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

「還是要起，我早上的課調到下午了。」總得去應付應付吧。

「今天周六，還有排課？」

「啊，今天是周六？」她恍然大悟。

「嗯。」

「太棒了！」宋沫沫一下子就從床鋪里彈起來。

「過混了？」

「對啊，我這幾天好忙的。」

周嘉垣給她遞拖鞋，順便把勾了勾她亂糟糟的長發，「忙什么？」正好他也想問問，昨天那么累，是去干什么了？好幾次他晚回家，會發現她也剛回來不久，甚至比他還晚一點兒。

宋沫沫沒說，想起昨晚沈亦如的事兒，率先問：「別說我，先說說你的紅顏知己的事兒吧，周總。」

戲謔的口吻，但眼神里竟然少有的幾分嚴肅。

「誰」周嘉垣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給你提個醒兒，沈總啊。高高瘦瘦的，白富美誒......」

周嘉垣想起來了，原來這事兒沒過啊。「碰巧遇見的，以前是同學，後來是合作伙伴，見面偶爾聊那么兩句。」

「我怎么感覺她喜歡你啊？」

周嘉垣已經站起來了，故意說：「我怎么不知道？」

宋沫沫攀著他的肩膀也站起來，腳踩在床上，趴在他後背，「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沒數么？」

周嘉垣：「......」

他大概知道點兒沈亦如的心思，都是成年人了，有女生喜歡他，他肯定能感覺出來。但沈亦如這人也是有點兒意思的，段位高。有項目總找周嘉垣合作，專業問題找他，工作之余也會聊點兒別的。

周嘉垣對她的私事毫不關心，也懶得應付。

但問題就出在，沈亦如這么多年了，愣是不往前一步，也不後退一步。周嘉垣總不至於腦子有病地跑到人姑娘前說：「我對你沒興趣，麻煩別喜歡我。」吧。

周嘉垣自問，自己的態度已經十分明確，這么多年也從未給沈亦如一絲一毫的錯覺他們有發展的可能。哪怕合作，他能推的都推了，畢竟他也不想浪費沈亦如的時間。

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沈亦如為何總是找他。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搞曖昧的手段吧，周嘉垣本人十分反感。

昨天晚上，好在宋沫沫來了。

他沒辦法的事情，倒想看看他的小野貓是怎么處理的。沒想到她如此的簡單粗暴，當時他低頭吃飯，其實已經差點兒憋不住了。

周嘉垣轉個身，宋沫沫正好跳到他身上去，兩腿掛在他腰上，手勾著脖子。

「跟她沒關系，從來沒有，只跟你有關系。」鼻尖蹭蹭她。

宋沫沫哼唧兩聲，「有關系沒關系都不重要，現在你是我的，得認清這個現實啊周總，任誰想打個擦邊球都是不行的。」

周嘉垣笑起來，沒想到她還是很有原則的。

「我身邊都沒給你這樣的煩惱吧？」

周嘉垣沒好意思說，其實聽到她喊孫助理「孫總」的時候，他都不太開心，盡管知道是調侃，看到她能跟別人聊得那么開心，他也有一絲嫉妒。

但若是真跟她這么說，就太雙標了。

「以後不許再這樣親密了哦，我都差點兒誤會她是你前女友了。」她故意把問題嚴重化。

周嘉垣手托住她屁股，盡管很冤枉，還是認下來：「知道了。」

抱著她走去客廳，放了下來。

周嘉垣去小房間，宋沫沫自己玩兒。

就這么過了大概二十分鍾，他出來說：「下午有事情嗎？」

宋沫沫猶豫了一下，「沒啊，怎么了？」

「我爺爺奶奶回國了，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