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個多月, 終於等到溫昭回來了,可溫昭卻滿身是傷,連指尖都染上了血。
姻喬歌抓住溫昭的手,見到手上干涸的血跡後, 終於忍不住, 眼淚掉了下來。
這么多血,溫昭會不會死啊。
溫昭從來沒有半夜來她的院子看她,這一次半夜帶著傷來看她,難道是為了見最後一面?他們才定親啊,難道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姻喬歌腦中天馬行空的想法成功嚇到了她自己。
看著姻喬歌哭得肝腸寸斷,溫昭蹙了眉。
「別哭了……」溫昭輕咳了一聲。
這次南泠國公府可說是下了死手,溫昭帶去的二十衛只逃回了十個, 其他全都被截殺在半路。
溫昭的眸光暗了暗。
姻喬歌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一顆一顆的滾下來,模樣看起來別提多可憐了。
溫昭不知道姻喬歌想的是什么, 還以為姻喬歌被他身上的血嚇到了,於是勸道:「只有一點傷,無事的。」
「你別騙我了……反正我也嫁了你兩次, 就算你走了,我大不了去山上做姑子去。」
溫昭聞言挑眉,好像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誰說我要死了?」
「呃, 」姻喬歌抬頭, 「你流了這么多血, 還半夜來見我……」
溫昭抬手壓住姻喬歌的唇,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就算姻喬歌不說,溫昭也猜到了。
被自己的未婚妻強行說自己要死了不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我就是來見見你……算了,你回屋吧,我回去了,等我傷好了我再來見你。」
溫昭將姻喬歌臉上的淚擦干,哄著她回屋去。
「你真的不會死?」
「放心吧,我要是死,也會拉著你陪我,不會讓你孤單的。」溫昭溫柔說道。
姻喬歌來不及增怪溫昭毒舌,破涕為笑。
「你快回溫家吧,我明日就來看你。」
溫昭點頭,卻不動身,看來是打算等姻喬歌回屋了再走。
姻喬歌見狀便也不耽擱,趕緊轉身回去,關了門後卻偷偷趴在窗上看溫昭。
溫昭抬手將兜帽戴上,往拱門走去,身影籠在陰影中,很快便不見了。
溫昭沒有直接回溫家,而是趁夜去了皇宮,皇帝早已等候多時了。
等溫昭走後,姻喬歌趴在窗上還沒離開,眉間滿是愁容。
「小姐快歇下吧,公子已經走了。」清秋進來關上門,對姻喬歌道。
「他沒事吧?」姻喬歌還望著空盪盪的院子。
清秋暗嘆一聲,溫昭要是真的有事,就不會來見姻喬歌了,可這句話清秋是不會說的,怕姻喬歌多想。
想起溫昭憋屈的神情,清秋就忍不住想笑,本是想來騙一下姻喬歌的同情,賣賣慘的,誰知道用力過猛,讓姻喬歌誤以為他要死了。
第二日姻喬歌沒有去溫家,因為溫昭對外還在白山,姻喬歌現在去了怕引起外面的懷疑。
於是姻喬歌又窩在自己的院子里,清秋每日向姻喬歌匯報溫昭的情況,聽見溫昭並無大礙後,姻喬歌終於放下心來。
午後睡了一覺,清秋與仲夏伺候著姻喬歌起床,姻喬歌睡得臉頰緋紅,雙眸懵懂,好似汪了一潭水。
清秋心中驚艷了一下。
「小姐最近養得好,臉上的肉也豐滿了許多。」清秋道。
姻喬歌是那種瘦下來最先瘦臉的,前兩月大病一場,再加上心中裝了太多事,以至於人很快就消瘦了,臉色還是好看,就是臉頰的肉有些窩了下去,襯得一雙眼睛很大。
最近成天在家里呆著,終於胖了回來。
姻喬歌拿著帕子在臉上瓮了會,清醒過來。
「那個紅墜最近怎么樣,可有派人盯著?」
清秋道:「暖冬整日都盯著,現在還沒發現異樣。」
「繼續盯著,我最近總有些不安,溫叔叔和喬家都知道送人進來,其他人保不准也有這心思。」姻喬歌將帕子放回盆里。
「是。」
「小姐,廚房送了甜品來。」紅墜端了托盤進屋,幾人便噤了聲。
「放那吧。」清秋道。
紅墜將托盤放在桌上,然後規矩的退了出去。
姻喬歌也有些餓了,坐下去,接過清秋遞來的銀勺。
卻被仲夏抬手制止,仲夏拿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質的針在碗上方停滯了一會,見無異樣,才讓姻喬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