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那幾步始終還是那么遙遠(求月票)(1 / 2)

清晨,一縷金色的暖陽折射進病房里,任瀟瀟睡眼惺忪的緩緩睜開眼睛,病房里的一切現在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再陌生了。

任瀟瀟下意識的看向沙發,白色的棉被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沙發上,沙發上的那抹身影卻早已經沒了蹤影,黑色的拉桿箱依舊矗立在沙發旁。

「齊昊?」任瀟瀟看向浴室的方向,試探性的出聲問。

回應她的依舊是安靜,久久,任瀟瀟輕抿著唇瓣,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下牀,將搭在窗外的外套穿上,拄著拐杖慢慢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簡單的洗漱後,任瀟瀟依舊拄著拐杖回到病床前,望著窗台上的兩個盆栽,嘴角微微上揚,情不自禁的上前拿起花灑澆起水來了。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齊昊提著早餐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病房,那抹站在窗台前的倩影就映入他的黑瞳里。

任瀟瀟整個人都沉浸在澆花的樂趣中,完全沒有察覺到門口的動靜,金色的光束暖暖的打在她身上,櫻唇勾起的弧度像極了六月末的向日葵。

齊昊站在門口,不由看的出神,喉結輕輕滾動,薄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許久,齊昊的思緒漸漸回籠,這才慢慢收回視線,提著東西走了進去,聲線不溫不火:「怎么下牀了?」

聞聲,任瀟瀟猛然回頭看向齊昊,不由的一愣,連忙放下手中的花灑:「你……我還以為你回酒店了呢!」望著齊昊放在茶幾上的早餐,任瀟瀟抬眸問:「你出去買早餐了?」

「恩。」

任瀟瀟拄著拐杖走到沙發前,齊昊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她,淡然的開口:「去牀上躺著。」

「不,不要,就在這里吃就好,別搞得跟我真的殘疾了一樣,我現在又不是不能走。」任瀟瀟不悅的擰眉,直接厲聲拒絕。

睨著任瀟瀟那張倔強的俏容,齊昊輕輕覷起眉尖,卻也沒有說什么,扶著任瀟瀟坐在沙發上後,便將買回來的早餐從袋子里拿出來。

任瀟瀟拿起包子吃了一口後,就扭頭看向齊昊問:「齊昊,你待會去問一下醫生,我現在能出院嗎?」

齊昊一怔,不解的抬眼看著任瀟瀟:「為什么要出院?」

任瀟瀟輕笑著放下筷子,環視著偌大的病房,白希的臉龐帶著一絲清婉:「不想待在這病房里了。」病房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折磨般的回憶。

任瀟瀟話音一落,整個病房陷入了安靜,微風徐徐吹佛著白色窗簾,金色的斑點倒映在病房的天花板上。

見齊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任瀟瀟也不在多說什么,淡然一笑:「我吃好了。」說完,便拿著一旁的拐杖走回病牀上。

齊昊吃好後,就將茶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轉身打算出病房,卻不想,手剛剛要撫上門把時,病房的門比他快一步被人推開。

穆爾將門打開,看見齊昊時,也不由的一愣,余光不自覺的瞥了一眼病牀上的任瀟瀟,帥氣的輪廓上揚起一抹溫和的淺笑:「齊總什么時候來的。」

「昨晚到的。」齊昊的回答不溫不火,視線卻落在穆爾手上的早餐上,微微抬眸睨著穆爾:「謝謝穆爾教授在我不在的這幾天內對我太太的照顧。」

穆爾的視線和齊昊的眸子在空中相撞,輕笑:「這倒沒什么,我和瀟瀟是朋友,照顧她也是理所應當的。」穆爾停頓了一下看向任瀟瀟:「瀟瀟,既然齊總來照顧你了,我就先去忙了。」

「等一下。」穆爾的話剛剛落音,任瀟瀟厲聲喝止了穆爾打算轉身離開的舉動。

齊昊卻有些不悅的擰眉,余光掃向任瀟瀟的俏容,卻發現任瀟瀟鳳眸含笑的望著穆爾,漂亮的唇瓣輕輕蠕動:「穆爾,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穆爾回眸,狐疑的看向任瀟瀟,在打算邁步進入病房時,眸子不由的睨向齊昊,嘴角微微一揚:「齊總,能麻煩你……。」

穆爾話還沒有說完,齊昊便側開身子,給穆爾讓出了一條道。

「謝謝。」穆爾簡單道謝後,便提著手中的早餐進入了病房,直徑走向病牀前。

「什么事?」穆爾的步子在病床前停下,溫和的出聲問。

任瀟瀟抬起靈眸望著穆爾,不自覺的抬手拉著穆爾的袖子,聲線卻尤為的溫婉動聽:「穆爾,和你商量一個事唄!你必須要答應我。」話里還夾雜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穆爾渾身一震,骨頭也不由的一酥,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漸漸都活躍了起來,微帶詫異的表情望著任瀟瀟。

那溫婉清晰的悅耳聲線傳入齊昊的耳畔邊,原本輕覷著的眉尖鎖得更加深了,余光掃向任瀟瀟,任瀟瀟拉著穆爾袖子的那個小動作在他眼里顯得格外的刺眼。

他的心也悠地一顫,心底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滑過,泛起異樣的漣漪。

任瀟瀟此時的注意力都在穆爾身上,完全沒有顧忌齊昊此時的心情是怎么樣的。

穆爾被任瀟瀟這樣盯著有些難為情,手輕掩著嘴假聲咳了幾下,視線卻掃向齊昊,發現齊昊那雙深不見底的幽深眸子正緊緊盯著任瀟瀟那只正抓著他袖子的手。

「你先說什么事情,如果我能做到的,我會盡全力幫你。」穆爾的俊眉不由的輕挑了幾下,帶著寵溺般的聲線溫柔的望著任瀟瀟。

「我想出院。」任瀟瀟簡單利索的丟給穆爾四個字。

穆爾望著任瀟瀟那認真的模樣,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幾下,合著鬧騰了半天,就為了出院這件事情啊!

「不行。」穆爾思襯了一會,鑒定的否決了。

任瀟瀟聞言,不悅的擰眉,完全沒有剛剛溫婉的模樣,厲聲質問:「為什么不行?我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為什么不能出院?我不管,我就要出院,我現在不願意在這病房里多呆一秒鍾了。」

齊昊聽後,俊眉輕快的挑了挑眉,緊覷著的眉尖也漸漸放松了下來,但聽到任瀟瀟和穆爾說話的語氣,齊昊還是覺得莫名的心堵。

穆爾卻顯得非常無奈,將視線投向齊昊:「齊總,還麻煩你勸勸瀟瀟,她現在還不適合出院,畢竟現在是康復期,也是最重要的時期。」

齊昊邁步走向病牀,睨著任瀟瀟:「你在忍會,過幾天在出院。」

見齊昊和穆爾倆人跳進同一個戰壕里了,任瀟瀟不高興了,瞪著倆人:「不要,我現在就像回b市。」

穆爾和齊昊對視了一眼,在齊刷刷的看向任瀟瀟:「瀟瀟,你現在別鬧小情緒,現在也不是鬧小情緒的時候,主要是你現在處在康復期,不適合出院。」

任瀟瀟垂眸思量了許久,緩緩抬眸望著穆爾:「穆爾,病房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嗎?我在這里已經待了半個月了,已經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穆爾一愣,望著任瀟瀟那雙清澈的眸子里隱藏的憂傷,唇瓣不由的輕抿著,坐在牀沿邊:「抱歉,是我沒有想到那方面去。」然後扭頭看向齊昊:「齊總,你去給瀟瀟辦出院手續吧!瀟瀟後期的康復,我會負責的。」

齊昊狐疑的望著穆爾,他很疑惑,任瀟瀟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而且,就因為這句話能讓穆爾同意讓他出院。

任瀟瀟看向齊昊,淡然的笑著:「齊昊,你幫我去辦出院手續吧!我想今天下午就回b市。」話音落了後,任瀟瀟覺得好像還覺得不夠,便笑著加了一句:「麻煩你了。」

『麻煩你了』這簡單的四個字像是一坨棉花一般堵塞住了齊昊的胸口,讓齊昊總覺得胸口悶悶的,呼吸都有些上不來,喉嚨里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她既然現在不適合出院,穆爾教授這是什么意思?」齊昊平復了心情後,將矛頭對向穆爾。

穆爾扭頭對上齊昊的黑眸,緩緩從病牀上起來,筆直的身姿帶著凌人的氣場和齊昊對峙著。

任瀟瀟擰眉,望著原本是一個戰壕里的倆人現在紛紛從戰壕里跳出來互相對峙著,這不是有病嗎?

該住院的應該是這倆人才對。

「我說過,瀟瀟後期的康復我會全權負責的,這點還請齊總放心,這個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傷害瀟瀟,唯獨我——是絕對不會傷害她一絲一毫,甚至連流眼淚的機會都不會給她。」穆爾的語氣有些生硬,卻停在任瀟瀟的耳朵里,心里卻有一絲暖意。

任瀟瀟抬眸望著穆爾,嘴角微微一揚。

齊昊卻被穆爾堵得無話可說,現在正在傷害任瀟瀟的人不就是他嗎?他娶了她,卻冷落她,無視她,甚至不愛她。

這任何一點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傷害,他記得她說過,她沒有那么善良,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公走向別的女人懷里,更何況那人是她的親姐姐,就算他現在做了什么傷害她的事情,她也只能冷漠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