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1 / 2)

第 122 章

不過被她騙,他願意。

鳳弈想通了這些,心安理得地抱著唐菀睡了回籠覺。

等唐菀累得不得了,在丫鬟們閃爍的目光里被扶著去吃飯,鳳弈走在一旁,覺得如今的春光都明媚了起來。

他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

這笑意當看到了鳳念兄妹幾個的時候,已經帶了幾分居高臨下的炫耀。

鳳念就覺得今日的王叔仿佛是一個勝利者一般。

看他們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優越感。

這是為什么呢?

鳳念歪了歪小腦袋,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不過瞧著唐菀今日與鳳弈的氣色,卻隱約地覺得仿佛有什么不一樣。他乖巧地沒有問,小尾巴似的跟著唐菀說話,鞍前馬後地照顧自己的弟弟妹妹,十分有兄長的樣子。

一旁的鳳呂見他十分喜歡鳳慈與和靜,便覺得鳳念真是一個好兄長。再想想自己,便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小身子小聲說道,「以後我也要這樣做兄長么?」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呢,不需要做可靠沉穩,照顧弟弟妹妹們的那個。

「當然。不然我們為什么是做哥哥的呢。」

鳳念很習慣地說道。

做兄長的自然要照顧弟弟妹妹了。

難道這還用得著說么。

他這樣理所當然的樣子,令鳳呂若有所思。

等鳳呂過了幾天回家去沒多久,安王妃就來與唐菀說話,笑容越發真切,拉著唐菀的手說唐菀是個賢惠的好王妃。

唐菀一臉疑惑地問道,「王嬸這是何意?」

「是你教得好。」安王妃笑容滿面地說道。

鳳呂是安王的嫡長孫,是安王府最尊貴的孩子,受盡溺愛長大,雖然沒有養歪,性子一向都很好,可是卻是一副沒心沒肺的脾氣,比他的幾個堂弟還要像是弟弟的樣子。

這一次回了王府,鳳呂竟然會照顧弟弟們了,而且還越發地友愛手足,家中的姐妹也越發地親近,他小小一顆對堂弟或者姐妹們親親熱熱地關心著,安王妃看著都覺得欣慰。這一個王府,若是日後繼承王府的孩子能知道維護家中的兄弟姐妹,這才是王府的福氣。

安王妃不在意那些什么京都內外的流言蜚語,只在意的是唐菀對鳳呂的確有了很好的影響。

聽說唐菀的母族乃是御史出身。

怪不得會有這樣的賢惠客人。

只是可惜了,明珠暗投,落到了唐家,差點被唐家那群不要臉的給逼死。

一說到唐家,安王妃的臉色就格外復雜。

她雖然不喜歡自己的妯娌景王妃,覺得景王妃看人下菜碟那一套有點過了,也見不得景王妃跟紅頂白,踩著不如自己的去諂媚權貴,看不順眼景王妃很多事,可不管怎么說,她與景王妃做了妯娌這么多年,哪怕關系不好,可是也唇亡齒寒。

之前鳳樟默許唐芝在景王府外頭哭鬧,嚷嚷自己與景王之前如何如何,不僅氣病了景王,連景王妃的臉都被丟進了泥土里,顏面掃地。看著景王府如今大門緊閉,景王妃都不願意出門了,安王妃從心里厭惡生出這許多事端的唐家與二皇子。

景王無論怎樣,當初對二皇子是真心輔佐。

可是二皇子卻毫不在意景王的心情還有臉面,叫那么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去景王府門前鬧,沒有半分阻止。

在二皇子的心里,為他用心籌謀的景王竟然也不過如此。

如果二皇子的性子這樣涼薄,那日後二皇子一脈如果上位,還有他們這些皇族立足之地么?

豈不是到時候二皇子想怎么羞辱他們,他們都只能默默地受著?

只在二皇子對景王這么涼薄,安王妃就覺得不能叫二皇子當真手握權勢。

至於唐家的無恥,特別是唐家姑娘們的教養,安王妃都懶得說了。

唐芝有膽子去景王府哭鬧,這不僅是她自己不要臉。

如果沒有家中長輩的默許,她怎么敢做這樣的事呢?

可見唐家的那些長輩都不怎么樣。

如此,皇帝奪爵,將爵位給了怡和郡主的夫君唐逸,安王妃覺得皇帝很有眼光。

鳳呂也時常在家里念叨他的唐舅舅。

那親熱的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唐逸是鳳呂的親舅舅呢。

安王妃卻很高興。

安王府雖然有親王爵位,可是卻並無權勢,安王也不是一個有野心的,從前被先帝貴妃嚇破了膽,只想老老實實地夾著尾巴把王府傳承下去。他時常叮囑家中兒孫的就是不要生事,什么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之類的,安王妃時常擔心王府的日後。

可是如今看見鳳呂小小年紀就已經學著做兄弟姐妹的頂梁柱,又慢慢地變得出色,還交往了廣陵侯長平侯這樣的年少的朝中的新貴,安王妃便覺得王府的日後不必擔心了。她再想想景王府如今的生活,便拉著唐菀越發慈愛起來。

她這么慈愛,唐菀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有些奇怪。不就是養一養鳳呂么,鳳呂就算再出色,可至於對她這么親熱么。

「就算從前不這么覺得,如今瞧瞧景王府也都明白了。」大公主回頭就跟唐菀說道。

「我最近沒有聽說景王府的事。」唐菀好奇地問道,「景王府怎么了?」

「聽說景王叔大病了一場,如今身子還虛弱著,你沒見過年那會兒宮中家宴,景王府沒有人進宮么?一來是躲羞,不想去聽那些烏糟糟的流言蜚語,一來就是王叔的身體不怎么好。」

大公主臉色有些異樣地對唐菀說道,「只怕王叔如今也回過味兒來了。我聽說他如今對鳳樟避之不及。太子……」她頓了頓,唐菀便理所當然地說道,「太子知道景王叔病成這樣,應該很擔心吧。」

太子那么寬厚的人,叔叔病了,一定會很擔心的。

大公主嘴角抽搐了一下。

坑得景王躺在床上病懨懨的每日恐懼的不就是太子么?

正是景王明白過來了,如今才知道太子的厲害,才絕不敢再跟鳳樟有什么牽扯。

聽說景王還往東宮修書呢,如今對東宮十分迫切,希望能與太子叔侄親熱起來。

不過見唐菀拿太子當大大的好人,大公主知道自己說太子的壞話唐菀也不會在意,她覺得太子實在狡猾,撇撇嘴,便對唐菀說道,「不過沒了景王叔,鳳樟還有羅家當臂膀呢。我聽說羅家最近與他走得很近。」

鳳樟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樣,先是景王,又是羅家,都是不叫人放在眼里的廢物點心。

只是一提到鳳樟,大公主忍不住就想到鳳樟竟然唆使羅家的丫頭去與李穆勾勾搭搭。她臉色一沉,忍耐著心中的怒意,對唐菀說道,「父皇還不如狠狠心,把他也給廢了。」

把鳳樟直接廢了算了。

唐菀沒吭聲。

她只是覺得大公主的氣色瞧著有些不太好,容光黯淡,便關心地問道,「你最近沒休息好啊?」這關心的話叫大公主聽了,竟臉紅了一會兒,才靠過來對唐菀小聲說道,「我前陣子不舒服,惡心,想吐,就叫太醫給我看看。」

雖然她並沒有直接地說,不過這話卻已經算不得是含糊的話了,唐菀頓時瞪圓了眼睛看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有孕了么?」她十分驚訝的樣子,大公主抽了抽嘴角問道,「我有孕是一件很叫人震驚的事么?」

除了太子愛搞自己能不能生的話題,大公主完全沒有這個興趣。

她花朵兒一樣的姑娘,南安侯也正是盛年,大婚都一年了,有孕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事。

唐菀急忙說道,「當然不是震驚。是驚喜呀。」她想到上輩子大公主跟南安侯之間的事,到了自己死了都沒有看到大公主的孩子出生,便覺得曾經的遺憾在此刻全都化為烏有,彎起眼睛對大公主嗔怪地說道,「你之前怎么不說呢?既然太醫都診斷出來,就應該往宮里報喜呀。」

她歡歡喜喜,比自己有孕了那會兒還高興,大公主笑著看著唐菀真心為自己感到高興,抬手摸了摸唐菀的臉說道,「我是想著親自進宮跟皇祖母與母後報喜。而不是通過太醫的嘴。」她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還是很重視的,唐菀想了想,也覺得這樣的喜事親口對長輩說才更歡喜,便對她問道,「那你想什么時候進宮?」

「過兩天吧。等我再穩當一些的。」大公主便對唐菀說道,「到時候,我也會去冷宮告訴母親。」

她有孕了,無論羅氏對她曾經做過什么,可叫羅氏知道自己即將做外祖母,也是大公主的義務。

哪怕羅氏並不稀罕她的外孫。

「冷宮里可還好?」唐菀在宮里從不打聽羅氏的事,此刻便好奇地問道。

「父皇對她這樣絕情,她能好過么?我過去看了她兩次,她的頭發都白了一半兒了。」大公主說這些的時候不見半點心疼,相反十分平靜,只對唐菀勾了勾嘴角說道,「更可笑的事,她被廢已經這么久了,鳳樟竟然一句為她求情的話也沒有在父皇的面前說。他推說養傷……可是身上受了傷,難道手也殘廢了不成?就算是送一份求情的書信給父皇,也是他對母親的一點孝順。這都沒有。罷了,他對養母,生母都這樣絕情,誰還敢指望他呢?不過是個沒心的人罷了。」

頭也不回地回了宮里,把廣陵侯太夫人丟在腦後不聞不問,一心只認羅氏了。

可是羅氏出了事,他也頭也不回,與羅氏徹底斷了關系一般。

唐菀聽大公主提到鳳樟便蹙眉說道,「既然你知道他沒心,就別為他生氣了。有孕在身,得心平氣和呢。」她還把自己有孕的時候的一些經驗分享給大公主,跟大公主小小聲地咬耳朵說道,「阿奕那時候天天陪著我,我的心里踏實得不得了。你在屋兒里給侯爺也預備個小床吧,別叫他睡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