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史家動手!(1 / 2)

絕代梟妻 天心明月 4616 字 2023-02-20

話音一落,自然是全場掌聲如雷,徐默塵抬了抬手,便從台上下來了,他未作任何停留,就直接往停車場去,那里,冷哲已經將兩人交給了自己人,正等著徐默塵。

「你是回家,還是去部隊?」冷哲問道。

徐默塵抬腕看了看,馬上要到中午了,他把車要過來,道:「我自己回去,你跟著他們,不能出半點差池!」

「好!」

司微語已經做好了飯菜,和昨日一樣,趴在桌子上等著,這次倒是沒有睡著。聽到響聲,她忙起身,徐默塵已經過來了,將她摁在桌子上,飯菜很香,徐默塵的心情很好,他俯身在司微語的側臉上吻了一下,「肚子餓了,就不要等我!」

他今日回來得有些晚,司微語的身子隨著徐默塵的腳步在轉,一直到徐默塵在她的身邊坐下來,「我不餓,早上起得有些晚。」

兩人邊吃飯邊聊,徐默塵把冷哲和何意的進展做了匯報,司微語正在喝湯,一樣差點嗆著了,「好吧,是我多余擔心了。」司微語道。

吃完飯,徐默塵有事要忙,他送司微語上樓,待她躺下來後,道:「晚上我要晚點回來,別等我吃飯!」

「你有應酬?」司微語問道。

原本沒有,怕司微語執意等他吃飯,徐默塵點點頭,道:「嗯,季南今天要回來了,給他接風。」

知道盛宮的環境不好,司微語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她也懶得去,打了個呵欠,囑咐道:「別讓那些臟兮兮的女人碰你,我不喜歡!」

「好!」徐默塵笑了一下,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看著她合上雙眼,靜致得如一副畫一般,如春日暖融的湖面,徐默塵捏了捏她的指尖,送到嘴邊親了一下,才起身離開。

特種部隊有一處特殊所在,是在炊事班後面的垃圾場旁邊,有一處三間的小平房,看著很不起眼,實則戒備森嚴。這里的崗哨比別的地方多出三倍,這里的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這里平日里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里是關押特種部隊要犯的地方。

徐默塵的軍靴在碎石小路上響起,天空飄著細雨,這是入秋後的第一場雨,帶走了暑熱,添了幾分涼意。徐默塵沒有打傘,細雨在他烏黑柔軟的頭發上凝成一顆顆細小的水珠,再順著發梢細細地淌下來。

聽到他的腳步聲,門便開了,門框有些低,徐默塵低了頭走進去,屋子里並不寬敞,屋頂的橫梁上吊著兩個人,*的上身已經體無完膚,縱橫交錯著數不清的鞭痕,皮肉翻飛,慘不忍睹。

徐默塵皺了皺眉,他拿起放置在一邊電加熱烙鐵,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如今他們所用來逼供的這些手段,都是取自古人,並沒有任何創新改進,但效果很好。

「還是不說?」徐默塵將電烙鐵在兩人跟前比劃比劃,那已經被燒紅了的電烙鐵離兩人的肌膚很近,讓人似乎聞到了蛋白質被燒焦的氣味。

「徐默塵,別以為徐家會永遠這么走運,將這帝國玩弄於……」肖軍話還沒說完,大腿處便傳來無法言說的疼痛,鮮肉被燒得滋滋滋的聲音,還有好聞的肉香味。

「我不喜聽廢話!」徐默塵冷聲道,他將手中的電烙鐵遞給旁邊的人,拉了把椅子坐下來,「讓他們說,不說就用刑!」

「我說,我說!」龍特無法想象這些東西招呼到自己身上的那種感覺,他被吊在這里,被鞭打,已是痛不欲生,還讓他去承受酷刑,不如讓他去死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下,死,無疑是最艱難的。古人的那種牙縫里藏毒葯的方法,其實是真的很好啊。

只可惜,就算是現在科學這么發達,卻研發不出來。

「半個月多前,也就是軍演的那段期間,史家的人找到我,讓我對太空戰艦動手腳,我……」

「動手!」徐默塵截斷他的話,聲音挾著風雲卷過,龍特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出竅了,電烙鐵上身前一瞬間,他才醒過神來,忙喊道:「我說,我真的說,是五日前,史岩的死訊從戰場傳回來……」

舉著烙鐵的人是徐默塵身邊的警衛員,扭頭看向徐默塵,見他抬手擺了擺,才把電烙鐵拿開,龍特松了口氣,道:「那天我正好出去,到外面去買些日常用品,有人找到我,說有一筆交易要做,我可以發大財。這段日子,我女朋友一直在和我鬧著分手,她想去泰國玩,我沒有太多錢,她說有人願意出錢帶她出去玩,如果我要是拿不出來,她就跟那人去了。我正愁得要死的時候,這人找上門來,我便答應了。後來一聽,是要我用激光在太空戰艦上切一道痕,留下一個缺口。我是學應用力學的,很清楚如果有這么一道裂痕,戰艦到了太空,就算不遭攻擊,在那種惡劣、高輻射的環境下,戰艦也維持不了多少時間。我當時就拒絕了。可後來,我女朋友和我鬧得厲害,那人又說我還有個內應,我想了想,實驗室那么多人,也不一定知道是我,就答應了。那人當場就給了我一千萬。」

「你女朋友是誰?」徐默塵問道。

不問與他接頭的人是誰,反而問他女朋友是誰,冷哲有些奇怪,卻也沒有插嘴,只看著龍特,他猶豫了片刻,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女朋友叫嬌嬌,我們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她不告訴我她的真名字,我只知道她的小名。」

「嬌嬌?」冷哲驚呼一聲,「連真名字都不告訴你,你還成天惦記著她?」

「她,她的性格我很喜歡。」龍特道,「我從小到大,她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

這里面的信息量有些大,徐默塵和冷哲都是男人,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徐默塵給冷哲遞了個眼神,讓人把龍特放了下來,冷哲從龍特的手機里調出「嬌嬌」的電話號碼讓龍特給嬌嬌打電話。

號碼才撥出去,就響了兩聲,對方便接了。冷哲遞給徐默塵一個耳麥,從聲音上聽,對方有些急促,問龍特在哪里?龍特抬頭看了看冷哲,又去看徐默塵時,徐默塵一臉平靜,他坐在床前,背著光,雙手搭在膝蓋上,端坐的姿勢如臨淵峙岳,如層雲覆壓大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我剛出來了,偷偷給你打個電話。」龍特不需要思考,他知道,此刻,只要自己說錯了一個字,在這個修羅般的男人面前,便不得好死。

徐默塵身體往後略仰,舒展了一下,逼仄的小屋子里,勢壓不再那么威逼,他抬手扶了扶耳麥,只聽得那邊道:「最近有沒有人找你?你什么時候出來啊,我想你了!」

聲音有些熟悉,嬌弱得能夠擠出蜜來,龍特的臉上略微有些紅,待抬目看到徐默塵,一顆心又懸了上來,他努力去壓抑心里頭的恐懼,讓人顯得輕松一些,勉強用了平常的口吻,道:「好,好的,……」

才要找理由推遲,見徐默塵抬眼看過來,龍特忙道:「在哪里見面?」

「就在上次的老地方,你馬上過來,我等你,還是那個房間……」

不待那女的說完,徐默塵便將耳麥取下來,遞給冷哲了。龍特這邊聽她說完,也掛了電話,當即就有人將他取了下來,將他帶走了。

徐默塵走到肖軍跟前,他拿了一根鐵錐棒,抬起肖軍的下巴,聲音平靜,冷得卻如北極的冰川,如寒冬里那掛在屋檐下的冰棱子,那般亮眼,卻讓人生寒,「肖老就你一個親人了吧?」

肖老,也被徐家老爺子稱為小肖,是徐老爺子很多年前的警衛,後來出了點差錯,就把他外放了。但徐老爺子重感情,肖老也一直惦記這老領導,三不時會回京來走動走動。退休後,肖老在京都買了房子,住了下來,他年輕的時候娶過一任妻子,生了兩個孩子,只可惜都很命薄,年老無後,就把老家的一個侄子過繼到跟前,誰知道參軍後,摔了一跤,把腿給摔斷了,養傷時,沒好好養,和醫院里的一個護士鬼混,留下了殘疾。

肖老嫌他不爭氣,又怕他回去丟了肖家的人,就托了人將他送到檀山那邊做後勤,一來二去,不知為何,竟被分配著去掃地了。

肖軍可謂是顆銅豌豆了,到了這份上了,卻還能一張冷臉對徐默塵,活像徐默塵與他有國破家亡之仇。徐默塵見此,冷笑一聲,他甩了手中的鐵錐棒,轉身就走,扔下的話,卻如平地驚雷,將肖軍給炸懵了,「一槍斃了,扔到深山里去喂狼。」

「徐默塵,你不得好死!」肖軍一口血吐出來,還差一點就吐到徐默塵後背了。

徐默塵沒有理他,這等話,他聽得多了。司微語其實說錯了,他清貴如玉,清冷似劍,卻也心狠如閻羅,他的刀劍不是只相向他的敵人,他不是司微語眼中的好人,心里頭的君子,他做過的惡事,只是從來沒有讓司微語知道而已。

徐默塵二十七歲,能夠有今天的位置,一將功成萬骨枯,豈有不手染鮮血的道理?

荊棘桂冠從來都是用鮮血染就的,就算他是徐家的太子,就算他徐家兩代權貴,如果他沒有非凡的手段,只怕連在京都長大,都不容易。

徐默塵洗了手,回了他之前在特種部隊的辦公室,他坐在電腦前,屏幕上是高清攝像頭,一路跟著龍特上了京都二環線,車在一棟酒店門前停了下來。此時的京都,天已經略有些暗了,風雲將起,樹枝在大幅度擺動,越發顯得燈光有些暗淡,天空漆黑如潑墨,暗雲如從地獄里涌來。

「保護好人質!」徐默塵通過通訊器向行動小組提醒道。

這一次行動,徐默塵沒有跟著去,帶隊的是冷哲,車上,每個人身上,都裝了高清監視器,和衛星定位通訊系統,可以隨時定位和聯絡。

等在房間里的人,徐默塵和冷哲如果看到,說不定認不出來,她在房間里等待龍特的時候,照樣和自己這邊的人在聯絡,只是聯絡的對象有些奇怪,「爸,一會兒他來了,我真的要那么做?」

「不用害怕,很快,只是一秒的時間,這邊爸爸布置了人,不會讓你出事的。」

「可,可,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啊!既然安排了人,怎么不吩咐他們下手?」

……

聲音透過耳麥,傳到徐默塵的耳中,如果此刻他還聽不出對方是誰的話,他也不用混了,「來的正好!」他想,想到這里,他關閉了這邊的通訊,給冷哲下命令道:「撤掉所有阻擊手,龍特進去後,圍控整個現場,不允許任何一人跑掉,死人和活人都帶回來就行了!」

「是!」

出任務時,不需要去問為什么,只照著做就行了,冷哲迅速通過通訊器直接布置。徐默塵聽到這里,便關了視頻,取下耳麥,他抬腕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鍾了。

他拿起桌上的鑰匙,起身出了辦公室,鎖好門,下樓去,開了車,便直往家趕。

司微語已經睡著了,月份重了之後,她每天都特別困,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什么在自己臉上舔,不及多想,她便伸手摟了過去,含糊地喊了一聲「哥」,她的聲音溫甜,聽在耳中,如春風帶來了花香,馥郁芬芳,絲絲桃花釀,醉了人的心房。

徐默塵將她如玉藕般的腕子捏在掌心里,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柔聲道:「吵醒你了?」

「嗯,……」又搖頭道,「沒有,你不回來,我睡不好。你去哪里了,不是說給季南接風么?」

他的身上,既沒有煙酒的味道,也沒有沐浴露的香味,只是他的體香,男子清純的氣息聞在鼻端,讓她的心特別安靜,她的胳膊從他的手心里掙脫開,扯著他的衣服坐起身來。

「怎么了?」徐默塵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去上廁所?」說完,准備將她往衛生間去抱。

「不去!」司微語蹬了蹬,從徐默塵身上掙扎下來,她抬手覆上徐默塵的肚子,道:「哥,我下去給你煮面條。」

徐默塵正要說自己去,想了想,還是說,「好!」

徐默塵的左手牽著她的左手,右手摟著她的肩,兩人下了樓,徐默塵在餐桌邊坐下,司微語則圍了圍裙,在灶台前穿梭,她拿了一塊瘦肉出來,切成絲,先灑了點鹽腌著,又打了點芡粉,便往鍋里倒了點油,加上水,在這功夫,她又洗了兩把青菜,另外起鍋煮了兩只荷包蛋。

水開了後,司微語加了兩把面條進去,待面條變軟,她才加了鹽和調料,又把瘦肉下到面里,將青菜和荷包蛋放進去燙了燙,便關了火。

面條端了上來,司微語在徐默塵的旁邊坐著,雙臂搭在桌上,頭枕在上面,就這樣歪著看徐默塵。面條、青菜、瘦肉和雞蛋,顏色搭配得很好,香味撲鼻,徐默塵本就餓了,此刻越發地覺得餓,他挑起一筷子放到嘴里,味道自然是極好,見司微語就那么凝著笑眼望著自己,徐默塵只覺得一顆心被熨燙得如春風秋月拂臨。

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也是司微語想要的生活,就這樣簡簡單單地相伴,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如此滿足,如此珍惜。

徐默塵挑了一筷子放到司微語嘴邊,司微語輕輕嗯了一聲別過頭,道:「我洗牙齒了!」說完,又把頭扭過來。

徐默塵輕笑一聲,她慵懶得如小貓一樣,那么軟綿綿的,只看他的眼神那般執著,似要將他整個人都吸到她的眼神中來。徐默塵捏了捏她的臉蛋,將她的腕子抬起來,道:「桌上涼,改日就要喊胳膊疼了。」

「不喜歡這種桌面,換一個木頭的。」司微語抱怨道,每次都不讓她趴著,她身子一軟,便靠到徐默塵的身上,攀著他的肩膀,徐默塵只好把左手臂給她,側著身子,別扭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