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節 215(1 / 2)

接下來的日子,只能在醫院里躺著,曾怡馨和妮子、母親輪流照顧著我,受刺激病倒的母親在我醒來的當天知道我醒了後,身體便好了大半,在父親的攙扶下從隔壁病房過來看我。母親是一個堅強的女人,雖然知道我得的是不治之症,但她在我面前卻始終沒有哭過,只是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反復不停的對我說,這是小病,養養就能好了。

雖然母親極力掩飾著自己的難過,但我仍能從她的眼晴看到她藏在最深處的痛。

「媽,別告訴明明我生病了,他馬上就要高考了。」我輕聲對母親道。

「我知道,我不說。兒啊,你別怕,會好的。你小時候身體那么差,村里人都說你養不過十八歲,可轉眼你就二十八了,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知道嗎?」母親枯瘦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很用力。

「媽,我會好起來的,你別擔心。」我輕聲應道:「媽,你和爸先回家里去吧,家里也要照應,這兒有怡馨和妮子陪著就行了。」

「那不行,家里讓你爸先回去!」母親堅持著,任憑我和曾怡馨怎么勸,終是不肯回去,而家里總得要個人照應著,最終父親一個人回了家。

那天父親和曾怡馨被主治醫生叫去辦公室,醫生和他們說了些什么,曾怡馨始終不說。其實我知道,醫生無非是說我的病已經很嚴重之類什么的。

我很不喜歡醫院,我想除了醫生護士外,平常人沒有人會喜歡來醫院,但現在我卻不得不在醫院里住著,而且,這一住不知道出院會是什么時候,也許有可能不能站著出去也未可知。

雖然曾怡馨對我閉口不提我的病情,我也知道我的病真的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醫生開始安排我化療,每五天一個周期。

化療的痛苦一般人很難體會,每次化療後伴隨而來的是無盡的嘔吐能讓人有種能把腸子吐出來的沖動,曾怡馨和妮子每次看到我痛苦不堪的樣子,都心疼得要命,母親更是經常偷偷的抹著眼淚,我只能讓我自己堅強一些,盡量不在她們面前表現得難受,可是,葯物的自然反應和副作用卻不會有半點憐憫。

「怡馨,去買把剪刀幫我把頭發剪了吧,順便買個鏡子,我看看自己光頭到底有我帥。」在一個午後,母親和妮子出去給我買換洗的衣物去了,我對單獨留在病房的曾怡馨笑道。

「嗯,老公光頭肯定也很帥。」曾怡馨在我的臉上親了親:「等妮子和伯母回來,我就去給我買。」

「聽你這么一說,我點迫不及待了,你現在就去吧。」我捏了捏曾怡馨的臉蛋笑道。

「這么急做什么,等會好不好。」曾怡馨道。

「不好,你現在就去!」我如孩子一樣撒起嬌來,拉著曾怡馨的手晃著,道:「好不好,好不好!」

曾怡馨被我磨得沒辦法,嘆了口氣,交待我要在床上好好躺著,不能亂跑。我笑著在她的臉上用力親了下,滿口後答應後,曾怡馨才無奈的出了病房。

看著曾怡馨出了病房後,我長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和三毛的發型一樣的幾根稀拉的頭發,無力的苦笑著。二個周期的化療下來,除了身體上的痛苦,原來濃密的頭發也已經快掉光了,只剩一小撮還在死守著那最後的陣地,想來再有一次化療,它們也得全部陣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