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長沙大捷(1 / 2)

百年家書 瘋丟子 2432 字 2023-02-19

這時候,隨棗會戰結束不久,鄂北大捷的歡呼聲余音尚在繞梁,長沙已經一片火熱了。

當初聽說張自忠再次出征,帶兵守在棗陽地區的時候,黎嘉駿頭皮一麻,差點就大喝一聲張將軍不能走了。結果仔細一想才發現,人家守的是棗陽,可張自忠殉國的戰役叫棗宜,一字之差,那可是兩場戰役。

可等到打完看到人家報紙稱其為隨棗會戰時,黎嘉駿才一身冷汗的發現,世界上可能根本沒棗宜這個地方,就好像世界上根本沒有隨棗這個地方一樣,人家只是把戰場的大概區域用兩個主要地方名稱組合了一下罷了,棗只代表棗陽,隨則是隨縣,那么張自忠犧牲的棗宜會戰,很可能也代表某棗和某宜,目前看來,這次會戰大捷,張自忠守住了棗陽,似乎意味著,那個棗宜,不出意外就代表棗陽和宜昌。

她確實,壓根沒注意過棗宜會戰為什么叫棗宜會戰,她甚至不知道哪里聽說有個地方叫棗庄,就隨便的以為張自忠就倒在那個地方,反正她光記住張自忠死在「某棗」上了。更遑論那個棗宜會戰啥時候開始和結束的,考試只會出選擇題,正選如張自忠犧牲在哪場戰役,附帶答案abcd。反選如棗宜會戰犧牲了哪位將領,附帶答案abcd。更詳細的題目例如時間地點,她根本沒遇到過。隨棗會戰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現在她終於搞明白了,糾纏來糾纏去,雙方就一直在湖北死磕,從去年八月,磕到現在九月,相較以前那么大片國土一年的時間飛速淪陷,現在就這么地圖上巴掌大的地方,竟然磕了有一年還要多。

一直磕到他死

締造了鄂北大捷,張自忠的聲名如日中天,而這一戰的其他將領也都表現優良,李宗仁,李品仙,湯恩伯,都在里面立下汗馬功勞,只是氣都還沒喘一口,轉頭長沙也如火如荼打起來了。

不像隨棗,長沙號稱中國米倉,雖然一把火燒個精光,戰略位置赤果果的擺在那兒,咬碎銀牙也要搶,轉眼雙方就擺好了陣仗,對面是老朋友岡村寧次,這邊還是校長麾下哼哈n將,湖北那兒的血還沒洗干凈,李宗仁,白崇禧,陳誠,薛岳,關麟征,張自忠還有湯恩伯,這些小伙伴有一個算一個,再次上了沙場。

那邊歐洲戰場的將星還沒閃光,這邊幾員老將卻已經是百戰沙場,血滿戰旗了。

世界大戰的爆發並沒有給這個掏心挖肺打仗的國家帶來多大的變化,相反,歐洲燒起的戰火吸引了英法等勢力的大部分注意,就連原本在亞洲戰場掠陣的精力都沒了,日本反而獲得了更大的發揮空間,一時間氣焰高漲,洶涌而來。

萬幸的是,原本中國因為沿海被占,與外界溝通的道路只剩下西南至東南亞和西北至蘇修兩條通道,除開西南還在打,西北原本防力薄弱,偏偏有個紅色巨熊在那兒坐鎮,導致日本不得不在西北攻勢中夾緊尾巴。那群傻孩子估計原本以為德國這一開打,它與德意志兩面包夾,蘇聯絕壁要慫起來,到時候他們順勢從蘭州把西北通道一占,封住中國的西北外援通道,再打下西南,中國差不多就成了個人彘,亞洲戰局絕對呵呵呵呵,結果德國打是打了,轉頭卻爆出了與蘇聯簽訂了「蘇德互不侵犯條約」,東歐戰線止步波蘭,這條約對於日本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

沃日,德意志你個叛徒!

互不侵犯是什么鬼!也就是說勞資在西北拱啊拱的,如果被蘇聯欺負了,你肯定不會管嘍!那我要你這樣的隊友何用!擺著好看么?!

這對於中國來說,自然是喜聞樂見的。納粹德國甫一開局就如此助攻,間接保住了自家西南地區,雖然可能人家本身也只是怕紅色蘇維埃,壓根沒為這個曾經的遠東小伙伴著想過,但是就算順帶的,也是讓人大大松了一口氣,至少來自蘇聯的援助,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停。

千盼萬盼的歐戰帶來的是這樣的情況,大概對於上面那群大大們來說,真是始料未及的,但也無可奈何,將軍們還是只能輪流坐等馬革裹屍,士兵們白天吃槍子晚上吃沙子,一天天等著日出。

不過新世界的打開,也給黎嘉駿打開了思路。

她以前就考慮過未來應該怎么辦,留著必然是不能的。不是她不願意與祖國同甘共苦,只是有些苦她沒必要留著生受,好好帶著全家奔小康,更有利於保存自己這顆中二的心。

好吧她就是個財迷勢利眼,她愛的是那個一生氣就拿外匯掐你喉嚨,跺一腳帝國主義跟著抖的國家。

就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到那一天了。

雖然英法向德國宣戰後,很長時間都仿佛沒中國什么事,設想中應該向德國宣戰表個立場什么的通通沒有,搞得心潮澎湃的黎嘉駿心下惶惶,簡直有點懷疑自己這是架空不是穿越了。

咦,小伙伴們快點手拉手干啊,扭扭捏捏的干嘛!團結就是力量啊!mt死扛那么久了,adc你倒是快出手啊!牧師呢!加血啊!mt血槽都要空啦!

黎嘉駿急得要吐血。

可有人比她更急。

秦梓徽輪休回來,照例黏糊了一會兒後,交給她一疊信:「駿兒,咱家有沒有什么門道往法國或者波蘭寄信的,以前家里不是和那兒做過生意嗎?」

「是有這回事。」黎嘉駿接過信,看了一眼,「喲,秦九的,他不是在峨眉管起來操練嗎,還跟你聯系呢?」

「嗯,他不是法國華裔么,當初在波蘭大學讀的書,自己妹子在德國一個大學,他說他走前覺得德國風聲不對,讓自己妹妹到波蘭找他,結果當時有船過來,他就急著走了,原以為安排的夠周全,妹子在波蘭不會怎么樣,誰知道……」他沒再說下去,黎嘉駿卻也懂了,心底里為那個苦逼的妹子點了一排蠟。

歐洲辣么多國家,是有多坑妹才能把人家往波蘭騙!讓人家直接回法國不好嗎!巴黎那么沉穩可靠的站在那兒,不去!非要去波蘭!方向都反一反!

「哎喲我這暴脾氣!」她簡直氣得要噴火了,「秦九怎么能這么坑妹妹呢!」

「他看著是也急得不行的,托我寄兩封信,一封去法國,一封去波蘭,你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郵遞實在是太不保險了。」秦梓徽把信放在床頭櫃上,哭笑不得的給她的後背加墊子,「來,墊著,等會又要腰酸了。」

黎嘉駿隨他折騰,墊完了墊子,還有捏手捏腳,她這兒在看秦九給秦梓徽的信,絮絮叨叨的:「我就奇怪了,他這智商是怎么考上黃埔的!知道德國風聲不對是很機智沒錯啦,可也該讓妹子回家啊,去波蘭干嘛,還夾在德國和蘇聯之間!這不,轉眼就被瓜分了,十天都沒用吧?」

「嗯,好像十天都沒用。」秦梓徽專心給她捏腿,隨口應著,「我等會去問問大哥,看他那些關系還在不在。」

「應該還在……等等……」黎嘉駿忽然想起一點事,「現在往外寄信很麻煩?」

「通航都被控制了,現在到處都在相互宣戰,形勢有些緊張,恐怕要越洋確實不易。」

「觀瀾,你開那個箱子,里面有個鐵皮盒子,你拿給我。」她躺床上指揮著,秦梓徽很快衣櫃邊的大皮箱子里找到了那個鐵皮盒子遞過來,黎嘉駿打開,看到里面一大疊信,很是感慨,「這以後都是我的傳家寶你知道嗎?」

「是什么?」他湊過來。

「這個,胡適大大的回信。」黎嘉駿開始一封封的炫耀,「哦,這個,季羨林大大,還有這個,嘿嘿嘿,梅汝璈的,你知道嗎……」

很多人有名,很多人沒名,秦梓徽笑眯眯的點頭搖頭,等到黎嘉駿著重拆開一個叫蔡廷祿的人的來信,還絮絮叨叨人家當初多鮮嫩好調-戲時,表情才黑了:「他是誰?」

「哎,故人了,現在估計在美利堅吃牛排漢堡。」黎嘉駿一字一句摳著蔡廷祿的信的字眼,很失望的發現他真的沒細說自己會去哪個大學,但是去美國是一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