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只是開始(1 / 2)

絕代梟妻 天心明月 2061 字 2023-02-20

銀獅的很多人都來自世界頂尖的軍事院校,非高材生,他們根本不要。當日,司微語在英國,也受其逼迫,只是,司微語誓死不從,卻沒有想到,最後加入的雇佣軍組織,背後老板,竟然是銀獅。後來,為了從那里出來,司微語差點連命都搭上了。

只是,很奇怪的是,最後,不知道那些人哪個筋抽了,竟然讓她給逃了。

司微語與銀獅之間的對決,知道的人極少,不是銀獅的人,更是不可能得知。但,如今,史岩居然知道。不管史岩說這些話,是什么用意,即便是真的為她好,司微語也是斷然不會領情的。

她,需要重新審視四年前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一次脅迫。她希望,洛家所組織的那樣一起陰謀,最好與銀獅無關。

「為什么?」司微語笑著問道,「為什么是我?」

她問得莫名其妙,史岩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看著她瞬間變得柔柔弱弱的樣子,心頭一軟,道:「因為你是他唯一的弱點,微語,我不希望你成為犧牲品,只希望你一輩子都平平安安。」

司微語聽了這話,並無半分感動,她盯著史岩半響,突地一笑,「史岩,就算我不需要徐默塵的保護,他也會視我如生命,同樣的,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我們大家,都別想活。」

司微語眯著眼,眼里危險的神色毫不隱藏,她推開面前滿滿的那杯奶茶,抓起桌上的手機,起身向著史岩道:「謝謝你對我的忠告。」說完,准備離開。

「等等!」史岩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眼里滿是祈求,「微語,離開他,跟我走,我們離開這里。」

只怕這,才是史岩想要說的話,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鋪墊,埋下那么多的伏筆,只為了最後這一句話。他累了,人生的每一條路都是單行道,一旦踏上,便再無法回頭。史岩的出身背景從來就不比徐默塵差,他自身條件也不遜於徐默塵。若說,上帝有那么一點對徐默塵的偏心的話,便是早了他一步把司微語送到徐默塵的跟前。

豈止是早一步啊?小的時候,院子里的小孩子由他和徐默塵率領,他是紅軍司令,徐默塵是藍軍司令。他永遠都記得那一年,他和徐默塵率領兩軍打仗,「戰斗」前,徐默塵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走到他的隊伍面前,向大家宣布,「以後,你們,都要聽司微語的調遣,誰要是不服,就滾到史岩那邊去。」

那一年,徐默塵也只有六七歲吧?說那話時,氣勢很嚇人,作為他多年的對手,史岩至今都記得,他當時也有點嚇住了。嚇住他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他覺得徐默塵是瘋了吧,他們的隊伍里全都是男孩子,誰會去聽從一個小女孩的知會呢?

好在,司微語從來都不會「調遣」他們,每次他們打仗,司微語都會被徐默塵抱著坐到一個高高的台子上,坐在那里看他們布陣、埋伏、沖鋒。一坐就是五年,五年里,她的目光,從來都只落在徐默塵的身上,與旁人無干。

「去哪?」司微語扭頭看著他笑道,「去哪里?」

史岩回過神來,聽著她重復了一句「去哪里」,去哪里呢?史岩依舊有些恍惚,一臉的憧憬,他想過要去的很多地方,南城、澳洲、北海道,抑或是埃及,可如今,卻一個都說不出來了。看到司微語臉上的笑變成了嘲諷,史岩緩緩地閉上眼,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忘了司微語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不是那種幾句話便能被哄得暈頭轉向的世間女子。

司微語的手從上到下,如拍泥一樣,拍開史岩的手,她的心里無比惋惜,看著史岩的目光疏離而冷漠,「我不會跟著你走,就算我不跟徐默塵在一起,也不會跟著你走。」

她說完,便朝門口走去。史岩看著她的腰身挺直,似風雪壓不彎的青松紅梅,在門口消失,史岩跌坐在座位上,他雙手抱住頭,埋在桌面上,很久很久都沒有起身。

司微語靠坐在車上,她雙目微閉,思緒被拉得很遠,與遙遠的過去對接時,似乎是想到了前世的事。

那一年,她去英國,決定得很倉促,媽媽雖然知道,卻並不太清楚原因。她騙媽媽,說是司家老爺子的安排。媽媽雖不太相信,卻有洛婷在一旁佐證,又沒有時間回旋,也就同意了。

她身上帶的錢並不多,因為家里的錢大多都用來給媽媽治病了,爸爸每月的撫恤金,媽媽自己掙的錢,還有之前的一點積蓄,根本就不可能支付她在英國四年的學費。

一開始她能夠找到地方打工,但,當她在英國落腳,考上桑赫斯特之後,便再也找不到工作了。她四處找工作,四處碰壁,最後在亞馬遜叢林歷練時,她救了科里一命。科里引薦她去了bt雇佣軍組織,在那里,她加入了他們。

她不是沒想過背後有一只手在操縱這一切,讓她走投無路,但她絕對沒有想到,連進雇佣軍組織也是被人安排的。這是後話了。四年間,她出的任務,屈指可數。她原本就有豐厚的獎學金,卻經常會處於困境,一開始,她沒有留意。後來,漸漸的,就明白過來,有些事,是被人在操控了。

那些乞丐為何不去纏著別人乞討,非要向她伸手。那些困難的家庭,為何不找政府支援,偏偏能夠找到她的門前來,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事。而且總是在她剛拿到獎學金的時候。

所出的任務中,無外乎是取人性命,殺過多少人,她忘了,也從來沒有數過。這一切一直塵封在她心底里一個黑暗的角落,見不得光的這些過往,是無法抖落在陽光底下的。

她也總是告訴自己,只有四年,四年過去,她回來了,那些事,那些人,便都是一場噩夢了。她沒有想到,從雇佣軍組織里出來,會是那么的難。她辦妥了離開組織的手續後,准備搭乘航班回國,那些人追到機場將她抓了回去。

三天三夜,她被昔日的同伴綁著雙手,吊在屋頂的橫梁上,拳打腳踢,皮鞭伺候。絕望之際,她抬頭望天,看到吊她的繩子旁邊有一處尖銳的凸起,那並不顯眼的凸起,在她的眼里,幻化成了徐默塵的笑臉。那一刻,她相信,上天並沒有拋棄她。她一遍遍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在半空中晃動,讓那處凸起磨斷繩子。那般掙扎了多少遍?想起來就像是在地獄里煎熬,很多很多次,她都想放棄,就這樣死去,但她堅韌的毅力不容她妥協。她告訴自己,她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繩子斷了,她從屋梁上掉了下來,響聲驚動了守衛的人,那人抬起刀就向她劈了過來,她不斷不避,反而抬手迎向刀刃,綁著她雙手的繩索松開,她反手擒住那人的手,砍刀落到她的手里,手起刀落,那人的頭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