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生根想找守舊爺，烏合想殺守舊爺，倆人都把事交給了周八蠟。

賀生根在前，周八蠟還能理解，烏合明知自己接了賀生根的活兒，還故意也來找自己，這就讓他不理解了。

周八蠟：「你不能找別人？」

烏合：「術業有專攻，賀生根無數次證明過他在漫長歲月中習得的看人本領，這方面跟他斗過的人都輸了。」

烏合：「我與他目的相悖，又不見得能斗過他的本事，那我干脆把這事也交給你，能打敗他眼光的只有他自己。」

烏合：「如今選擇權在你，等你找到守舊爺，是殺是留你來決定，這很公平。」

周八蠟無語，什么狗屎理由和邏輯，這不就是小孩下模彷棋，對手走哪他走哪。

周八蠟：「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你給點好處吧，我說不定考慮考慮。」

烏合：「我比財力也比不過賀生根。」

周八蠟：「那你斗個錘子呢？」

烏合：「我相信你不是個能被利益打動的人，你只信你自己的選擇，別人左右不了。」

周八蠟：「別，你就直說你摳門吧。」

周八蠟開始還以為這烏合有什么高見，結果越聽越不對味兒，這鳥想白嫖。

日暮西山，烏合事情說完最後留下一句：「時間不早，我先走了，你幫我喂個鳥。」

話音落下，再看報喪鳥眼中，先前如人般的靈動智慧神采已經消失不見，烏合本人已經暫時離開了這個『觀測點』。

但報喪鳥仍在履行觀測的職責，周八蠟能在附近的電線桿上和房檐邊，看到數只報喪鳥的蹤跡，它們如同遍布在這座城市里的監控攝像頭。

這是巡世廟俗神的廣泛特性，大多擁有對於一塊空間地域進行監控記錄的能力，周八蠟送楊涼的，還有政府用的天目妖，也是同類。

周八蠟看了看落在旁邊正歪脖看他的報喪鳥，去小超市買了包小袋面包，撕給它吃。

一袋面包還沒喂完，手機響了，新短信。

烏合：城南那邊有個私人紀念館，是一個已逝劇作家的舊宅，劇作家早年收藏過一些有年頭的手抄本和小玩意兒，其中有些俗世流落的道具，你如果感興趣可以去看看，算是你幫我喂鳥的一點謝意。

嘖，周八蠟也不好說烏合是在拉攏，還是真謝他幫忙喂鳥，他來跟周八蠟聊天把賀生根的秘密爆了不少，可半點沒提自己的事，這烏合身上的秘密絕不會比賀生根少。

算了，不關他事，周八蠟不想摻和太多，兩人都是主動找上他，卻對守舊爺的情況又都語焉不詳，烏合那句話還是說得對的，周八蠟這種人不會迷迷湖湖給別人當槍，要么弄清楚了來龍去脈，要么這事就無限擱置。

晚上，回宿舍。

周八蠟打開手機，俗世啟動。

距離他上次探過亂墳崗地宮，使用遺老的代馬依風，傳送進皇城里「癲了個火」，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現實里發生了不少事，因為守口如瓶這個道具出現的攻略視頻，引發了一連串的後續反應，至今終於算是告一段落。

周八蠟的關注點也重新回到了游戲里。

這一個星期，游戲里沒什么大進度，主要都在趕路，周八蠟從喪事城出發，要前往皇城附近的北平，路途遙遠。

周八蠟還用了轎神創創子的萬工摩托，加速趕路，功能性的用法似乎招惹來的真君注視少些，趕一天的路，才十幾分鍾懲罰，趕路速度可是快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