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臣服 鐵扇公子 1804 字 2023-02-20

桑旬這一頓飯都吃得惴惴不安,飯桌上小姑姑與小姑父仍舊是如往日一般恩愛異常的模樣,可此刻看在桑旬眼中卻覺得格外的刺眼。

青姨原本是桑老夫人的遠房親戚,這些年來吃住都在桑家,又一心一意的照料著老爺子,以至於讓人幾乎忘了她還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沒想到她居然會和小姑父有染。

她想起自己前幾天居然還好心為青姨海淘各式各樣的保健品……桑旬心中五味雜陳,她猶豫是否要將自己所知告訴小姑姑,可轉念又想起青姨的病症,以及她那天深夜痛哭的模樣,一時之間居然舉棋不定。

飯桌上的氣氛其樂融融,小姑父正在同大家說著他前段時間去尼泊爾的見聞,沈素緊貼著坐在父親身邊,滿心滿眼里都是崇拜之色。

沈素聽得興起,於是插嘴問道:「好奇怪,為什么尼泊爾的國教是印度教呢?」

「現在已經不是了,尼泊爾早就是世俗國家了。」小姑父笑起來,又十分溫和的同女兒解釋剛才的問題。

隔了一會兒,沈素又突然撒嬌道:「爸爸,明年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爬珠峰!」

「瞎胡鬧!」小姑父板起臉來嚇唬女兒,「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一陣風刮過來就把你給吹跑了。」

桑旬在旁邊看著,心情復雜,最終還是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擱置。

不過是一條領帶,真要拿出來說,對方大可以堅決否認,甚至還有可能倒打一耙。

況且,其實桑旬一直都覺得,丈夫出軌,妻子作為最親密的枕邊人,怎么可能毫無察覺……或許小姑姑心中早就有數,只是不願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

她原本覺得和小姑姑說這種事不大方便,打算私底下提點沈素的,可現在見到沈素這樣崇拜父親的模樣,便也作罷。

算了,這是人家的家事,她好端端的去攪什么渾水。

飯桌上的人聊著聊著便將話題移到了桑旬身上,小姑父的語氣慈祥:「小旬,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不如去基金會給你小姑姑幫幫忙?」

桑旬不料話題突然扯到自己身上,當下便笑道:「我什么都不懂,去了是給小姑姑幫倒忙。」

「說傻話。」小姑姑好笑的瞥了她一眼,「要是想學就過來,我好好教你。不過你們年輕女孩子嘛,忙著逛街打扮,忙著談戀愛,要是想再多玩一陣子,也是沒關系的。」

沈素聽見這話在旁邊嘻嘻笑起來:「姐,聽見沒?快給我找個姐夫!」

桑旬不知該回答什么,索性低下頭去裝臉紅。

這頓飯的氣氛其實很怪,只不過是等桑旬從沈家出來之後才意識到的。

她想起從前在沈氏工作時聽過的那些傳聞,這才知道沈恪與他叔叔是真的關系不和,譬如今天晚上,雖然面上和和氣氣的,可過了許久桑旬才反應古來,沈恪與他叔叔之間居然沒有互相說過一句話。

「在想什么?」旁邊正在開車的沈恪突然發問。

「哦……」桑旬回過神來,將車窗放下來一點,吹進來一陣涼絲絲的風,她的腦袋清醒了點,「我在想,之前在沈氏上班的時候,還從沒想過能有一天讓沈先生給我開車。」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

笑過之後卻更加尷尬。

沈恪默了默,然後說:「我知道,你心里還在怪我,是不是?」

「沒有。」桑旬誠懇的搖搖頭,「對別人要求過高,不僅自作多情,最後也多半會換來難堪。」

她這話說得理智又疏離,已經自然而然的將沈恪劃為外人了。

沈恪沒再說話,直到車子行駛到席至衍的住處外面,他才將車停在了路邊,轉頭對桑旬說:「今晚你也看到了,我和叔叔的關系並不好。有些事情,普通侄兒做了也就做了,可我不能,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沒那么簡單。」

桑旬別過頭去,並不想聽。

隔了這樣久,他再來解釋,又是何必呢?

她對桑母都不曾有過真正意義上的責怪,更何況是沈恪。

易地而處,對方的難處,她全部都能體諒,但也僅此而已,體諒並不等於原諒。

只是沈恪那樣聰穎的人,此刻居然未能體察桑旬的心境,他還在繼續說:「六年前我在國外,是無能為力……六年後,你在我身邊當助理,雖然我不說,可你早晚有一天能夠明白自己的身世,是不是?」

桑旬轉過頭來望著他,慢慢說道:「沈恪,你那時願意拉我一把,我一直都是很感激的。」

她知道沈恪想要的不是這樣的回答,可她也只能這樣了。

沈恪終於不再說話,眼睛里的光漸漸熄滅下去,過了許久,他才淡淡開口:「我們上去吧。」

他又重新變成了平日里的那個沈恪。

大廳里的保安居然認得她,這回席至衍並沒有提前打招呼,可保安也將他們倆放進去了。

剛從電梯里出來,就聽見有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你還舍得來是不是?」

明明說的是這樣的話,可語氣里是掩不住的欣喜和得意。

桑旬看一眼站在身旁的沈恪,心道不好。

果然,等席至衍從房間里出來後,一瞧見站在一塊兒的兩個人,原本還翹起的唇角瞬間便抿緊了,他皺眉瞧著沈恪,不冷不淡道:「你還有挺多事要忙的是吧?趕緊回去吧。」

沈恪沒接他的話茬,只是走到沙發前坐下來,沖席至衍說:「說吧,你說的那兩百萬,到底怎么回事?」

席至衍看看沈恪,又看看桑旬,過了好一會兒,才沖桑旬一勾手指頭,說:「你跟我進來一下。」

桑旬想起那晚他在車里耍流氓的事跡,自然是不肯的,當下便搖頭道:「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沈恪說?就在這兒說吧。」

席至衍明顯是生氣了,瞪著桑旬半晌,但馬上又笑起來,眼神邪惡,他慢悠悠道:「好,你非要我在這兒說,那我就——」

後面的半句還沒說完,他就被桑旬拽回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