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生看了他一會兒,一抬下巴,「快進去吧。」
晚上蕭生和劉大龍二寶他們在一塊兒吃飯,劉大龍弄了幾個菜,開了兩瓶酒。
蕭生沒急著動筷,先點了根煙吞吐起來。
「今天陳爺跟你說什么了?」劉大龍把筷子拿過來放在桌子上。
「嗯?陳爺今天找你了?」二寶猛地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說什么了?」
「有個項目,讓我去做。」蕭生不急不緩的抽著煙。
「啊?」二寶把手機扔掉,坐起身,「什么情況?」
蕭生揉了揉耳朵,「別特么一驚一乍的。」
「什么任務啊?」菜都上齊了,劉大龍在凳子椅子上坐下,拿起杯子給蕭生倒了杯酒。
「來就是跟你們說這事兒的,找幾個靠譜的弟兄過來。」
「真的啊哥?」二寶眼睛都亮了,跳到椅子上蹲下來,「帶咱們去?」
蕭生抽完一支煙,把煙頭摁滅,「不帶你們去帶誰去。」
「我草……」
相比於還在震驚中的二寶,劉大龍還算是冷靜的,「雇主是誰知道了嗎?」
「知道了,後天去談,這倒不是什么事兒。」蕭生夾了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嚼的嘎嘣響。
聽說有事兒做,二寶一直挺興奮,拉著蕭生問來問去,蕭生也有點無奈。
最後留著劉大龍跟二寶說,蕭生自己到客廳窗前透口氣兒。
墨藍色的天空星星不多,皓月當空,一片雲也沒有,晚風清涼,蕭生深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身心舒暢。
把在陳爺那兒吸進來的香氣兒全呼出去了。
爽。
同樣的明月,同樣的夜晚。
衛綰這周回家,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里面的保鏢又多了一層。
問蘇姨,蘇姨說是秦叔吩咐的,再就沒說太多,之後說的全都是關於養生的。
蘇姨嘴嚴,什么都問不出來。
衛綰也什么興致,剛回家就回了房間。
之前把相機忘在家里了,一周沒用,手癢得很,回家之後拿起來對著蘇姨拍了幾張。
「拍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沒收拾。」蘇姨給衛綰泡了一杯茶,不知道里面加的是什么,縈縈繞繞的飄著菜葉子。
「這不是菜葉子,」蘇姨把水杯往衛綰面前一遞,說,「快喝了,對身體好的。」
衛綰小口的嘗了一點兒,不甜,味道有點奇怪,但是還可以接受。
把水杯放在茶幾上,窩在沙發上擺弄相機,蘇姨也坐過來,「我看看你剛剛拍的。」
衛綰把蘇姨剛剛的照片調出來,因為是抓拍,所以蘇姨的動作顯得很自然。
蘇姨其實是漂亮的,她的生活很精致,保養得宜,臉上沒什么皺紋,頭發永遠一絲不苟,戴著一副眼鏡,有一種歲月沉淀下來的美。
舉手投足都是優雅的感覺。
「嗯,看著還不錯。」蘇姨很滿意,「往前面幾張我再看看。」
衛綰撥著按鈕,應她的意往前調了幾張。
「再往前……還有么?」
衛綰又往前撥了一張,倆人都愣了一下。
畫面里不是蘇姨,是衛綰。
拍的是衛綰的側臉,她正在畫畫,陽光灑在她的頭發上,映出一層絨絨的光圈,光芒之下能清楚地看到她長長的睫毛,瑤鼻嬌俏,嘴唇小而飽滿,下巴尖尖的,露出的那截脖頸白的發光。
她站在青山之間,正在畫畫,背影模糊,突出了她的人像。
光線,構圖,場景,恰到好處。
「真漂亮啊,」蘇姨是外行,看不出那么多門道,只是畫面上的衛綰安靜又美麗,暖暖的光線柔和了衛綰身上冰冷的氣質,這種感覺……好像拍出了另一個衛綰。
那是攝影師眼中的衛綰。
「這是誰拍的啊?」蘇姨問。
聲音拉回了衛綰的思緒,她把相機拿回手里,「啊?哦,宋小北拍的。」
蘇姨還想說什么,被衛綰打斷了,「蘇姨我有點累,上樓洗澡睡了。」
「這才七點啊,這么早就要睡了哦。」蘇姨看了看表。
「不是你說的嗎?要早睡早起。」
回到房間之後衛綰長舒了一口氣,又把那張照片調出來仔細看。
那次跟蕭生一起上山去寫生,衛綰在畫畫,蕭生拿著她的相機在一邊擺弄。
之後衛綰都沒用過相機,今天是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衛綰從頭翻到尾,只有這一張。
不知道是他只拍了這一張還是把其他的都刪掉了。
衛綰看著那張照片很久很久,把相機關掉,站在窗前點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