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節 嚴芳的驚慌(1 / 2)

凌晨時分終是抗不住了,肝痛又開始發作,每一次發作時都會比平常痛上一分,我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肝癌的人除了死於癌細胞的魔爪之下也是死在劇烈的疼痛之中。想著這個,突然覺得很恐怖,死也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痛苦的死去。

南方的夏季來得早,剛過正月天氣便熱得嚇人,我捂著肚子在沙發上滾了兩圈後,全身汗水淋漓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劇烈的痛疼停息之後,我到衛生間胡亂的沖了個澡躺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第二天很早便醒了,看著空空盪盪的床忍不住又拔了曾怡馨的電話,她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的,曾發過幾條信息過去也沒有任何的回音,她就這樣帶著恨走了,走時她眼睛里沒有傷心,只有厭惡,我知道,我可能永遠失去她了。

「唉。」我長嘆一聲,放下手機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最近一年,我發現我的嘆息次數越來越多,愧疚也與日俱增,自己種下的苦果終是要自己咽下去。

草草的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後,在衣櫃里一通亂翻找衣服,卻看到衣櫃的角落里掛著兩件標簽都沒撕下來的情侶t恤,這兩件t恤是曾怡馨前段時間買回來的,因為這兩件情侶衫,曾怡馨還甜蜜而又傻傻的期盼著夏天快點到來,我和她一起穿著出去逛街。如今t恤還在,相依相偎的掛在一起,可是她卻帶著滿心的恨和傷離開了。

早餐在小區門口的小攤子上胡亂吃了點,便打了輛車去醫院,我已經有二天沒有去看過晴子了,晴子對我的依賴性越來越強烈,我無法想像如果有一天我突然離去了,她會是怎樣的傷心。

雖然,如果我突然離開了,總有些人會傷心,會念念不忘,但是我更願意相信時間,時間能沖淡一切,也能讓人忘記很多的過去。記得有位作家曾經說過,如果在某個黃昏,你突想起一個你刻意去記住的人時,這就說明,你已經忘了。

所以,我真的很希望,如果有天我突然離去,不管是晴子、霧兒、曾怡馨、嚴芳在以後的日子里,都只是在某一個黃昏,某一個雨天突然想起我時,只是輕輕的一笑,而後便在她們的記憶中模糊。

「天寒,你這兩天去哪了,怎么不來看我。」我剛走進醫院的病房,晴子便嘟著嘴嗔道。

我快步進近晴子病床,將手中的百合插在櫃子的花瓶里,笑道:「這二天有點事要做,所以沒來,想我吧?」

「切,誰要想你,才不想呢!」晴子嗔道:「就是我一個人在病房無聊,沒人給我講故事了。」

「你都二十來歲了,怎么還要人講故事哄你睡覺?|」我趣笑道:「我都快成三1陪了。」

「怎么,你不樂意啊?姐給你說,想來給我說故事的男人排著長隊呢,姐讓你陪著,你還有意見了。」晴子擰了我一把道。

「我哪敢有意見啊,小的能來陪著國色天香的晴子姑娘那是小的的榮幸,別的男人就讓他們排著隊吧,我不會吃醋的,誰讓你長得標致呢?」我哈哈笑道。

「油嘴滑舌的家伙,就知道拍馬屁。」晴子白了我一眼,道:「過來,讓姐親親。」

「喳!」我笑著把腦袋伸了過去。

晴子捧著我的臉左看右看,道:「天寒你最近是不是哪不舒服?臉色怎么變得這么難看?臘黃臘黃的?」

「啊?哦,可能是早上急著來看你,臉沒洗干凈,這臉愛出油,我也沒招。」我笑道:「要是你嫌油的話可以不親的哈。」

「懶鬼,臉都洗不干凈,算了,姐看在你今天能來看的份上,就贈你一個吻吧。」晴子捧著我的臉左右看了看,並不懷疑什么,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我摸摸臉道:「你塗口紅了?」

晴子嘻嘻笑著點頭道:「塗了,嘿嘿,我特意塗的,蓋了這個章你就是姐的人了,警告你哦,不許擦掉!」

「額,不能擦,那以後我就更不用洗臉了。」我滿頭黑線道。

「那我不管,就是洗臉也不能洗掉,要是明天看不到這個印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晴子霸道的說道。

「那行。一會買個創可貼貼上,保證不會掉了。」我道。

「嘿嘿,創可貼太小了,我這有大的,你要不要用。」晴子眨著眼睛壞笑著從一旁摸出一個帶翅膀的天使來在我眼前晃了晃。

「額……晴子,你這……也太剽悍了吧。」我看著那張加大型號的「創可貼」很是無語,這小妮子還真敢什么都拿出來。

正說著,病房門口傳來兩聲咳嗽聲,候少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病房門口抬著頭看著天花板,拿著衛生巾張牙舞爪要給我貼上的晴子看到候少華後怔了怔,隨即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手一揮將手里的衛生巾扔了出去,扯過被子將自己的頭捂住,而那張衛生巾卻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候少華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