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可在桌上吃著東西，腮幫子鼓得跟倉鼠一樣，等09回來。

期間，她又試著打了吉仔的電話，但沒人接，吉仔已經消失一天一夜了。

周可可也沒辦法，坐著等09回來，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

大堂經理過來了：「您先把賬單結一下。」

「！」周可可臉色大變。

「我朋友…我朋友去衛生間了…」

周可可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冷汗直流，大堂經理掉下臉兒來，他剛才越看越不對才過來給賬單，果然，是個被騙來的冤大頭，但關他什么事。

「撲街仔，想食霸王餐呀你！」

大堂經理一把抓住周可可的頭發，死死拽著，周可可頭發被拽的生疼，推搡中被摔在地上，耳邊聽見大堂經理喊：「喊警官來。」

「別，別喊警察來，錢我會想辦法還的，別…呀！」大堂經理把周可可按在地上，膝蓋壓在她的脖子上，周可可感覺呼吸困難，眼前發昏，她掙扎著。

大堂經理叫她掙扎，手拽起她的頭發，勐的把她臉往地上一磕，周可可鼻子磕在地上，鼻骨折斷的劇烈酸痛，疼的她飈出淚來。

眼前被淚水模湖看不清東西，耳邊聽到警車來的聲音，好像一切都完了……

「你先吃著，我去上個衛生間。」

周可可驟然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拼命的抹眼睛，眼前從模湖到清晰，銀湯匙的反光里可見，左眼的小童孔再次出現。

桌上的食物才只吃了一點，不過周可可『回來』的這個時間點還是晚了些，09已經閃進衛生間，消失不見了。

看見過『未來』的周可可當然知道，這之後09就跑路了，把她留下結賬，然後被店里打了一頓，再之後警察來了……

周可可臉上露出痛苦的掙扎，最後還是悄悄起身，借著上衛生間，從後窗翻窗跑了。

這是她第一次逃單。

但不能不跑，她黑戶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她不想被賣到緬甸賣到南非去。

周可可匆匆逃離後，茶餐廳的後巷里，陰影中蝴蝶刀卡噠作響，09冷漠的眼神看著那個笨拙逃跑的背影，喃喃自語：

「身上沒有《裝臟法》的香火氣，說明還沒修行《裝臟法》，沒有體廟就沒有俗神，那應該就是零散的鎮物，是鎮物的能力……」

「危險感知？鑒定？讀心？算命？剛才在中古店，比我觀察力更快先一步發現我，好久沒見過這么有趣的了。」

「拉她入伙，這次行動或許能幫上大忙，我時間不多了……這么測試太麻煩了，要不干脆直接問她算了……」

蝴蝶刀卡噠作響，09的心里盤算著。

卡噠，啪，蝴蝶刀掉在地上。

她的胳膊上冒出一角染塵的斷壁殘垣。

嘖，時間不多了，09伸手把斷壁殘垣按了回去，撿起蝴蝶刀，轉身離開。

……

三天後，中古店。

周可可從澤叔那領到了這周的薪水，看著紙袋里厚厚的一沓，有點意外。

澤叔擺擺手：「這幾天生意興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