」

那王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只是說:「你把胖子支出去,你自己出來。讓那東西自己在家呆著。」

他擔心兩個粽子在家打起來……不過,這好像不是壞事兒?

許逸想了想:「也行,那咱們,約個時間?」

和王瀟約好時間之後,許逸就去找趙振北,跟他說,我要出門了,你要是不想在家跟他一起呆著,就自己出去玩兒。

那胖子問他:「你去哪呀?」

許逸沒想要瞞著他,就告訴他說:「我出去找王哥和道長。你一向不愛摻和這些事情,我就不帶你去了。」

胖子在那兒猶豫,一會兒他說:「那行,你去吧。」

許逸出了門,也沒跟木子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