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柳暗花明(1 / 2)

絕代梟妻 天心明月 5097 字 2023-02-20

她只穿了一條黑色蕾絲的丁字褲,除了兩腿夾著的那一塊看不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一覽無余,蕾絲不但沒有遮擋什么,反而讓人浮想聯翩。也幸而她穿了條丁字褲,如若不然,司微語或許會向她的內褲下手。季南的手一松,洛明便滑倒在地上,落地的那一瞬間,所有的風光便都走了光。

司微語出手太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連出三招,她扣了洛明的麻穴,扯掉了她的裙子,並讓季南松手。

「啊,季總,你也太會趁火打劫了,生怕大伙兒看不到全景呢。」司微語笑道,她說這話時,只見閃光燈刷刷地亮,「啪啪啪」地數聲,洛明各種姿態的玉體橫陳已經在她的手機里了。

季南一聽便暴怒了,他盯著司微語的眼中,有兩簇小火苗。但此時卻來不及說什么,圍觀的人看到司微語拍照,也有那不怕死的拿出手機來准備拍,好在盛宮的保安很有眼力勁,在一旁阻止了。至於司微語,不是他們能夠管轄的范疇。

季南也趁機飛快地脫下自己的上衣,搭在洛明的身上。

「司微語,你卑鄙無恥,我要殺了你!」洛明裹緊了衣服,還要上前去找司微語的麻煩,卻被季南制止了,再鬧下去,他不知道還會出什么亂子。他和洛家來往比較多,不願意因為這點小事,而影響了將來的合作。

卑鄙無恥?司微語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比起卑鄙無恥,誰還能比得過洛家的人?

「小意,我好害怕!」司微語可憐巴巴地扯著何意的手道。

「怎么了?」何意一聽,便有些緊張。

「你說,徐默塵會不會殺了我?我怎么好巧不巧地在她裙子掉了的時候,從她身邊經過呢?不會是被誰栽贓陷害了吧?」司微語的語氣里透著委屈、懷疑、膽怯,小女人的嬌態和怯弱頓時讓眾人毫不懷疑她的「清白」,目光直接轉移到季南身上,譴責的目光中,季南其實就是想這般嫁禍司微語的。

季南算是領教到了這個女人的手段了,他一把帶起洛明,將她交到一個女服務員手里去,道:「帶洛小姐上去換衣服。」

「咦,季大老總怎么不親自去?」司微語見洛明走了,她反而不走了,上前兩步站在季南跟前,歪著頭看他,道:「抱也抱了,看也看了,就差那一步了,還是說這會子季總又想撇清楚了?」

「司微語,你什么意思?」季南脾氣再好,此刻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這個女人,他算是看明白了,完全是那種把你往溝里推,還順勢踩你幾腳的人。他不過就是在洛明第一次出手的時候,在中間擋了一下,雖說是為了幫洛明,可明地里也是向著她的呀,怎么就讓她忌恨上了?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有點奇怪呀,我不過就是從你們旁邊經過了一下,你們就演這一出,還想栽贓陷害到我頭上,太過分了吧?還是說,季大老總想和徐默塵搶女人,也犯不著跟我過不去吧?」司微語說這話時,陪著小心,一臉委曲求全,那般惹人憐惜,連季南都差點覺得自己的確是這么做了。

他醒過神來,不由得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更何況旁邊圍觀的人,果然,各種不屑鄙視的目光都明目張膽地落在他的身上了。眾人都不知司微語是誰,從哪里來,卻就憑她這么幾句話,幾個神色,便信任她,向著她。季南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強忍住心頭的怒火,道:「司小姐,的確是季某多事了,但是,也請體諒季某的難處。」

「可是,你有難處,你好歹也是個男人;我是個女人,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了,孤苦伶仃,何苦拉我下水嗎?」

她說這話,一半真一半假,眼中蓄著淚水,泫然欲滴,連季南心都軟了,更何況是旁邊圍觀的人,唏噓之聲響起,季南這才發現,自己落的這個坑,只怕很有點深啊!

「微微,咱們走吧!」

何意只覺得心里特別難受,眼里也有了濕意,她上前扶著司微語的胳膊道。何意是從小陪著司微語長大的,她和洛夕還不一樣,洛夕只是小時候跟司微語在一起玩的多,很多時候,是站在一個中立的立場。而何意,是完全站在司微語這個角度來體諒她的難處,也知她說「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了,孤苦伶仃」是她的心里話。在何意眼里,徐家待她再好,也終是因了徐默塵的關系。

「嗯,走吧!」司微語笑了笑,她含淚而笑的模樣,那般無辜,那般惹人憐,那般打動人的心。人群中自動分開一條路,如恭送天使一般,眼巴巴地望著她出門。

季南是等她出了門才最終醒悟過來的,想到明天京都會流傳什么,他幾乎是想都不敢想象,為今之計,便是趕緊的招呼媒體,壓下這些風頭。「司微語!」他咬著牙關,一字一句地吐道。

「請,您請,塵少,這邊請!」一連串畢恭畢敬的聲音傳來,眾人抬起頭來,進來的人中,領首的人竟然是徐默塵。

今天是什么日子?最近京都傳得最猛的人物,一個一個都登場了。只可惜,司微語離開了。

季南垂頭喪氣地上前去,強打起精神來,迎了上去,「真可惜,你來晚了一步!」季南嘲諷道。

徐默塵停下腳步,眯著眼,眼中的神色很是危險,他聽不懂季南的話,但也知,最近京都不太平,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

季南正要開口,樓梯上便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洛明一步步走下來,看到徐默塵也吃了一驚,她環視一圈,見司微語不在,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只是,方才所受的屈辱讓她一掃之前對徐默塵的旖旎想法,整個人如防備中的刺蝟,所有的刺都豎了起來,隨時准備出擊。

「怎么,盛宮不准備做生意了,要是季老板沒有這個興趣了的話,我不介意接受。」徐默塵道,如若不是冷哲他們非要他請客,他才懶得踏進這里呢。

「還不快點過來招呼,找幾個人上去陪陪!」季南忙揮手道。

徐默塵抬步往樓上走去,側身從洛明身邊經過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一晚,對洛明來說,是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天,所有的夢如泡影一般在這一刻破滅,將她的美好前程和追求都推向懸崖的邊緣,並在緩緩滑落。

司微語的手里,此時此刻,捏著的無疑是她的生死牌,司微語拍下的那些照片,如掐在洛明脖子的手。司微語允許她生,她便生,司微語讓她去死,那她便生不如死。

她從來不知道,四年的時間,司微語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司微語,不再是那個躲在徐默塵後面,怯怯地揪著他的衣角嬌滴滴地喊哥哥的可憐蟲了。

她或許輸了,但她,也絕不會讓司微語好活。

桌上已經擺好了好酒好菜,徐默塵自然是坐在首位,進來的最漂亮的姑娘也理所當然地坐在他旁邊陪他。徐默塵夾起一只煙,她右手忙燃了打火機湊上去要點,左手自然地抓住了機會要搭到徐默塵的肩上,人也往徐默塵懷里歪。徐默塵的目光輕輕一掃,她整個人便僵住了,只覺得自己的左手若是再往前一點,便會齊腕折斷一般。

「我們老大也是你能碰的?」徐默塵底下的一個團職中校,也是剛剛升了軍銜和職位的人過來,啪嗒一聲,幫徐默塵點了火,笑著對那女子道:「哪兒涼快往哪兒去,別怪哥沒提醒你。」

那女子忙起身換了個位置坐下,很快便和一個營長打得火熱。

「說說,剛才你們這發生什么熱鬧的事了?」那營長摟著女子的肩笑著道。

「哎呀,你沒來,可是沒看到呢,洛家的大小姐今日可是出了大丑了。」那小姐可不敢在說什么「徐默塵的未婚妻」了,徐家是什么人家,洛家的小姐再好,出了這等丑事,自然是不會往家里娶的。

「什么丑事?說來聽聽!」那營長道,見那小姐的目光往徐默塵身上落,他也看了徐默塵一眼,道:「沒事,你說你的,塵少跟那女的沒關系。」

得了這特赦令,那女子便說起來,「剛才一個姓司的小姐和她朋友過來坐,洛小姐就過去了,想找人家岔,季總在中間攔了一下,把洛小姐拉住了,司小姐就和她朋友離開,經過洛小姐旁邊的時候,不知怎么地,洛小姐的裙子就掉了,然後就走光了。」

「嘻嘻,是啊,洛小姐好性感哦,穿的是丁字褲呢。」另外一個小姐見大伙兒都聽得津津有味,也跟著湊合道。

「哇塞,這等好事,怎么沒被我看到啊?」冷哲笑著道,邊說邊不忘朝徐默塵丟眼色,意思是「你老婆的傑作」。

徐默塵白了他一眼,便聽到旁邊的那些女子道:「肯定會上明天的頭條的吧?司小姐可是拍了不少照片呢,別人想拍,盛宮沒讓。」

「哈哈哈!」冷哲大笑,他拿起筷子,招呼道:「來來來,先吃飯吧!」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裙子怎么突然就掉了?」那營長問道,果斷說明,男人也八卦啊。

「司小姐說是季總出手的。」她把司微語那一段說了一遍,這種場合的女子,見得多了,見這群男人都很感興趣,連徐默塵都在仔細聽,她便學司微語學得惟妙惟肖,最後道:「具體怎么回事,我們都沒有看清楚。」

司微語出手何其快,邊上的人幾乎無人看清楚。就是季南,也只是感覺到自己手腕一酸,然後便松了手,洛明掉了下來。至於其他的,季南一來只擔憂司微語有沒有被洛明踢到,根本沒防備司微語出手,二來,司微語實在是太快了。

聽故事的人,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別的人都在分析怎么回事,猜測各種可能性。徐默塵卻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司微語此舉,是在*裸的報復了。他勾唇一笑,邪肆橫生,只是,心情並沒有好轉,反而越發復雜。因為,截止到目前為止,是連他也看不透司微語了。

冷哲笑著道:「你老婆手段真是高明,怎么以前沒看出來?」

徐默塵沒有搭理,他端起酒杯,道:「干吧!」他說干,誰還敢不端杯子?喝死也是要喝的。

事實證明,徐默塵的酒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好不容易讓他買單,硬是讓一群鐵漢喝得腸子都悔青了,為毛他們要徐默塵請他們喝酒啊?世上的好酒這么多,為毛他們要喝徐默塵的?

徐默塵站起身,掃了一眼醉得接二連三往桌子底下鑽的人,笑一笑,扭頭就出了門。

徐默塵將車開進錦綉園,停在樓下,跌跌撞撞地上了樓,掏出鑰匙,半天都打不開,不是樓道里的燈光太弱,而是他根本就把不穩鑰匙,正有些不耐煩,門突然就開了,一雙素手伸出來扶住了他。

「怎么喝了這么多?」聞到濃烈的酒氣,看到眼前站立不穩的男人,司微語很是心疼,一把將他拉進來,卻被徐默塵一把摟進懷里,聽他含糊不清地喊她的名字,「小語,小語。」

有多久沒有見面?一個月零十八天,司微語想,她將頭埋進徐默塵的懷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除了煙味和酒味,最後鑽進鼻端的是他身上獨有的氣息了。

她滿意地抬起頭,撞進徐默塵眸色暗沉的雙目中,心跳不由得加快,正有些不知所措,便被他抵到牆上,唇覆了上來,猝不及防下,牙關已被撬開。不能想象他到底喝了多少,只感覺到滿嘴里都是酒味,苦澀的味道中,苦里邊略帶著點甜。

徐默塵將她禁錮在懷里,騰出一只手,將邊上的門關上,然後扣住司微語的頭,將她壓向自己。她的甜美,他嘗過一次之後,就刻在了靈魂里,是上癮的毒葯,至死都戒不掉。

感覺到司微語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徐默塵終於舍得放開她。她的生澀讓他歡喜,也讓他無奈,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徐默塵很想再次將她揉進懷里,卻終是不舍得,他只將她摟進懷里,幾乎半身的重量都落在她的身上,喃喃道:「不許離開我,不許走!」

「我不走,我們去洗澡,洗澡了睡覺,好不好?」司微語哄著他道,說完,踮起腳在他的脖頸處親了一口。

「你不許騙我!」徐默塵被她牽著手,邊走邊道,他酒意醺醺,走路都在搖晃,偏著頭,耍賴一般望著司微語,如邀寵的小狗,只不過是頭藏獒。

「不騙你,來,去洗澡!」司微語將他牽著到門口,本來是要把他推進去的,卻還是站在那里,幫他把衣服脫了,只留了條內褲,「洗干凈了才許出來!」司微語威脅道。

她說完,合上門,門合上的瞬間,徐默塵一雙迷離的眼,一下子就變得清明了,如最黑暗的夜空,閃爍在天邊的那顆啟明,這哪里是一個醉酒了的人,會有的眼神?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打開淋浴,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沖了一遍,他並沒有忽略掉司微語打開門的瞬間,聞到沖鼻的酒氣時的那一皺眉,其實,連他自己都有些嫌棄。

只是,她依舊讓他摟著,從頭到尾狠狠地被他親了個夠。

他閉上眼,任水從上到下地淋,水溫很低,卻沖不去他心頭的那絲煩悶,只是有些話,不知從何說起才好。

司微語聽到里面的水流聲,才松了口氣。她坐在床邊等著,看到徐默塵從浴室里深一腳淺一腳地出來,忙起身迎了上去。司微語把他拖到床邊坐下,轉身去拿了毛巾,他已經倒在床上了。司微語費了老勁將他拉起來,在他身後支撐著他,幫他把頭發擦干時,已經累得腰酸背疼了。

「是不是冷哲讓你喝這么多酒的?」他橫躺在床上,司微語將他拖正,氣喘吁吁地道。這話,若是被冷哲聽到了,不知會不會想要慪死。

「嗯,我不喝,他非要我喝,還有別人,我說我怕老婆罵,他們就說我怕老婆,沒出息。」徐默塵眼巴巴地望著她,可憐兮兮地道。

「嗯,的確可惡,怕老婆有什么不好,都說怕老婆的人有福氣,別聽他們胡說。」司微語拉上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側身躺著道:「睡吧!」

「小語,我睡不著!」徐默塵不但沒睡,還支起上身,就那么望著她,司微語莫名地就覺得緊張,他的雙目中,是毫不掩飾的*,司微語怎么就不懂他的意思?他終於是決定要吃掉她了。司微語緊張得雙手浸滿了汗漬,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閉上眼,道:「嗯,睡不著,就不睡。」她說這話時,聲音有點打顫。

她話剛說完,唇就被含住了,整個人被他抱在懷里時,她已經柔軟如無骨。他很霸道也很無賴,有些雜亂無章,只是,所有的動作,不需要技巧,憑著本能就好。

徐默塵這般的時候已是理智全無,天南地北,不知了方向,他只覺得他的靈魂抽離了這具身體,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沉醉在她身上的感覺會這么好,直到她身體一僵,一滴淚滑落下來,他才清醒了過來,身下的人兒無限美好,是他想象過千百回的模樣,只是比他每一次想象得都還要美好。

「哥,疼!」

一聲「疼」,如一聲悶雷,炸得他的腦中一片清明,喜悅從四面八方傳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卻已經停不下來了。連片刻的忍耐和等待都如過了萬年,是一種難以承受的煎熬。他俯身吻去懷里女孩的淚,安撫到她的身體放松下來,才……,他聽到了花開的聲音,荼蘼花在夜空里散發出迷人的醇香,這一刻,時空停止轉動,歲月停留,輕吟淺唱,蝶舞飄香,所有的美好都刻在了徐默塵的靈魂深處,世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