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一寸金11(2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1755 字 2023-02-21

就在這時,賀成從外走了進來,「侯爺,兩位夫人問過了,尚無疑竇,今日除了二夫人和大公子之外,三夫人五夫人都去了老夫人的靈堂做法事,後來大家散去,皆是相安無事,二夫人身體不適,加上戴著二爺的孝,便未去,期間一直在院內,人證頗多。」

說至此,賀成面色微沉,「另外,適才前院來報,說已經查問了所有府內下人,整個侯府,除了玉嬤嬤之外,沒有一個人是在侯府做工超過了十五年的。」

霍危樓的眉頭皺了起來,「幾個管家也不超過十五年?」

侯門世家的奴仆之中家生子極多,許多人莫說十五年,可能好幾代人都在同一侯府做仆從,可賀成道:「沒有,幾個管家最老的也是十三年前來的,其他下人,更是來來去去沒個定數,至於府內家生子,倒是有,可大都是管庄子上的事,一直在府內伺候的並無。」

賀成皺眉道:「給下官之感,十多年前,侯府似乎有過一次大清理,將所有侍從都換了一遍似的。」

無緣無故,絕不可能將所有侍從換掉。

鳳眸微狹,霍危樓一眼掃過角落的硯台,吩咐道:「去請個青州城中聲望好些的道人來。」

賀成忙道:「侯爺可是要查陰年陰時之意?」

霍危樓頷首,「紙上四言,唯有此言不同尋常,至於償命之說,明白了陰年陰時之意,只怕離真相便不遠了。」

賀成立刻轉身去吩咐,陰年陰時,一聽便和道家吉凶卜測有關。

薄若幽道:「老夫人死在佛堂,可鄭二爺和鄭三爺,卻都是先從自己院子離開,而後死於非命,侯爺是否覺得,凶手是用這四言引他們離開?」

霍危樓頷首,「尤其鄭二爺之行徑,最為古怪。」

鄭二爺放這母親頭七法事不去,卻偏偏去了偏遠的邀月閣,若非凶手故意引誘,便無旁的解釋了,霍危樓又道:「鄭文宸看到那四言,若只是尋常故弄玄虛,他必定使人查證,可他竟吞咽入腹,而鄭文宴選擇了將紙條燒掉,也是不想讓旁人看見。」

霍危樓篤定道:「此四言,或許牽扯到了侯府舊事,而這兩兄弟知道此事,看到後便想為侯府遮掩,卻為凶手所害。」

說到此處,霍危樓高聲道:「傳鄭文安入內。」

鄭文安很快進來,霍危樓看著他道:「府上可是極信神鬼之說?」

鄭文安微愣,搖頭,「倒也不是,只是家母信佛。」

霍危樓一絲不錯的睨著他,「你的兩位兄長,在死前都看到過一張灑金箋字條,其上寫著幾句話,有一句是『陰年陰時,為吾償命』,他二人看了此話,一個去了邀月閣,一個從居所離開到了書房,後都為凶手謀害,你可知此話之意?」

鄭文安的眸子迅速垂了下去,可他又很快抬眼,「侯爺,母親離開那日,也就是大年初一,便是個不太吉利的日子,母親死後為做法事請了幾位師父前來,當時算下葬之日,師父們曾說,初一是個陰日,近來都無好日子,不若為母親停靈七七四十九日,那之後倒有幾個好日子,因此,三哥當時便定下了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的決定。」

鄭文安眼瞳幾動,神色也驚惶起來,「侯爺,莫非當真是母親的鬼魂害人?」

霍危樓目光冷冷的看著鄭文安,「你二哥三哥相繼而死,你猜,再過七日,凶手若未被抓到,下一個人死的,會是誰?」

鄭文安面色白了白,僵硬的一扯唇角,「不……不會的,在下是母親幼兒,從來孝順,絕不會的……」

霍危樓也彎了彎唇角,淡聲道,「如此最好,退下吧。」

鄭文安拱手行禮,推出去時腳步沉重,連背脊都佝僂了兩分。

霍危樓笑意瞬間散的干干凈凈,眼底沉的駭人,「演的一手好戲,派人盯著些,本侯猜他今晚上,只怕便要去尋那位玉嬤嬤了。」

賀成忙應了,霍危樓氣勢迫人,所思臣下難猜,賀成緊張的又開始出汗。

薄若幽上前道:「侯爺,大人,鄭三爺的屍體,還需細驗。」

霍危樓便吩咐門口綉衣使,「將屍體送去西院和鄭文宴之屍體停放一處。」

綉衣使們應聲,進門抬屍,屍體剛抬出門口,三夫人又摟著鄭浩撲上來大哭,霍危樓見狀倒也未攔阻,只當先帶著薄若幽抬步往西院去。

眼看著就要走出院門,忽然,一個鬢發散亂的婦人橫沖了進來,那婦人眼不看路,就那般重重的撞在了霍危樓身上,霍危樓頓足,那婦人自己反而跌在地上,剎那間,所有人都呼吸一滯,忙看向霍危樓,生怕他因此生怒。

可霍危樓只是平靜的看著地上的婦人。

而那婦人望了霍危樓一眼,又看向了不遠處鄭文宴的屍首,她不僅不害怕,反而瞪大眸子桀桀怪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