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行遠剛被調到總公司,他謝絕了公司提供的員工宿舍,申請了三天搬家時間。
因大學期間就做好職業規劃,在父親提供給他一筆創業資金的時候,他毅然決然的選擇在南城貸了一套酒店式公寓。
房子去年年底就裝修好了,家具也都齊全,就是空了一個春天,需要打掃。
一個人住,房子不大,打掃也方便。
昨天辛苦一白天完成大致清理,今天他意外的睡到早上十一點,估計是昨晚……
他甩了甩腦袋,起床收拾自己,想著今天中午的菜譜。
清蒸鯽魚、冬瓜排骨湯、酸辣土豆絲……估計超市的菜沒有早上新鮮了。
最近的沃爾瑪距離鍾行遠住的地方有些距離,不過也不是很遠,所以他還是選擇了步行。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還有幾秒就變綠燈,突然被個人撞了一下,太陽傘邊戳到了他的臉,有些刺痛。
鍾行遠皺了皺眉。
只見那位姑娘低頭說了聲抱歉,然後繼續打著電話,避開他向馬路對面走去。
突然有輛車飛馳而過,他松開一只提著袋子的手,拉住那位姑娘。
「小心!」土豆滾了一地。
那姑娘好似也被驚著了,愣怔不動。
「姑娘你沒事吧?」
「謝謝你啊!真的非常感謝!咦……是你?」
鍾行遠也認出眼前這個冒失的人就是害他晚起的罪魁禍首。
雲小北手機里傳來太後詢問的聲音,她回了句:「媽,沒事,先掛了。」
然後蹲下來幫鍾行遠撿東西。
「你沒事吧?」鍾行遠接過她遞來的土豆,放進塑料袋里。
「沒事,沒事。」
其實雲小北大清早沒吃什么東西就跑醫院來檢查,一早上的折騰,大中午又在太陽下走了這么久,口干舌燥,有些缺水。
但是死鴨子嘴硬說得也是她,臉色蒼白,腦門不停冒汗,是個人都看出來她肯定有問題,還嘴倔說沒事。
雲小北蹲下撿完東西,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黑,直接暈倒了。
大馬路上,土豆又一次滾落一地,有一顆最圓最大的土豆,特別調皮,好像喜歡上翻滾的感覺,滾啊滾啊,一直不停,最後被一只狗看到了,叼回家當玩具了。
雲小北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陌生的車上。
鍾行遠看她醒了,稍微舒展了眉頭,「你醒了,等會就到醫院了。」
雲小北頭還有點暈,但是早上剛去過醫院,實在不想再去。她知道自己是貧血和缺水導致的昏倒。
奈何此刻嗓子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雲小北拍了拍鍾行遠的肩,比劃了個喝水的動作,詢問他有沒有水喝。
鍾行遠指了下副駕駛前的收納箱。
雲小北從後座爬起來,身子卡在前座的縫隙,還是夠不著。
鍾行遠發現她別扭的姿勢,看了眼紅綠燈,減緩車速,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幫她拿礦泉水。
雲小北有點臉紅,接過水,發現自己手臂無力,根本打不開。
鍾行遠好笑的拿過,幫她打開,再遞還給她。
甘甜的礦泉水流過咽喉,雲小北感覺活過來了,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不用去醫院了。」
鍾行遠不贊成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雲小北說:「真的,我之前就是從醫院出來的……」
說著,她的臉更紅了,想了想還是開口:「我其實……是,是餓暈的。」
鍾行遠:「……」
他著實為這姑娘捏了一把汗。
推辭不過,雲小北接受了鍾行遠的邀請,去他家吃飯。
鍾行遠的車是普通的大眾,所以當他把車開進「紫荊公寓」時她有些驚訝。
本市地段最好的酒店式公寓,住在這里的大部分是單身金領,低調而又奢華的展示單身貴族們非同一般的品味——公寓外牆顏色由紫色和金色兩種顏色組成,寓意不言而喻。
然而雲小北從不苟同,表示自己無法欣賞此類「美景」,不過說出去人只會認為她是「酸葡萄」心理。
實則,雲小北確實買不起╮(╯▽╰)╭
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瞅向開車的某人。
某人:「?」
電梯停在七樓,一層兩戶的結構。
鍾行遠打開左側的門,感應式冷氣撲面而來。
拿了雙新拖鞋給她,「你隨便看吧,或者去沙發上休息會,等個四十分鍾就可以開飯了。」
雲小北點點頭,乖乖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室內裝修簡單大方,一眼便可掃盡的構造。主色調為白色,黑色零散的點綴著客廳的邊邊角角。液晶電視後的牆貼上好似散著黑鑽的瓷磚,周圍用大紅色做陪襯。陳色楠木打造的推拉門間隔廚房和飯廳,飯廳上玻璃桌上吊墜著有三盞顏色不一的吊燈。
那燈的感覺真不錯,雲小北考慮著在自己家弄一套的可能性。
想到自己二居一廳的小窩,飯廳被客廳兼並了,有些意味闌珊。
雲小北不好意思亂走,也不想看電視。她有些犯困,坐著坐著,身子一歪,直接倒在沙發上睡了。
無意識還把腦袋上的絲巾給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