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2 / 2)

姻喬歌安撫的拍拍喬氏的手。

她早在第一世時就嘗過砒|霜的毒性了,痛如刀絞都是言輕了,那是一種恨不得立馬死去的痛,以至於她最後是什么時候閉的眼都記不得了。

查查找找後,一個不起眼的宮女被捆了上來,跪在台階下。

姻喬歌垂眸,明白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說,誰派你下的毒?」皇帝盯著那名宮女,殺意迸現。

宮女打了個寒顫,抬頭望了一眼蕭貴妃的方向。

蕭貴妃被這一眼看得膽寒,正要開口時,宮女伏在地上,哭道:「皇上饒命,我也不知道那酒有毒啊!」

「你哭哭喊喊什么!還不快老實交代了,莫不是想要嘗嘗牢里的酷刑才肯說!」蕭貴妃一拍案桌,厲聲道。

「妹妹別用話嚇她了,皇上自有辦法的。」皇後幽幽開口。

蕭貴妃轉頭瞪向皇後,眼中全是恨意。

「弒君是大罪,你若不說,我便讓人將你全府上下都抓來,你可以嘴硬到他們全部死去為止。」張權說得極慢,語氣陰冷。

那宮女哭喊的聲音頓時停了,伏在地上久久不動彈,到最後緩緩直起腰,看向蕭貴妃。

「貴妃娘娘,奴婢對不起你的托付,先走一步了!」

蕭貴妃一愣。

「攔住她!」張權喝到。

可惜已經晚了,那宮女嘴里吐出烏血,與先前那妃嬪的死狀一樣。

蕭貴妃終於醒過神來,匆忙從座上跌落,跪在了地上,「皇上明察,有人陷害我!我沒有下毒!」

皇帝久久凝視著蕭貴妃,蕭貴妃眼淚流了滿臉,期翼的望著皇帝。

最終皇帝深嘆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查。」

姻喬歌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皇帝還是心軟了。

此時走出了一位男子,跪在皇帝下方,道:「皇上,娘娘確是被陷害的!」

「霍深,你可有證據?」皇帝問道。

此人就是現在的南泠國公爺,蕭貴妃的哥哥霍深。霍深與蕭貴妃長得有三分相似,也算俊美,就是一雙眼細長陰鷙,顴骨微高,看起來略微陰沉了。

霍深不似蕭貴妃那么激動,沉穩道:「此女子臣認得,她的家人曾經與霍家有淵源,本可以大事化小,可惜此女的哥哥性格倨傲,竟然不惜犧牲全家的性命都要對付霍家,所以才結成了血海深仇。皇上可以讓人調查,臣也萬萬不敢欺瞞皇上。」

皇帝沉思片刻,已有一隊禁軍從圍場外回來,還帶著一個紅木盒子。

「皇上,在南泠國公府的帳篷里找到了這個。」禁軍將盒子交給了張權。

張權當著眾人的面打開,盒子里靜靜的躺著一只藍白琉璃金絲鐲。

姻喬歌心道: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呢。

皇帝伸手將鐲子拿出來,拿在手里端詳了許久後,突然用力扔在了蕭貴妃的身上,蕭貴妃嚇得低呼一聲。

「你讓我去搜姻家的帳篷,說先帝給你的鐲子丟了,結果它現在在你霍家的帳篷里!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利用朕去對付別人!」

蕭貴妃撿起那只鐲子,怎么也想不通它為何會在霍家的帳篷里。

「父皇,母後是冤枉的!」蕭凂也跪了下去,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了。

蕭貴妃梨花帶雨,肩頭輕顫,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

「滾回你的帳篷,朕本念在你是母後的侄女,是朕的表妹,所以賜你封號為『蕭』,如今看來,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擔不起這個字。」

「表哥!」蕭貴妃惶恐抬頭。

「立即褫奪蕭貴妃的封號,貶貴妃為妃,回到皇城之前,不准浮裕宮的人出帳篷半步。」

圍場里只剩下蕭貴妃羸弱的哭聲,連霍深也緘口不語了。

霍深不傻,都到這一步了,他也看透了今晚就是皇帝安排的一場戲,表面上是針對蕭貴妃,實則是在告訴南泠國公府的人,都聽話一點。

只是霍深沒想到皇帝會如此狠心,安排了一場弒君的戲,這場戲就算已經落下帷幕,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後,也永遠都是懸在南泠國公府頭上的一把刀。

蕭貴妃被人帶走了,霍深跪在原地垂眸不語,看起來毫無怨言。

皇帝對霍深的樣子十分滿意,示意禁衛退下,晚宴繼續,仿佛剛才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喬氏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姻喬歌,姻喬歌對她微微搖頭,拾起筷子夾了一塊羊肉放在喬氏的碟里。

「母親,晚宴還未結束。」

喬氏點頭,緊蹙的眉頭稍稍放開,坐在不遠處的姻鴻明也回頭望過來,眼神有些深沉。

今晚不僅是霍家的人得到了教訓,這一次參與了這件事的姻家喬家與溫家也同樣如此,皇帝這一手可謂是殺雞儆猴了。

帝王心,不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