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羅軒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後頸,那里還殘余著溫俊龍的氣味。

他看著溫俊龍離開的背影,眼睛微微發熱,總覺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你磨蹭什么,還不趕快給我過來。」溫俊龍對羅軒吼道。

羅軒的神經突然抽動了一下,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一段畫面。

更加年輕的溫俊龍站在這個操場上,從遠處吼了一聲,「是你白痴嗎?磨蹭什么,還不趕快給我過來。」接著視線有些晃動越來越近,應該是他跑了起來,他跑過去撲向溫俊龍將他壓在操場的圍牆上,他笑得很大聲,急急忙忙地吻溫俊龍。溫俊龍承受他毫無章法的親吻,然後雙手捧著他的臉蹭著他,親吻、交頸、咬住了他後頸上的腺體。

就像剛才那樣,對,就像剛才那樣。

羅軒突然開始頭疼,就像有個人不停地拉扯住他腦袋里的某個神經一般,他眼前一會兒出現溫俊龍大學時候的樣子,一會兒變回他現在的模樣,思緒有點混亂了。再緊接著他的視線突然模糊一片,他的耳邊一遍遍回盪在大學時期他和溫俊龍交談的話語,但是又聽不清,他的思緒被拉得很遠,什么都聽不到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一陣陣襲來的頭疼。

直到溫俊龍發現他的不對勁跑過來抓著他的肩膀時,他才慢慢聽清溫俊龍焦急的話。

「溫俊龍?」

「怎樣,你哪里難受?怎么回事兒,怎么走著走著就蹲下來。」溫俊龍語氣雖然著急,但因為緊張再次面癱,顯得凶巴巴的。

羅軒把頭靠在溫俊龍肩膀上,「溫俊龍,我難受。」

溫俊龍一聽他有氣無力的聲音,這還得了,立即抱起羅軒問了旁邊的同學往醫務室跑。

因為今天是校慶,特地留了校醫值班。溫俊龍抱著羅軒沖進醫務室時,正好有幾個學生打籃球受了傷來此包扎,見他急忙忙地沖進來趕緊給他讓出過道。

「怎么了?」校醫見他這幅緊張的樣子以為發生什么大事,結果湊近一看羅軒好胳膊好腿的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

溫俊龍將羅軒放在病床上,「醫生,你給看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頭疼得厲害。」

校醫看看溫俊龍,再看看羅軒,空氣中還彌漫著他們身上的信息素,校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忙活學生去了。

「喂!」溫俊龍不悅地叫道。

校醫不緊不慢地處理學生膝蓋上的傷口,「你先等著,沒看到人家學生這都流血了嗎?alpha就愛大驚小怪。」

溫俊龍一看受傷的那個學生,膝蓋上的傷口血還沒止住,身旁有兩個同齡人陪著,其中一人手里還抱著個籃球,顯然是打球時受了傷。溫俊龍看看人家,再看看他家一點傷口都沒有的omega,憋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催促道:「他頭疼。」

校醫還沒開口,那個受傷學生的同學就叫囔了起來,「大叔,我同學還流著血呢!」

溫俊龍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恰好此時羅軒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我好多了。」

溫俊龍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閉嘴!」沒看到這些學生看他的眼神嗎?這時候就該給我裝虛弱裝可憐證明他溫大爺是正確的!

羅軒看到溫俊龍的臭臉,瞬間心有靈犀了,but他的頭真的漸漸不疼了要怎么辦,演戲么?

於是羅軒只要勉為其難地靠在溫俊龍懷里,還偷偷在他耳邊說:「頭不疼了怎么辦?」

「想怎么死你自己看著辦吧!」

「嚶嚶嚶……人家也不想嘛,剛才真的很疼。我覺得你剛才不應該送我來醫務室,醫務室都是處理外傷或者什么肚子疼的,突然頭疼應該送去……」

「送去火葬場還是精神病院?」

看溫俊龍那咬牙切齒的樣子,羅軒默默地閉嘴了。

此時一個窗簾之隔的學生們也開始閑聊起來,他們是大四的學生,有個同學問起了實習和畢業的事情。

「王強,聽說你已經找到實習單位了?」

「找到了。龍成葯業前段時間來做校園招聘時,就給面試上了。」

「行啊,你小子。」

王強頗為不好意思道:「運氣運氣。對了,你前段時間補考怎么樣了?」

「就那樣子唄!」

「你小子認真點,補考再不過你還想不想畢業了?」

聽著外面學生略帶感傷和期待地聊起學業和未來的打算,作為已經畢業的老人溫俊龍也有些感觸,而羅軒完全沒有這些記憶。

「喂,溫俊龍,我畢業了嗎?我的意思是,我失憶之後就沒有來學校了,會不會扣學分不讓畢業什么的。」

一提到畢業溫俊龍就很不想理羅軒,他非常冷淡地說:「你畢業了,還領了畢業證書。」

「難道我當時還沒有失憶?」

「沒!」

「那我們當時是什么時候分手的?」

溫大爺的臉黑了,沒好氣地呵斥道:「回家再問,現在給我閉嘴,你不是頭疼嗎?頭疼還這么多廢話!」

哦哦哦,他家溫大爺又惱羞成怒了。

等學生們走後,校醫終於過來看羅軒的情況,於是羅軒只好「哎呀哎呀我頭很疼」的演戲,而校醫則非常不爽地表露出對他們這對ao的唾棄。羅軒敢賭一根黃瓜,在校醫的眼里,他一定是個嬌氣柔弱一點小疼痛就鬧得要死要活的omega,而溫俊龍一定是大驚小怪一碰上o。

於是溫俊龍只好帶著羅軒狼狽地從醫務室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