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哥們沒事吧？」老勝站在我的病床前向醫生問道。

「你朋友可能主要因為受了些刺激才導致的吐血症狀，但不排除他本身有某種疾病，在受刺激後引發的吐血，建議做個全面的檢查。」醫生道。

「做！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檢查一遍！」老勝道。

「老勝，別費那勁了，我沒事。」我道。

「都吐血幾十兩了還沒事？這個你得聽我的，不，聽醫生的。」老勝道。

「靠，只吐了兩小口血就被你說成幾十兩，星爺的電影看多了吧？！沒事，回家休息幾天就好了。」我說著便下了病床。

「你給我躺回去！」老勝一把又把我按回了病床。

「沒事！真沒事！好好的做什么檢查啊！」我煩躁的說道。

「靠，你別不耐煩啊！好吧，你不願檢查我也不勉強你，但我得提醒你，身體是自己的，那是本錢，你把本錢弄沒了還怎么做生意？」老勝道。

「你當老子是紙糊的呢？還做生意，老紙又不是牛郎！」我翻了翻白眼道。

醫生看了看我，道：「我認為你還是做個全面檢查的好，有病早治這是最好的，當然，檢不檢查就看你自己了。」

醫生說完扭頭出了病房，我再次翻身下床，嘆了口道：「天不早了，咱也回去吧。」

「別。」老勝拉住我道。

「怎么了？我不是說了不做檢查了嗎？不用了。」我揮著手道。

「做不做檢查你自己決定，但咱能先把這鹽水滴完了再走行么？這個哥可是花了錢的，別浪費了。」老勝指了指架子上掛的鹽水瓶和我手上的針頭道。

「哦。」我應了聲，坐在床沿上，抬頭看著塑料管里的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心里卻想著在酒店包箱里的那一幕，霧兒、嚴芳、晴子、曾怡馨都走了，我卻突然覺得心里輕松了，再不用去騙這個瞞著那個說永遠也說不完的謊話，就像一個在逃的罪犯被抓住後，逃亡時的緊張，害怕，無休止的疲憊感終於得到了釋放一般。

我愛著她們，很愛！但也正因為這種自私的愛才造成了今天這種皆大傷心的情景。也許，她們的離開是給她們自己放了一條生路，自始自終我都不知道能給誰幸福，能給誰一個家。

老勝曾經說過，他可以和很多女人上床，但是如果要愛的話，就只會愛一個，如果這個也愛那個也喜歡，到時候傷的不僅是別人，還有自己。將自己的愛泛濫得到處都是，那便是一種災難。

我想，我的愛便是那種泛濫成災的禍害。

「老寒，還在想剛才的事？哎，老寒！」老勝伸出五個手指頭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道：「別發愣也別傷心了，先休息幾天，等她們的火氣過去了，你再去一個一個的找回來就啥是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快快活活的過日子。」

我看了眼老勝，嘆了口氣，低著頭什么也不想說，也沒力氣說話。我知道老勝是在安慰我，我也知道今天過後，不管是霧還是晴子，曾怡馨還是嚴芳，都不會在回到我身邊了，哀莫大於心死，我一次次的傷害著她們，就是精鋼造的心也被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給擊成粉沫了。

老勝拍著我的肩膀道：「其實這樣也好，事情攤開了，也不用整天像個賊一樣提心掉膽的，騙完這個騙那。你放心，她們呢現在只是在火頭上，過了就好了。其實今天你還得感謝嚴芳，你不敢面對的事，她強行讓你面對了，事兒攤開了反而好辦了，你過得幾天一個一個的勸回來，四個女人，一周七天，你一人陪一天，剩下三天可以休息，這事多美，你說是吧。哎呀，妻妾成群還光明正大的，這樣的好事可不多啊，你要是不想一人一天，你就，嗯，租個大房子，有很多房間的那種，每個女人的房間門上掛一個燈籠，你晚上想去哪個房間，就點哪個房間的燈籠，就和《大紅燈籠高高掛》里邊的一樣，哎，那電影你看過吧……」

「勝哥，你能擦擦嘴巴上的口水星子么？你這是安慰我還是自己意淫呢？這種事晚上做夢都不見得夢得到，還妻妾成群，你不如拿塊板磚照著我腦門上使勁招呼一下，讓我直接穿越回古代吧！」我沒好氣的說道。

老勝摸摸腦袋道：「唉，這事兒你得往好地去想，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傷心難過有用嗎？」

我苦笑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她們不可能會原諒我了。她們離開了，或許，不管對她們還是對我而言都是最好的結局吧，就算她們都願意在我身邊，我也給不起她們什么。」

老勝道：「你怎么這么悲觀，什么叫對你對她們是最好的結局？你又不是明天就掛了！女人哄哄就回來了，再說了，你怎么知道她們想要的你給不起？」

我嘆了口氣，躺倒在病床上，道：「我知道，我給不起……」

「對了老寒，嚴芳回來才幾天，怎么把晴子和曾怡馨都找來了？她和霧兒認識這我知道，但晴子和曾怡馨她並不認識啊，怎么一說翻臉就給你把人找齊了？這事挺奇怪啊？她在海外去了半年，怎么對你身邊的人這么清楚？」老勝疑惑的說道。

「誰說她回來才幾天，她回來快二十天了，只是前幾天才打的電話給我。」我瞪著天花板說著，突然一個激靈，道：「是啊，她回來快二十天了，怎么前幾天打電話給我？！」

「她一定是請人查了你的底了！」

「她調查我！」

我和老勝同聲說道，這時才想起世上還有些人叫私家偵探，嚴芳回來近半個月才打電話給我，那個半個月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現在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她回來後便找人查了我，所以才會在一翻臉後就把人給找齊了。

「這個女人，果然歷害啊。她這次回來心里應該存著一點你能和她在一起的期盼，所以她回來了，但她也知道你接受她的幾率不大，所以她做好了報復的准備，先找人把你查得清清楚楚的，然後再來見你要求你和她在一起。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了，那什么事都沒有，她也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哪果你不願意，那么她便也讓你不得好過。」老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