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臣服 鐵扇公子 1753 字 2023-02-20

江淵笑起來,說:「你不了解我媽。她看不上你的家世,只是把你當做一個生育工具。你自己想想,她都不敢讓你出這個房門,也不敢讓你去見我們家的客人。你白天待在這個房間里的時候窗簾都要拉嚴實,就怕被鄰居看見。你從哪一點看出來她會讓你當我們家的媳婦?」

他這番話說完,陳懷雅的眼淚已經「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

江淵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決定還是繼續說下去:「你才二十來歲,每天躲在這個小房間里見不得光,連飯菜都是保姆送進來。你父母知道你現在住在這里嗎?你是怎么和他們解釋的?」

陳懷雅哭得一抽一抽的,半天才啞著嗓子開口了:「可是如果我把孩子打掉了,你就再也不會見我了。」

江淵冷笑道:「如果你非要把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會再見你了。」

她胡亂用手抹干眼淚,吸了吸鼻子,又在沙發上坐下,這才慢慢說道:「我就是要把孩子生下來。我才不信,我生了你的孩子,你會不來看我。」

「你這樣做沒必要。」江淵不為所動,「你還年輕,沒必要當未婚媽媽。你把孩子拿掉,我再給你一筆錢——我媽給多少我就出雙倍。我還可以送你出國去念書,想去哪個學校你自己挑。你沒必要為了賭一時之氣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就能確保你以後的丈夫不會介意你的過去?」

陳懷雅看他一眼,又小聲的啜泣起來:「我以後也不會嫁給別人了……」

江淵被她的哭聲弄得無比煩躁,他揉了揉太陽穴,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下星期我還會過來,到時候再告訴我你的決定。」

說完他便拉開門出去,剛出房間余光便秒到樓梯拐角處一閃而過的紅色裙角。

他走過去,果然看見余琅琅,小姑娘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沒好氣的說:「小孩子聽什么牆角。」

因為他的這個動作,余琅琅像只小貓一樣快樂的眯起眼睛。

兩個人一齊下樓吃飯,余琅琅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了:「哥哥,那位陳小姐……真的有你的寶寶?」

江淵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她:「你一個高中生,管這么多干什么?」

余琅琅撅嘴,十分不樂意:「我就問問嘛……嫂子她不知道嗎?噢對了,你們現在還在一起嗎?」

江淵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他看了一眼余琅琅,說:「這種話以後別說了。」

說著他便叫吳嫂幫自己拿外套,然後轉頭對她說:「琅琅,你先吃飯,我要走了。」

***

楚苓這幾天都沒有和蔣衡聯系。蔣衡的事情本來就是由自己而起,她心中十分內疚,也不敢再和蔣衡有太密切的聯系從而導致江淵再次遷怒於她。

她決定還是再等幾天,看看江淵那邊會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中午的時候她照例去醫院看父親,卻沒想到在病房外面看見了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人。

是她的母親何曼。

何曼已經年近五十,可因為保養得宜,身材纖細,沒有一點走樣,所以看上去不過才三十來歲。

她穿著一件maxmara的駝色大衣,手上拎著一個鉑金包,長卷發,看上去楚楚動人。

楚苓不願意和她打照面,可兩人偏偏是面對面相遇。

何曼笑著先開口了:「真巧。小苓,你對你爸真有孝心,每天都來看他嗎?」

其實從小到大何曼都沒有叫過她小苓,也沒有叫過女兒,或者囡囡。事實上,何曼對她甚至是沒有稱呼的。

楚苓的背挺得直直的,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在何曼看來肯定有一種刻意的做作。可是沒有辦法,她不喜歡她的母親,但任她如何張牙舞爪,在何曼看來都是虛張聲勢,而事實也正如此。

「你來這里干什么?」楚苓聽見自己干巴巴、毫無氣勢的發問。

何曼漫不經心的微笑:「他不是癌症晚期了么,我來看看他,畢竟一起過過日子嘛。」

楚苓無法忍受她用這樣輕快的語氣來和自己討論父親的病情,她聽見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他的病難道不是因為你么?如果不是坐牢,爸爸的身體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所有的指控在何曼面前都毫無威力,何曼面帶微笑的反擊:「我是你媽媽,對長輩說話要尊重一點。還有,你爸爸坐牢和我有什么關系,難道是我把他送進去的?」

說完何曼又含笑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得意幾乎令楚苓發瘋。

「哦對了,」何曼本欲離開,但走了幾步又退回來,「你和江淵離婚了沒?要是離婚了的話,我倒可以幫你介紹幾個不錯的男人。」

「謝謝你,不用了。」她雙手握緊,用力得指甲都□□掌心,但仍強撐著最後一點氣勢,「比起擔心我,我倒覺得,你應該想想怎么坐穩你二奶的位置。」

江淵的姨父出身寒門,是在國外念書的時候認識了現在的妻子,章家最小的女兒。此後借由岳父的支持發家,功成名就後卻背叛妻子,找到當年的初戀情人何曼鴛夢重溫。

楚苓覺得好笑,何曼當年因為嫌棄初戀家境貧寒而分手的時候,不知可曾想到若干年後會主動去當他的情人。

她在病房外站了一會兒,直到再度調整好心情才推開門。

「爸爸,今天感覺怎么樣?」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桌子上的飯盒打開。

沒有回答,楚苓猜想大概是今天何曼的出現讓父親心情不太好。

她先盛了一碗湯,端到父親面前,「來,先喝一碗湯吧。」

父親看向她,眼里有不知名的情緒,楚苓還未來得及分辨,下一秒父親便抬手將碗重重打翻,一整碗湯一點不剩的全潑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