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頭發很黑,臉很嫩。
皓白手腕上掛著閃閃發亮銀圈,太陽光一反射,我微微地眯了眯眼。
恩,銀子很多。
不過,明顯的苗疆特色怎么會跑到這大漠來?
小姑娘駐足在一個門前有兩個不知道什么動物石墩的府邸前,抬頭看天。
周圍陸陸續續也有行人停下了,和小姑娘一起看天。
以為有什么很好玩的事,我跑過去,也抬頭看了半天,結果除了耷拉著馬上要下山的太陽,什么都沒有,倒是遠處的一個樹上站著幾只烏鴉。
我好奇的問她,「你在看什么啊?」
小姑娘還是仰著腦袋,眼睛往下瞥了眼我,說,「我流鼻血了。」
小姑娘聲音不大,脆生生的,但是我想周圍人應該都有聽到。
路人甲:「啊哈哈,我也流鼻血了呢。」
路人乙:「額,今天的月亮真不錯。」
路人丙:「這雲很厚,馬上要下雨了我回去收衣服了。」
周圍就只有我和小姑娘了......
我問,「你在做什么?」
小姑娘捏著鼻子,指了指那個咿咿呀呀的破木頭門上掉漆的牌匾——弒殺堂。
小姑娘說:「此地選拔弟子,我想去試試一展身手。然而好像要交十文錢報名費,奈何我身無分文,幸得被一位大嬸憐惜,贈我五文錢。於是我便在門口等候,希望有另一位好心人相助。」
「小姑娘,花媽媽我這里有五文錢,你要么?」
突然不知道從哪跑出來個塗滿腮紅的大嬸,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面粉不停的掉,一邊掉一邊笑,也是蠻拼的。
小姑娘非常高興的接過來了,道了句謝,轉身就向破木門走去。
大嬸利落的抓住小姑娘,嘴里嘖嘖稱贊「好嫩的小手」,下一刻凶神惡煞的說,「拿了我的錢就是我的人了,小姑娘,我看你面若桃花,命中帶煞,注定離不開煙花之地,跟花媽媽我回春春閣吧!」
我盯著小姑娘手上晃動劇烈「銀子」,厚臉皮的湊到花媽媽面前。
「花媽媽,你也帶我去春春閣吧~」想著對於春暖閣可望不可即,我睜大了眼睛,「春春閣和春暖閣差不多吧?」
花媽媽立馬停下來,怒氣沖沖的看著我,「春暖閣算什么,我們春春閣的花魁才是冠絕大漠三千里!!!」
她眼睛轉了轉,也笑眯眯的對我說,「小姑娘,你也跟花媽媽走吧,去了,你就知道春春閣和春暖閣有什么不同了。」
我感嘆著這位花媽媽變臉之術修煉的如此純熟,剛想把手放入她手中的那一刻,面前出現了一把我極為熟悉的彎刀!
噢,那是我師傅天天用來撓腳丫子的東西!
誰知道花媽媽的爪子會不會到傳染腳氣……
我瞬間跳離花媽媽丈尺遠,諂媚的朝著來人笑著打招呼:「師傅……」
「花媽媽,你的手伸的有點長了。」師傅眼睛閃過一絲利光,看向花媽媽說道。
花媽媽從胸口掏出條絲綢制的手絹擦了擦臉上的粉,說道:「駱爺好久不見。」
師傅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花媽媽。
花媽媽指了指我了然道:「原來這圓臉小姑娘是駱爺的人啊!真是失敬失敬……不過我手里這位姑娘,從入玉門關,可都是獨身前行的。」花媽媽擦完了粉,抖了抖手絹,折好收進袖子里。她拽緊了小姑娘的手,轉身離開。
我看見師傅輕輕的呼出口氣,眉頭舒展。
原來師傅也被那□□刷的臉嚇的不輕啊!
「師傅,她的衣服好漂亮!」我嘟嘴。
「嗯。」師傅繼續走。
「師傅,她的鞋子好漂亮!!」我捧臉。
「額…」師傅繼續慢慢走。
「師傅,她的手鐲子可值錢了,十多串掛在手上不知道重不重呢!!!」我抱著師傅的大腿,眼睛亮亮的。
「……」師傅妥協。
於是,待花媽媽在街角轉了個彎,我們又見面了。
「花媽媽,抱歉,這位姑娘你也不能帶走。」師傅直接抽出了摳腳刀。
花媽媽臉色一變,惱怒道:「我才道駱爺是個說話算話之人,誰想不過一個轉身的時辰,變口比我這老媽子還快!」
咦,花媽媽的臉色......有些發紫?
「花媽媽,你已經中毒了。」師傅把刀收回去了,嘆了口氣。我在一旁擠眉弄眼。
「而且她,也是我聖母山的客人。」師傅停頓了下,「從苗疆而來,方為客。」
從花媽媽出現便一直沒發聲的小姑娘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我們師徒一眼,甩開花媽媽的手。她剛想去牽師傅的手,卻被師傅用刀隔開。
師傅冷冷道:「把你手上的東西弄干凈……還有,我不喜歡人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