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五節 105(1 / 2)

「做我們那一行,有時忙起來飯都顧不上吃,有時候一晚上要喝幾次酒,陪客戶折騰的,胃疼也是正常的。」我有些疑惑曾怡馨好好的問我肚子疼做什么,好像我挨酒瓶子是腦袋,不是肚子吧。

「天寒,都快過年了,要不趁過年做個全身檢查吧。」曾怡馨突然說道。

「好好的做什么全身檢查?腦袋上挨一酒瓶子而已,暈倒可能是出血太多了。」我說道。

「順便檢查一下嘛,反正都在醫院了。」曾怡馨道。

「算了,懶得麻煩,對了,我在醫院躺多久了?」我問道。

「沒多久,一天而已。」

「我不會真未老先衰了吧,出這么點血居然昏迷了一天?」我郁悶的說道。

………………

我和曾怡馨從醫院回到家,客廳里還是一片狼籍,想來我昏迷了一天,曾怡馨便在醫院守了我一天,家里都來不及收拾。本來曾怡馨想讓我多住幾天院的,還非要我去做個全身檢查,我都沒同意,醫生都說我的腦袋好好的,就是血出多了點,自然不會再去浪費錢,醫院開出的價錢,都不帶講價的,住一天的花費絕對能抵上我幾天的工資,當然這錢不用我出,曾怡馨給出了,都是在外打工,掙點錢都不容易,她一個女孩更不容易,沒什么事何必花冤枉錢呢。

腦袋受了傷,打了個補丁,黑黑的頭發被剪掉了一塊,護士剪頭發的手藝真不敢恭維,本來傷口不大,硬是在我的後腦勺上剪掉了小巴掌那么大面積頭發,整得像被狗啃過一樣,在回來的路上曾怡馨給買了頂帽子,還是《上海灘》中發哥戴的那種玩意,如果整條圍巾,嘴上再叼根牙簽,估計周潤發都沒我這么拉風。

「天寒,你回房躺著吧,我收拾下。」曾怡馨一邊收拾著亂七八糟的客廳,對我說道。

我本來是就懶到家的人,自然也不會客氣什么,便真回房休息去了。回到房間看到扔在桌子上的手機,警示燈不停的閃爍著,看來不是誰曾打過電話來了,就是收到了短信。

我拿過手機一看,顯示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和五六條短信,全是李思青的,我這才想起本來約好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吃飯的,後來被李子宇在我的後腦勺上開了一瓶子,別說不記得吃飯這事,就是我怎么被曾怡馨弄到醫院的都不清楚。

李思青發來的短信最早時間是昨晚九點,最後一條短信顯示的時間是昨晚11點,語氣從淡淡的問我怎么還沒有到約定的地方,漸漸換成生氣的語氣,然後再由生氣轉變成擔心,想來我一晚上不接電話不回短信,以為我出什么事兒了,事實上我還真出事去醫院休整去了。

我拔通了李思青的電話,告訴她昨晚失約的原因,她一聽居然急了,焦急的問我傷得嚴重不嚴重,並表示馬上過來看看,我沒敢答應,前天晚上公司聚會時我雖然喝多了酒,但還是能夠隱約的感覺到曾怡馨對李思青有敵意。女人之間產生的敵意原因很多,我也分不清她們第一次見面怎么就產生了敵意,為了避免難堪的場面發生,還是拒絕了李思青過來探訪。

放下手機,剛想躺一會,手機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嚎叫了起來,老勝兩個大字在手機屏幕上不停的抖動,就像兩個泄火過度的小人一般。

「老勝,速來我家救火,發生世界大戰了!」電話一通,老勝在電話里低吼著,聲音里充滿了焦急和慌張。

「怎么了?!失火了?還是恐怖組織在你家進行恐怖活動了?」我懶洋洋的答道,老勝從來都是這樣,一點機巴大的事他都能誇大數倍。

「比恐怖組織突襲還嚴重!反正你速來就是了!」老勝低聲在電話里吼著,聽他那焦急又有些無奈的聲音,不像是裝的,我隱約聽到電話里那頭還有女人的哭泣聲,看來是又和洪老虎吵架了,每次吵架都搬我這個什么作用都起不了的人去做和事佬,我這命搭上老勝就沒一天安生過。

我和曾怡馨趕到老勝的住處時,隔著門就聽到了爭吵聲和女人的哭聲,我和曾怡馨對望了一眼,心想,老勝這廝不會打女人了吧,聽這哭聲簡直能用撕心裂肺來形容了,整得我都有點不敢按門鈴。

本來我是打算一個人來老勝這看看就行了的,反正每次老勝和洪老虎吵架找我來,我無非就是充當一個看客,我說的話老勝和洪老虎都聽不進去,勸也沒有,可老勝每次都要找上我,這次大概也和前幾次差不多,還是看客的份,在路上我還邪惡的想著,是不是買幾包瓜子花生擰個小凳子什么的過來,以前在老家看露天電影,大家伙都是擰著小板凳帶著零食的。但曾怡馨非要跟著我一起來,說我腦袋受了傷才剛從醫院出來就往外跑,不放心,沒辦法,只好帶著她一起來看老勝和洪老虎吵架的戲了。

我按了下門鈴,臉上還帶著手指印的老勝馬上就開門了,見到我就像見到了親人,說,寒哥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就只有去跳樓了。

我沒好氣的說:「怎么又吵架,你就不能讓著你媳婦一點嗎……」

我正想裝出一幅訓訴晚輩一樣的姿態來訓老勝一番,話只說了一半,我便沒聲了,受了傷的腦袋像是又挨了一酒瓶子,愣在當場。

屋子里不只洪老虎一個女人,還有一個正哭著的衛艷!

我暗叫一聲不好,老勝這狗日的坑我!扭頭想走,卻被老勝一把拉住,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道:「老寒,幫我進去勸勸她們,你嘴巴會說,幫幫哥吧,不然我就真要去跳樓了。」

老勝連拉帶拖的將我拉了進去,剛一進屋我就感覺到屋子里陣陣寒意和殺氣彌漫,一種只有在戰場才有的肅殺感充斥在我的心頭,曾怡馨也感覺到了,跟在我後面,小手牽著我的衣角。

「呵呵,那啥,洪姐勝哥,我和朋友路過,上來坐坐,你們這是怎么了?哎喲,這不是衛艷嗎,怎么哭和淚人似的。」我覺得我現在就像一個走在戰場上的無辜者,還是那種不得不摻和進來的無辜者,眼前這情形再明白不過了,衛艷這是上老勝家逼宮來了。

洪老虎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冷的,衛艷則根本就沒抬過頭,低著頭嚎哭,那幅架勢就像剛死了丈夫的寡婦一樣哀嚎陣陣,任哪個男人看了都得心疼,想抱著懷里體慰一番。

看來衛艷將洪老虎和老勝的底子摸得很清楚啊,要比強勢,她自然強不過素有老虎婆之稱的女強人,只有拿出一幅弱弱的可憐相才能壓制住洪老虎,正確的說是壓制老勝,因為老勝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喜歡做大男子主義狀保護弱小,更別說這個弱小的小女人肚子里還有著老勝的種這個天大的籌碼了。可老勝根本就沒有喜歡過衛艷,那邊是愛人洪老虎,這頭是懷了自己的種對自己一往情深的衛艷,難怪老勝要呼我來救命了。

這情景,我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嚴芳就是這樣和霧兒對峙著,整得我一個頭兩個大,現在輪到老勝了,看來我和老勝不但以前的經歷相似,現在正在經歷的事兒也相似得不能再相似,唉,操蛋的一對哥們果然會經歷同樣操蛋的事兒。不過,今天老勝這事兒還更復雜點,因為我也在里面摻了一腳,衛艷雖然一直裝作不認識我,但誰知道她什么時候就在老勝面前將我一軍?

現在幫誰都不行,不幫誰也難,前天晚上洪老虎還幫過我,而且,這么久相處下來,除去公司的事兒不說,私下里洪老虎這人還真不錯,我打心里是向著洪老虎的,可是衛艷又和我有過那么一腿,雖然我不是故意上她的,上她時也不知道是老勝的小情人,但終究是上了,要是我幫著洪老虎,把她惹急了,當著大家的面把那天在迪廳的事給抖了出來這事就更麻煩了。

md,合著老子就不應該來,在家躺著睡覺多舒服,身邊還有個噓寒問暖的曾怡馨照顧著,要多爽有多爽,怎么就跑過來趟渾水了,看來李子宇那一酒瓶子把我給打得智力倒退了。

「張得勝,你說吧,這事你打算怎么辦!」洪老虎冷得像刀一樣的眼神越過我和曾怡馨,直指在我們身後的老勝。

「顏顏,你給我點時間,這事,這事,唉……」老勝完全架不住洪老虎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