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避孕葯(1 / 2)

徐徐夜風吹佛著江邊的樹枝簌簌作響,銀白色的月亮印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任瀟瀟望著從別墅里傾灑出來的光線,抿唇看向副駕駛上的白色小袋,眸子里的流光漸漸發生變化,神情也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久久,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她才緩緩收回視線,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節奏,解開安全帶,拿過包包隨手將白色小袋塞進包包內下了車。

剛踏進別墅,一股濃郁的香味便撲鼻而來,黯然失色的雙眸瞬間睜大,俏麗的嬌容也揮去了剛剛的凝重,將腳下的高跟鞋脫下,赤著腳便走了進去。

「琴姐,你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好香啊!我一進門就聞到了。」任瀟瀟隨手將包包丟至沙發上,笑著走進餐廳的方向。

琴姐從廚房里探出一個頭來,笑著問:「少奶奶回來了,快點洗手吧!剛好可以開飯了。」

任瀟瀟笑著點了點頭,走進廚房洗了洗手,發現今天晚上的晚餐琴姐只准備了一人份,甩了甩手上的水,輕聲問:「琴姐,齊昊今天晚上是有應酬嗎?」

琴姐將菜從鍋中乘出,扭頭看向她不解的問:「少爺今天下午回來收拾行李去出差了。」

任瀟瀟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狐疑的睨著琴姐:「什么?出差?他去哪出差了?」語氣顯得有些急躁。

「這個我不知道。」

任瀟瀟抿唇走出了廚房,重重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眸子里閃過一絲凌厲,上次出差他也沒和她說,這次出差竟然還是這樣。

難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和當初一樣沒有一絲變化嗎?難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她的自以為是嗎?

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任瀟瀟的嬌容蒙上一層冰霜,吃飯的胃口也沒有了。

隨便扒拉幾口之後,任瀟瀟便放下碗筷准備上樓,琴姐出聲問:「少奶奶,怎么了?今天的菜不符你口味還是不怎么好吃啊?怎么吃那么一點就不吃了?」

任瀟瀟輕輕抬眸,語氣清淡寡涼:「沒有,挺好吃的,色香味俱全,只是肚子不是很餓罷了,你收拾好了之後,就早點下班吧!」

琴姐望著任瀟瀟上樓時的背影,輕輕的『恩』了一聲。

上了樓後,任瀟瀟的心頭涌上一絲疲憊,將房門關好後,靠在門板上,身子慢慢滑落下來,抱膝坐在地板上,又一次,她感受到了這座別墅帶來的冰涼。

她記得第一次來這棟別墅時,望著華二不奢的別墅,涌上心頭的確實一股寒冬臘月般的冰冷。

他……到底把她當做什么?

任瀟瀟的心里突然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份合約婚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以為她們彼此之間的感情正在一點點拉近,心里也慢慢承認她對他動情了。

可這次又是這樣,他出差什么都不和她說,這讓她有點分不清這些事情的真假。

那種看得到摸不著的感覺再次回歸,那層包裹她脆弱心靈的暖意正在一點點流失,她承認她開始淪陷了,但……難道這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嗎?

一絲冰涼的感覺劃過臉頰,任瀟瀟一愣,緩緩抬手撫上臉頰,濕潤的感覺觸在指腹,望著指腹上的晶瑩。

任瀟瀟睜大瞳孔,這是……眼淚。

她哭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會流眼淚?

周邊的空氣像是慢慢變得稀薄了起來,任瀟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難以呼吸。

「我這是在難過嗎?因為難過和心痛才會流眼淚嗎?」殷紅的唇瓣喃喃自語著,眼眶里的淚水卻越掉越洶涌。

「我不要,不要,不要這種感覺,為什么?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任瀟瀟輕輕搖晃著腦袋。

一種熟悉的車禍爆炸聲還有哀悼聲像是一個黑色漩渦一般在她耳蝸邊旋轉著。

「為什么每次我都以為幸福離我只有一步之遙時,那抹幸福的光芒都會離遙不可及,這是為什么,齊昊……。」任瀟瀟捂住雙耳,她不想聽到那些聲音,因為那些聲音就如同她的噩夢一般。

齊昊的忽冷忽熱讓任瀟瀟那顆原本就沒有安全感的心臨近奔潰的邊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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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一抹朝陽透過落地窗灑進別墅的客廳內,給冰冷的別墅染上一層暖意。

「少奶奶,您要的牛奶,真的不吃早餐嗎?昨天晚上你就沒吃多少。」琴姐端著一杯牛奶走進客廳,遞給坐在沙發上正要打電話的任瀟瀟。

「不用了,你去忙吧!」任瀟瀟搖了搖頭,將手機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麗的女聲:「任姐。」

「溫潔,這周的周刊准備的怎么樣?」

「已經通過審核期了,現在准備印刊後天就差不多可以上市了,樣刊已經用郵件的方式發給您的郵箱了。」

「恩,我已經看到了,很不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公司有沒有什么異常?」任瀟瀟嘴角揚起一抹不淺不淡的笑。

溫潔『額』了一聲,有些猶豫不決。

「怎么了?」

「其他倒是沒什么,就是……。」溫潔拉長了尾音。

「別磨磨唧唧,趕緊說。」

「遲少吵著要見您,昨天拍攝完之後就說要見您,還說您電話也不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瀟瀟挑了挑眉,她昨天確實是有接到遲荀澤的電話,不過都給她直接掛斷了。

「通知各部門,十點會議……。」

「今日早晨傳上一組圖片,迪啟首席ceo齊昊先生在某高檔酒店出入,而跟在齊昊先生身後的女人竟不是齊總的夫人任家二小姐任瀟瀟,而是歐萊的副總羅敏瑗小姐,兩人在酒店門口拉拉扯扯,還有羅敏瑗小姐抹淚的圖片,像是在祈求齊總什么一般,這樣的圖片不禁讓人想入非非啊!」

任瀟瀟的話說到一半被電視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任瀟瀟緊睨著電視上的報道,眸子里的流光顯得越發的冰涼,握著手機的手慢慢放下,那顆飄忽不定的心漸漸平穩了起來。

「少奶奶……。」拿著菜籃站在沙發後的琴姐悠悠發聲。

任瀟瀟收回視線,拿著手機,將電話掛斷直接起身上樓換衣服。

琴姐望著電視里的報道,心里有一絲擔憂,走到茶幾前拿起遙控將電視關機。

任瀟瀟換了一套黑白色的小西裝,踩著黑色的高跟鞋進入公司,職員們都都在小聲的議論著什么,一記冷眸掃過那些她們,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至頭皮。

進入辦公室後,溫潔就慌慌張張的走進辦公室,望著坐在辦公椅上的任瀟瀟如此冷靜,溫潔吞了吞口水:「任姐……。」

任瀟瀟抬眸,輕覷著秀眉:「什么時候開始進我辦公室不需要敲門了?」

溫潔回神,連聲道歉:「抱歉,任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著急,有些擔心你……。」

「擔心我?擔心我什么?有什么好擔心的,會議要准備的資料准備了嗎?還有半個多小時會議就可以開始了,你通知各個部門了嗎?」任瀟瀟的語氣風平浪靜,眸子里也察覺不到任何起伏。

溫潔啞然,見任瀟瀟冰冷的俏容,連忙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馬上……就去准備。」說完,慌慌張張的就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再次合上,任瀟瀟的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擔心?有什么好擔心的,這樣的局面不一直都是她的意料之中嗎?

只是……心里的某處還是會難受會覺得痛苦。

「砰……。」

一道劇烈的抨擊聲讓任瀟瀟猛然抬頭看向門口,一張帥氣的怒顏鑽入她的眼簾。

「你……怎么……。」

「啪……。」

一雙寬大有力的手重重拍在辦公桌面上,雙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往前傾。

任瀟瀟的身子下意識的緊緊挨著椅背,仰頭望著眼前的怒氣沖沖的男人:「你……你這是干嘛?」

「電視上的報道是怎么回事?你和齊昊怎么回事?昨天為什么沒有來公司?為什么沒有接我電話,為什么不回我電話?」像是轟炸機的質問一個接著一個朝任瀟瀟襲來。

任瀟瀟擰眉,緩緩起身反問:「我為什么要接你電話?還有,誰給你的權利讓你踢我辦公室的門。」瞥了一眼被遲荀澤一腳踹開的辦公室門,簡直慘不忍睹。

「我賠,行了吧!那報道怎么回事?」遲荀澤咬牙切齒的回。

「呵,這個問題你還真是問錯了人,我又不是當事人,你問我干嘛啊?再說,這件事情和你遲大少爺有半分錢關系啊?你管那么多干嘛啊?」任瀟瀟冷笑了一聲,不以為然。

「我看著不順眼。」

遲荀澤的不可理喻成功的惹怒了任瀟瀟,她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拍了之後就後悔了,那叫一個酸爽啊!

但也強忍著,不把那份疼痛感表露出來,語氣生硬:「你看著不順眼?遲少爺,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不順眼就不看唄,在這里撒什么潑啊!」

「撒潑?任瀟瀟,老子這是氣齊昊那王八蛋不會珍惜你,氣你怎么那么傻。」見任瀟瀟不領情,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果不是怕任瀟瀟到時候提把菜刀剁了他,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任瀟瀟的身子往後微微一倒,上下打量著遲荀澤,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是把頭發卷起來,雙手在叉腰的話,更能把潑婦的形象詮釋得十分完美。」

遲荀澤的內心奔潰,他心里的陰影面積已經超過了兩百萬平方米了,真是欲哭無淚啊!

他這明明是強大霸道氣場,居然被這女人說成是撒潑。

他好想哭暈在廁所。

「任瀟瀟,你……你難道就不生氣嗎?你到底愛不愛齊昊?」遲荀澤心里那個氣啊!但還是非常平靜的反問道,也像是在試探什么一般。

任瀟瀟別過頭,淡然一笑:「愛與不愛,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這周的公司也接近收尾了,把最後一組圖拍出來吧!我待會要去開會了,就不留您這尊大佛在我這里喝茶了,趕緊出去。」

見任瀟瀟下逐客令了,遲荀澤不干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老子屈尊主動和你們公司簽約,你對我就這態度,一點都不感激我嗎?」

「你打算讓我怎么感激?還是想讓我買一副十萬響的炮竹在你家祖墳上放一放?」任瀟瀟輕挑的看向遲荀澤,反問。

「……。」遲荀澤的內心正在淌血。

「我就搞不懂了,你這個女人又高傲又無情,有時候嘴還毒,那個祝……呸……那個……。」遲荀澤斜睨著任瀟瀟,說到後面發現人稱不對,立馬改口,可還是覺得不對勁:「那個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我可沒求著你看上我,還有,遲荀澤,你硬要我直接趕你才滿意嗎?你……。」確定沒有受虐症嗎?這句話生生的卡在喉嚨里。

「我怎么了?」

「你臉皮怎么就那么厚。」

「……。」遲荀澤內傷。

清脆的鈴聲響起,遲荀澤不悅的覷眉從褲袋中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低咒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我先走了,新聞報道的事情,我會質問齊昊的。」

「隨你,慢走不送。」任瀟瀟淡然的回。

心里的某處卻在隱隱作痛。

原來偽裝久了……還是會累,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那么累過,就連輕輕呼口氣都覺得很疲憊。

桌面上傳來震動聲,任瀟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接了起來:「任瀟瀟,你看了新聞沒有,你……。」

「我看了。」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慌張的聲音,任瀟瀟眸子微斂,冷冷回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