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章:【只愛你】老公,不要丟下我,好不好?(第一更)(1 / 2)

487章:【只愛你】

木訥將懷里的保溫桶和便當往他面前一推,蘇靜雅揚起一抹甜美可愛的笑容,柔聲道:「歡歡,你的午……」餐。

然而,「餐」字不容出口,皇甫御忽而抬起胳臂,「啪」的一聲將她懷里的便當掀翻在地…瓜…

蘇靜雅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驚懼惶恐的瞪大眼眸,呆滯地望著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的男人擺。

很忐忑,很不安,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什么事,惹得他如此不開心。

心臟「咚~咚~咚~」狂跳不已。

「歡……歡歡……你,怎么了?!」蘇靜雅顫抖著嗓音,弱聲詢問,怔愣垂眸看向濕漉漉的地面被打翻的鯽魚湯和飯菜,她頓時委屈的眼淚都飆了出來。

皇甫御的臉色極其難看,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旋即冷嘲熱諷問道:「蘇靜雅,你知道『不知.廉.恥』四個字,怎么寫么?!」

蘇靜雅聽了,眨了眨淚光盈動的大眼,有些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是在說她『不知廉恥』嗎?!

「聽不明白?!」皇甫御單挑一道好看的劍眉,旋即譏誚地勾唇,語氣挖苦到令人發指,「也對,像你這種智障女人,聽得明白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說得淺顯一點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這只會白白浪費大家的時間罷了。我喜歡的女人,最起碼是個聰明的女人,要樣貌有樣貌,要頭腦有頭腦,身材要高挑,比例要完美,而你……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哪一點配得上我?!你究竟哪里來的自信,覺得我就這么一點眼光,一定會看上你?!」

蘇靜雅腦子暈眩的厲害,明顯還沒完全消化皇甫御剛才講的那一大段話。

他剛才說了什么?!

說他與別的男人一樣,喜歡漂亮又聰明的女人?!

那當初呢?!

他不是說,她再蠢,他也喜歡么?!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配他嗎?!

皇甫御不屑瞥了眼,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如紙的女人,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繼續冷聲打擊:「你以為你偷偷摸摸給我准備便當,我就會感動,就會感激,甚至愛上你?!蘇靜雅,你覺得我皇甫御是鼠目寸光的泛泛之輩,如此好收買的嗎?!所謂『自不量力』、『沒有自知之明』,就是為你量身訂造的嗎?!」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皇甫御已經重新鑽入地下室,當他再次出來時,懷里抱了六個保溫桶和六份快餐,噼里啪啦全不砸在了被春雨淋濕的骯臟路面上。

蘇靜雅這時才看清,原來,她花了那么多時間與精力,每天辛辛苦苦跑遍大街小巷買食材熬的補湯,他一口都沒吃。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蘇靜雅覺得自己的心,被他用刀無情的戳了無數個洞,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視線,漸漸朦朧模糊,她直直地盯著那些被掀翻的保溫桶,旋即再用極其緩慢的速度,扭頭看向一臉冷漠,沒有絲毫溫度的男人,她頗為受傷,黯啞失聲艱難地開口:「我只是想要照顧你而已,只是想幫你准備三餐而已……」就像世界上最最普通平凡的妻子,享受最觸手可得的權利,為自己心愛的丈夫准備三餐。

「不需要!!」皇甫御不等她把話講完,便冷聲打斷。

瞄了眼眼淚簌簌下滑的女人,皇甫御在鑽入地下室之前,沒心沒肺的又補充了一句:「別以為住在我的隔壁,就可以拉近你我之間的距離。你,住在隔壁,我沒有權利驅逐你,但是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想再見到你,明白嗎?!」

在皇甫御去拉鐵卷門的那一瞬,蘇靜雅驚慌地問道:「皇甫御,難道,你真的就這么討厭我嗎?!」

皇甫御僵了僵,漆黑深邃的眸,直勾勾地睥睨著滿臉是淚的她,沉.吟三秒,然後淡淡地出聲:「其實,也談不上討厭……」

聽了這話,蘇靜雅剛要會心一笑,回復他:不討厭就好。

只要他不討厭她,她就會努力,會讓他慢慢愛上她。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夠好,長得又不漂亮,但是她可以保證,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她更愛他。

然而——

笑容還沒展露出來,皇甫御寒冷得就像在冰窖里凍過的言語,低沉的繼續傳來:「准確來講,是……非常討厭。每次看見你,我

都覺得……很惡心!!所以,能滾多遠就滾多遠,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旋即,鐵卷門「嘩啦啦」一聲被無情的拉上。

蘇靜雅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宛如被抽走靈魂的木偶。

此時此刻,她大腦一片空白,頭暈目眩,耳畔有悲傷的轟鳴嗡嗡作響。

蘇靜雅不知在原地愣了多久,她才微微的緩過氣來,只是,有了知覺的她,心里更難受。

心臟,好似被無數根毒針,狠狠地扎著,她痛得全身都在抽.搐,連呼吸仿佛都凝固了。

好不容易方才停歇的細雨,忽而又淅瀝瀝的飄落下來,天空好像與她一樣也受傷了,落下了委屈傷心的淚。

冰冷的小雨滴,砸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就像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樣,冷得她馬上就要凍僵了。

許久許久之後,蘇靜雅才慢慢地蹲身,動作僵硬、顫抖的把地上的保溫桶一個又一個地撿起,然後猶如沒有靈魂的木偶,失魂落魄回到地下室。

夜,來得很迅速,來得很凶猛,讓人驚慌失措、措手不及。

蘇靜雅沒有開燈,只是空洞著眼眸,不知道望著什么,久久發呆。

地下室的光線,本來就不好,加之沒有開燈,更是黑得翻天覆地。

蘇靜雅蜷縮在沙發角落,一動不動,就像一尊沒有生命、沒有情緒、沒有思維的雕塑。

打從坐在沙發上開始,她便一直用自己自己的右手,死死地抓著自己左手的無名指,拽得很牢很緊,仿佛只有這樣她才稍稍有些安全感,才能抓住皇甫御對她許諾過的誓言,才能留住她與皇甫御之間的過去似的。

她永遠記得,在法國舉行婚禮的前幾天,皇甫御把這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試戴一下大小,她很好奇鑽戒的形狀怎么那么奇怪,非常的抽象。

他卻告訴她,這枚戒指是兩顆心,交叉重疊在一起,表示:不管什么時候,不管什么場合,她時時刻刻都在他的心里,亦不管發生什么變故,她永遠是他心目中最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但凡缺了她,哪怕是一點點,他的心便是不完整的,人生便是殘缺的、千倉百孔的。

那枚鑽戒,丟失了,不知道皇甫御是扔了,還是藏起來了,抑或是只是沒有收拾好的遺落在某個世界她不知的角落,她讓韓亦他們幫忙找過,翻遍了皇甫御去過的任何住所,都沒有找到。

好在,那枚鑽戒的照片,早被人拍了照片發布在網上,所以……她才能紋在手指上。

只是,誓言,猶回盪在耳,但……他卻讓她滾,滾離他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她。

戒指,刻在她的手上,又如何?!那枚真正的鑽戒丟了、不見了,皇甫御也丟了、不見了,她拿著這枚戒指,還有什么意義啊?!根本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一直安安靜靜、神情呆滯的蘇靜雅,突然情緒激動的,發瘋發狂的嚎叫大哭,情緒完全失控,她用力的去抓去咬自己的無名指,尖銳的指甲和貝齒刺破她的肌膚,不過短短的幾秒時間,她的無名指便血肉模糊得慘不忍睹……

而心煩意亂的皇甫御,洗了個熱水澡,心境終於稍稍平復了些,剛准備躺床上睡覺,誰知卻聽到隔壁突然傳來悲痛欲絕、撕心裂肺的哭叫聲,驚得他立即從床上坐起來,不能遏制的就要跳下床,連拖鞋都沒穿就要往門口沖。

只是,跑了幾步,理智回歸,他又面無表情重新躺會床上,強迫自己對蘇靜雅的一切不聞不問。

行為,他倒是用自己強大到驚人的自制力給控制住了,但是……,他卻覺得自己沒有絲毫波瀾的平靜心臟,不知何時住著一個完全不受他支配的暴戾魔鬼,整整一晚,都在猙獰地死纏著他,發瘋發狂的嘶吼嚎叫著,其悲涼痛苦的程度,絲毫不亞於蘇靜雅歇斯底里的哀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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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凌晨三點,皇甫御躺在床上,聽到隔壁的地下室,終於漸漸安靜下來,或許是蘇靜雅哭累了,終於停止了哭聲,或許是睡著了。

皇甫御「咚~咚~咚~」惴惴不安狂跳的心臟,終於稍微平靜了些。

本想閉上眼睛睡兩小時,但是,卻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一直折騰到早晨五點。

聽著床頭的鬧鍾發出「嘀嗒~嘀嗒~」的提示音,皇甫御濃密的劍眉,瞬間凜冽一皺,散發出無盡的寒意和殺氣。

只遲疑了三秒鍾,隨即他動作麻利的跳下床,走到牆角開始換衣服,然後進行簡單的洗漱,准備好刀槍,他便急急就要出門。

那女特務說得很對,作為殺手,時時刻刻都要面對被暗殺的危險,時時刻刻便要做好隨時死掉的准備;一名優秀出色的殺手,是不應該有情感與牽絆的。

一旦有了牽絆與情感,便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殺手。

那樣的話,面對殺戮,極有可能心慈手軟,後果只會是:死在對方的槍支子彈之下。

畢竟干這一行,大家心知肚明的一個教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打從選擇幫3ah殺第一個人開始,他心里就很清楚:他今後的人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別無選擇。

如此一想,皇甫御躁動的心,瞬間又變得堅硬如冰起來。

只是,拉開鐵卷門的那一瞬,他一眼就看見蘇靜雅就像孤魂野鬼一樣,佇立在門口。

凌晨五點,天色還未亮,很暗很暗。

遠處唯一一處能照到這條巷子的路燈,不知何時壞掉了,所以……小巷內愈發的幽黯,卻透著一種詭異的死白。

空氣中竄動著寒凍刺骨的冷風,「呼呼」地狂嘯。

蘇靜雅披頭散發,穿著單薄的白色裙子站在幽黯里,顯得極其的狼狽凄慘、極其的失魂落魄。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皇甫御第一次愣了許久許久,這才緩過神來,沒好氣地大吼道。語氣中,透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狂風怒火。

蘇靜雅空落落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她僵硬著身體,蒼白著沒有絲毫血色的小臉,一點點朝著皇甫御走去。

直到她靠近,皇甫御這才發現,她連拖鞋都沒穿。

不由得,心里的怒火,愈發旺盛,熊熊燃燒得連他的頭頂,在如此陰冷的清晨都要冒出滾滾濃煙。

在再次出口冷嗤的時候,蘇靜雅卻搶先他一步,沙啞著嗓音,用分外虛弱纖細的聲音,小聲喊道:「老公,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皇甫御英氣逼人的眉宇間,此刻正彌漫著無盡的怒氣,他橫了她一眼,並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欲繞過她出門。

蘇靜雅見他不理會他,突然有了動作,她猛然抬起雙手,牢牢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就去親吻他那比空氣還要冷森幾百萬倍的薄唇。

如果他的大腦忘記了她,那么……她就讓他的身體記起她。

她真的不相信,皇甫御會把她忘記得干干凈凈。

歡歡,明明那么那么愛她,怎么可能一點也不記得她?!

怎么可能——

然而,她那仿佛補上一層寒霜般冰冷的唇,剛剛貼在他柔軟暖和的薄唇上,皇甫御陰郁的黑眸,立即迸.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凜冽殺氣,他目光一寒,本能的抬手掐住她的脖子,隨即玄寒的男音,摻和著呼呼狂嘯的寒風,低低沉沉響起:「不想死就給我放規矩點,我不喜歡……女人碰我的嘴唇……」

准確來說,在某種程度

上,他很討厭所有女人身上的味道。

香水味,化妝品味,或是身體上散發出的獨特不一的味道。

他統統很厭惡。

蘇靜雅聽了,本來就灰敗的大眼,眸光更黯淡了。她突然想起,前幾天她就在這里,看見他與那名女特務接吻的畫面。

有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急速滾落。

蘇靜雅艱難地仰頭望著他那凝結著更古不化寒霜的俊臉,覺得自己心痛到無法呼吸,快要窒息。

顧不得掐在她脖子上那雙遒勁有力、帶著死亡氣息的手,重新用蠻力拉下他的腦袋,踮起腳尖就去強吻他。

冰冷干裂的唇,貼上他濕潤溫熱唇瓣的瞬間,她微微張開小嘴,學著他當初親吻她時的步驟,帶著無盡柔情的輕.緩.吮.吸著他的唇,然後伸出自己的小.舌蠻.橫的撬開他緊咬的貝齒,就要往里面鑽——

而皇甫御,從來沒有被女人這樣粗魯的強.吻過,不由得勃然大怒,連腳趾甲都迸.射出熊熊火焰。

對他來講,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皇甫御冷森的眸底,彌漫陰鷙的寒光,殺氣沸騰暗涌。

他握住她的肩膀,試圖把死死掛在他身上的女人推開,可是……他從來不知道蘇靜雅的力氣竟然會這么大。

他推了好幾次,她依舊緊緊抱著他。

皇甫御立馬火冒三丈,卯足全力,怒不可遏一把推開她。

力氣很大,蘇靜雅連連後退,最後撞在身後的牆壁上,頭暈眼花,然後順著冰冷的牆壁,一點點滑坐在地,淚眼朦朧,無比委屈受傷地望著一臉寒霜與厭惡的男人。

皇甫御不停用手背擦拭著被她快要咬破的嘴唇,同時用憤怒的眼神,死死剜著她,惡狠狠地咬牙咆哮道:「蘇靜雅,你到底在做什么?!不喜歡你,你就非要這樣嗎?!你以為你強.吻我,我就會喜歡你?!我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更認為你是不知廉恥的女人,懂嗎?!」

蘇靜雅聽著他的謾罵,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可是那笑聲,卻比悲涼的哭聲更讓人揪心。

她說:「我的確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為了你,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一直什么都不要,什么自尊,什么廉恥,我一直狠狠的踩在腳底,然後用力的碾入泥濘里,你來告訴我,到底『廉恥』是什么?!」

皇甫御懶得跟她糾纏下去,渾然把她當成瘋子處理。

厭惡的擦了擦嘴唇,將她殘留在他唇上屬於她的氣息抹去之後,他轉身就要離開。

蘇靜雅見了,突然嚎啕大哭出來,她吃力的站起身,卯足全力就要追上去。

羸弱的抓住他的衣袖,帶著小心翼翼的惶恐與害怕,蘇靜雅哭著低聲乞求:「歡歡,你要去哪里?!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好不好?!算我求你!!」

皇甫御回頭瞥了眼她抓住他衣袖的小手,這時才發現,她滿手是血,而血跡早已干裂了。

左手的無名指,更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皇甫御的眼眸,冷光更是洶涌。

他撤回眸光,看向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冷冷吐出兩個字:「放手!!」

蘇靜雅不知道是急瘋了,還是面對他的冷漠,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她大聲質問道:「你不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你是不是喜歡那名女特務?!」

皇甫御心煩意亂的,不知道為什么,特別討厭女人的胡攪蠻纏。或許,男人天生就討厭這樣的女人。

他點頭,干凈利落地回答:「沒錯,我是喜歡她。她既聰明,又漂亮,身材還很好,不僅能在每次任務當中很好的保護我,還能讓我活命,蘇靜雅,我沒有理由不喜歡她,懂嗎?!那么完美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會抗拒不了!」

聽了這席話,蘇靜雅瞬間面如死灰。

似乎有些不甘心,似乎有些不相信,她搖頭:「你騙我,你說過這輩子,只喜歡我的……歡歡,你騙我,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皇甫御不耐煩的就要甩開她的手。

蘇靜雅卻拽得更緊了。

她淚眼朦朧的繼續問道:「那你跟她,上(shang

).床了嗎?!」

這句話,她問得很小聲,聲音小得連她自己好似都聽不清楚。

皇甫御聽了這話,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沉默了三秒,卻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沉沉地吐出兩個字:「上了——」

「轟——」

清晰的,蘇靜雅覺得自己的頭頂,有一道巨雷狠狠的、殘忍的朝她劈來。

上(shang).床了?!

他們上(shang).床了?!

因為他們上(shang).床了,所以……他才對她如此的置之不理?!

與至於,她讓他殺她,他都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蘇靜雅不知是身體里最後一絲一毫的力氣被消耗殆盡,還是別的什么原因,死死拽著他衣袖的手,一點點放開。

皇甫御瞄了眼自己的衣角,最後邁著修長的腿,大步往前走。

蘇靜雅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遠去,融在清晨模糊不清的陰霾里,在他快要消失在盡頭,她忽而又大聲咆哮出聲:「皇甫御,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我?!」

皇甫御遠去的步伐,不僅沒有停頓,反而邁得更迅速。

蘇靜雅見了,低低的笑出聲,可是眼淚也更凶猛的往下垮落。

她又歇斯底里的呼嘯:「皇甫御,你不要我,你信不信我去死——?!」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極其厭惡女人用死去威脅他們,皇甫御聽了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地轉過身,憤恨地咆哮:「你要死,就去死!速度快點!!!你死不死,跟我沒有一點關系,懂嗎?!」

吼完,皇甫御鐵青著俊臉,飛快的消失在小巷盡頭。

而蘇靜雅,眼底最後的一縷亮光也消失在日出前夕的黑暗里,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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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蘇靜雅都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樣度過的。

不知道自己去過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走過哪一條街,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喝水。

不止一次想死,可是,卻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陪同她一起去死。

她有權利支配掌控自己的人生,卻沒有權利剝奪肚子里孩子生存的權利。

就算要死,她也必須熬到把孩子生下來。

夜幕降臨,蘇靜雅坐在接到邊上的長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

或,行色匆匆提著公文包往家趕;或,牽著情人的手懶散愜意地散步;或,夫妻兩人推著嬰兒車往商場里走……

一百種人,一百種姿態。

蘇靜雅靜靜看著,卻羨慕不已。

一直在長椅上,坐到夜深人靜,大街上的行人從人滿為患,到熙熙攘攘,再到寥寥無幾,最後到空無一人。

或許是疲憊了,或許是冷著了,抑或是餓了,蘇靜雅起身找了個地方吃飯,然後打算回地下室休息。

只是,往地下室的方向沒走幾步,她頓時猶豫了。

皇甫御說不想再看見她,她回去的話,就算

一直躲在地下室內不出來,遲早一天也會碰到。

他那么討厭她,她真的不想再給他添堵。

所以……

蘇靜雅調轉了方向,打算去找家酒店。

只是,在經過一條寂靜無人的街道時,對面突然跌跌撞撞竄入一個狼狽的身影。

蘇靜雅淡淡瞄了眼,旋即埋下腦袋,當做沒瞧見一樣快速離開。

然而,那人影在跑到她的身邊時,突然「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與之同時,還有清脆的鐵鏈敲擊在地面的聲音,蘇靜雅這才注意到:人影,衣衫殘破,頭發很長很臟,一塊又一塊的凝結在一起,掩住他的面容,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長相;而最讓人驚心的是,他的手和腳被鐵鏈給鎖著。

蘇靜雅看著他慘不忍睹的樣子,心生同情。

見他竭力想要爬起來,卻怎么也爬不起來,善心作祟,蘇靜雅皺了皺眉頭,挺著大肚子朝著他走過去,然後艱難地蹲下身伸手就要去攙扶他。

「你,沒事吧?!我扶……」你!

然而,不容她把話講完,「刷~」一道極其犀利嗜血的恐怖目光,透過掩住他面容的發絲射來,嚇得蘇靜雅差點跌坐在地。

可是,那人在看清她容貌之後,從最初的戒備恐嚇,到後來的震驚,嘶啞的聲音,喃喃喊出她的名字:「靜雅?!」

蘇靜雅很狐疑,在美國,她並沒有朋友,不可能有人認識她,或者喊出她的名字。

緩慢的抬起手撩起他的發絲想要看看他是誰,結果……撩開之後,卻發現……他滿臉的胡子……o(╯□╰)o

蘇靜雅剛要出聲詢問他,誰知突然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咆哮聲:「趕快去追!!!他肯定跑不遠!!!」

「你,你,你,去那邊找!!你,你,你,去那邊!!!其余的,跟著我!!!」

「找不到人,你們就等著受處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