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節 114(1 / 2)

早上醒來,就聽到客廳里傳來咣咣的聲音,出來一看,見曾怡馨正四下搗騰著收拾,當真是一年不忙忙三十。

「這么早起來了?」曾怡馨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手中的一張抹布卻上下不停的翻飛擦著電視機。

「大清早的你弄和咣咣響,不想起來也得起來了。」我打了個哈欠道。

「懶蟲,說你起得早還以為真的早了?都七點多了,去,洗了臉刷了牙把對聯貼上。」曾怡馨說道。

曾怡馨是我見過最勤快的80後女人,整個一勞動機器,家里從來都是收拾得一塵不染,地板可以當鏡子用,與她的勤快相比之下我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懶漢,我哈欠連連的到衛生間洗瀨一番,回房隨便套了件衣服,拿著對聯到門外去貼。

「哎,小伙子恭喜啊,大過年的當爹。」我剛貼好對聯,住對面的一個老頭正巧開門出來,看見我在貼對聯便站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卻不想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大叔,大過年的你可別亂說啊,我還沒結婚哪。就算我結婚了,你怎么就知道我當爹了沒當爹?」我答道。

「喲,沒結婚你大過年的貼這么一幅對聯?你當爹沒當爹,這對聯上不是寫著么?」老頭似乎有些驚訝,指了指我剛貼上去的春聯。

我抬頭一看,差點昏過去,我這貼的哪是什么春聯,就一添丁的喜聯,右邊上聯:歲末添丁福祿至。左邊下聯:年初過壽喜慶來。橫批:弄璋之喜!

這對聯在年貨一條街買的,當時人太多,掛著的對聯也多得讓人眼花繚亂,我和曾怡馨選都沒選,就隨便在攤位上拿了一幅卷好的對聯,春聯嘛大都千篇一律,也就懶得細看,反正紅底黑字分清左右貼上就行了,誰會想到在千百張春聯中硬生生的被我們挑出一幅生兒子的對聯來了,看這正楷的毛筆字全完是手寫上去的,完全不同於機印春聯,想來是那賣春聯的老爺子用毛筆上去的,可能是誰訂著寫的,卻陰差陽差的賣給了我們。

曾怡馨在屋內聽見我的對面老頭的對話,跑出來一看,也傻眼了,大過年的擺了個烏龍,這還沒完,對面的老頭見曾怡馨出來,又一臉恭喜的笑:「沒想平日里見小姑娘肚子不大,卻生了個兒子,恭喜啊。」隨後又無奈的嘆道:「唉,我家那小子和他媳婦結婚二年了,肚子也沒見個動勁,要是我家那小兩口像你們夫妻一樣早早的生了孩子,我得有多高興。」

老頭邊搖頭邊嘆息的下樓去了,只留下我和發傻的曾怡馨大眼瞪小眼。

「死人!你買的什么春聯!」曾怡馨惱怒的說道。

「這能怪我么!當時不是你說的,隨便拿一幅就行了,我還不是聽你的。」我無辜的說道。

「你……!我懶得看,你不會打開來看一眼啊!」曾怡馨全賴上我了,好像我就是故意買的一樣。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當時我記得其他的對聯人家都是攤開來賣的,就這一幅是卷著用紅繩扎著的,你伸手就給拿了……」我郁悶的說道。

「你!哼,反正怪你!你重新去買!」

「行行,我去買,我去買。」我無可奈何的點頭,不管什么時候道理總是占在女人那頭的,我干脆也不說了,轉身就朝樓下走。

「喂,你早點回來,還要包餃子呢。」曾怡馨在我身後叫道。

「你是四川人,我是廣西人,過年包什么餃子啊。」我小聲嘀咕著下了樓,在小區停車場取了車向年貨一條街殺去,今天年貨一條街的人比大年二十九的人還要多,我好不容易擠到昨天買對聯的地方重新買了一幅,為了保險起見,我傻13一樣的拿著一幅春聯看了又看,還反復問了攤主幾遍:「你確定這是春聯?」

「你來砸場子的是吧!我這賣的全是春聯,你不識字啊!」賣對聯的老頭脾氣還挺沖,把我當成沒事尋開心的小青年了,大有我再多問一句便用手中的粗大的毛筆在我臉上寫上一幅春聯的架勢。

拿著新買的對聯回到家,剛一上樓就看見老勝站在我家門口搖頭晃腦的念著對聯,念完了還不忘一拍手來上一句:「好聯!」

「你懂個屁好聯啊,你丫一學經濟的,少充大蒜。」我沒好氣的走過去手中的對聯砸在老勝的後腦上:「你丫怎么跑我家來了?」

老勝回頭對我呲牙一笑:「喲,寒哥回來了?我這不是一個人過年太凄涼了么,找你湊熱鬧來了。哎呀,沒想到啊,你小子的速度快啊,這才搬過來幾天,兒子都生了。」

「你妹的,我這是貼錯了!」我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老勝,問道:「你回家沒有?沒人過年你找衛艷一起過嘛。」

「你小子也太不講義氣了,明知道衛艷是一火坑,你還有心情編排老子。不過今天早上我還真回家了,你猜怎么著?」老勝一臉得意的笑。

「還能怎么著?衛艷搬走了是吧。」

「哎,你還真猜對了!昨晚我給她打電話了,問她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她堅持說是,我說,行,你說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不過,等下生下來要做親子鑒定,如果是我的就好,如果不是,我非得殺人了。」老勝道:「結果,今天早上我回去,她的就東西全搬空了。」

「我早就說了,衛艷懷的那種肯定不是你的。」我道。

老勝看了我一眼,一手搭著我肩上道:「老寒,衛艷昨晚上還給我說了一件事,你想不想聽聽?」

我心里一緊,心想衛艷這女人八成是把我和她的那檔子事給說了,這女人毒啊,明明自己在外面瞎搞,完事了還想讓我和老勝兄弟反目,有句話怎么說的,最毒女人心,說的就是衛艷這種貨了。

「嘿嘿,我還是不知道的好,那啥,進屋再說,今天過年,咱哥倆好好喝幾杯。」我訕笑著道。

「老寒,你行啊!衛艷就一公汽,我也不說啥了,如果你小子下次再在我的碗里搶食,小心我切了你!」老勝說得很認真,從來沒有過的認真。

雖然我和衛艷那事不是故意的,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但是怎么說也是給老勝的腦袋上抹了綠,換誰都會心里有個坎子,好吧,衛艷無情也別怪我無義了,索性將那天的來龍去脈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