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為難。「啥問題？問吧。現在的大學就是有毛病，不好好讓學生在學校里學習，整天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張志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也下意識地瞟向那只足有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小鬼。其實……除了長得跟沒毛猴子似的之外，它看自己的時候還有點兒哆哆嗦嗦的，嗯，也不算太惡心。比恐怖片里那些強多了。「您好，請問您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了呢？」

「周學文，四十九了。」

果然就是徐燕的老公。「能知道您家的住房面積嗎？您對家里的房屋大小是否滿意？」

周學文又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六十六平，大小挺好。這房子在當年也是頂大的面積了。旁人還分不到呢。」

這時候小賣部里面出來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大爺。聽完周學文的話，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他們家門口撐著大太陽傘，倒是誰也曬不到。「這話是真的。當年我們這片樓是全市最好的工程隊蓋的，當時周圍都是平房，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說小伙子，你們調查這個住房滿意度，是這兒要動遷啊？樓都有二十五六年了，雖說還挺結實，也是該動遷了啊。跟那些新樓比，還是差遠了啊。」

張志凡趕緊解釋：「這位爺爺您別誤會，我們就是做個社會調查。跟動遷是沒什么關系的。不過我倒是覺得，新樓真沒有您這片的樓看著有感覺。」

周學文又來了一口：「這話說得對。做人就不能忘本，樓老怎么了？樓老那也是家！做人就得什么時候都不能忘了家！」

老大爺聽後嘆了口氣。似乎對周學文有些不想多說。而是轉身問：「你們倆還要做多少份調查？我幫你們叫幾個鄰居出來？這大夏天的，都快放假了你們學校也真是能折騰孩子。」

老人的好意兩個人當然拒絕了。既然大體知道了周學文的情況，他們今天就點到為止了。

回到家，白爸爸今天下班早已經在家里看電視了。見倆孩子進屋，他特別好奇就沒忍住詢問：「聽你媽說你們去救人於水火了，怎么個意思？」

白傲無語於娘親大人的形容詞，不過倒是把今天看到的情況都說了一遍。「他被吸髓鬼中的酒鬼寄宿，讓他自己戒酒會很難很難。最好的方法是用強制性的手段。」

白爸爸聽說真的有這種『賭鬼』『酒鬼』之類的東西可以附身，總覺得有點兒後脖子冒涼氣兒。「徐燕家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丈夫會這么倒霉。」

白傲搖頭：「這可不是他倒霉。絕大多數人沾染上吸髓鬼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一直夠堅定，根本不會招惹到吸髓鬼。這些東西都是盯著已經沉迷的人下手的。所以還是自作自受。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接觸過這只吸髓鬼之前的宿主，那樣的話就真是倒大霉了。爸，您認識精神病醫院的人嗎？」

白昌盛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覺得我應該認識嗎？」

張志凡兩手把白傲推開，做到白爸爸身邊：「爸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白昌盛摸了摸張志凡的頭頂：「還是凡凡最乖。」這才是兒子的樣子啊！

白傲一臉的無語相。「現在我們說的是誰更乖的問題么？」

張志凡扭頭看他：「那也不用弄到精神病院去吧？到時候牽扯到那么多人，你怎么解釋？跟醫生說咱們要抓鬼？到時候到底誰住院？」

「但是據我所知，精神病院有強制戒酒這項。別的地方沒有。」白傲聳肩。

張志凡看著白傲思考了一下，最後一拍手：「我覺得這件事得跟徐阿姨說才行。不過不能告訴她什么酒鬼纏身，而是用治病的名義，先讓他有點兒大病的情況，然後再以咱倆名醫徒弟的身份把他弄到一個摸不著酒的地方去給他戒酒，你覺得這主意怎么樣？」

不等白傲發言，白昌盛先表態了：「凡凡這個主意想得很周到也很靠譜。」

白傲無語。那意思就是說我剛剛想的都不靠譜了？！這是什么親爹！不過算了，好在疼的是自己媳婦兒，自己也不吃虧。「也好。就這么決定吧。不過證明我倆的能力這件事，還得靠您和媽來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之所以會想到寫這個故事，一來是我從小到大認識很多酗酒的人，二來是又一次麻麻身體不好住院，隔壁床一個姥姥的大兒子整天就念叨著。那些賭錢的喝酒的控制不了自己的，他們肩膀上有小鬼。是那個小鬼讓他們非得去玩去喝不可。

對了，那個姥姥一家人都有信仰。她自己信主，他大兒子信佛，他其他孩子信什么我是不記得了。總之我陪護的時候，每天都能聽到那個姥姥的大兒子念經= =。但是他麻麻信主啊，他念經真的會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