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四合一(1 / 2)

時間流逝,月華在女媧宮中玩了些日子,就到了天帝壽誕之日了。

諸神齊齊前去祝壽,各種珍饈百味擺滿了整個伏羲宮。月華暗自點了點數目,她來這洪崖境這么多年,也就今兒個神來的最齊,往些日子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見到過的一一在列,竟然沒有一個缺席的。就連平日一直跟百獸廝混在一起,從來不露面的神農大神也難得回來了洪崖境。

這還是月華第一次看到神農大神。同為三皇,伏羲與女媧自是俊男美女,可神農大神長相卻十分平凡,只是一個五十余歲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身由藤條枝蔓編織成的網狀藤衣,面目勉強說得上慈祥,氣質包容而溫和,顯得與在座許多神靈格格不入。

人族,獸族也分別准備了禮物,開始持續整整數日的狂歡慶典。這段時間之內,無論是人還是獸只需要玩就夠了,此間不能再互相交戰,也不用為生計發愁,人族各部落更是早早為這一日准備了數年,儲存了十分多的食物。

因為慶賀的是天帝壽誕,而非三皇伏羲的壽誕,所以是按照在天庭之中的地位來的。三皇這個位置至高無上的有三位,而天帝只有一個,伏羲喜歡怎么排位置當然可想而知。女媧是女神,又是他妻子,伏羲倒不怎么擔心她,可是同為三皇的神農,誰知道伏羲心中怎么想呢。

月華在天庭沒有職位,本來位置應該靠後,不過誰叫她有個好姐姐呢,大腿抱的好,只要她不作死想跑去坐一坐天帝御座,其他地方當然是隨意她選。這種小事伏羲還是不會翻臉的,只有涉及到權力這種令人迷醉的東西,他才會顯現出另外一面。

因此,月華坐到了十分前面,周圍隨便一個都是大神級別的。連擺的各種食物檔次都比其他桌子高,月華在人界的珍藏跟這桌子上的一對比,簡直上不得台面。於是她一邊看諸神排隊獻上壽禮,一邊開吃。

諸神欲.望寡淡,當然也不重口腹之欲,這些東西其實都是擺著好看的。到時候壽誕一結束便會全部扔了,不過月華吃起來覺得味道其實還不錯。這里天地元氣濃厚,食物蘊含豐富靈氣,一般不會難吃、便是生吃都不會有什么,再一烹飪簡直讓她停不下來。

楓木晚晴如今在月華水漲船高的地位和靈力之下,算是和月華簽訂契約的器靈,也可以化形了,由於她喜歡月華體內涼涼的太陰靈力,這可以幫助她力量慢慢增強,有助於修煉,一般輕易不會出來走動。

此時在座都是神靈,就連祝融當親子的太子長琴都因為剛剛誕生,還是一個小小仙人,沒有被伏羲封為天界樂神,只能在外面呆著。楓木晚晴一個小小的器靈,連仙人都不是,當然更沒有資格出來,只能縮在月華身體中一個小角落里面流口水。

楓木晚晴:「主人主人,你別忘了給我留幾個盤子啊,我也想吃qaq,看起來就好好吃的樣子#口水#口水#口水。」

月華:「莫激動,莫激動,要淡定,我們現在是神,不能光看到現在,要看向未來。你看那些神,他們根本就是來坐著發呆的,筷子都沒有動一下,到時候宴會結束了我們全部打包走,用仙術保存起來,能夠吃好久了。」

楓木晚晴:「主人太機智辣!」

月華:「那是!」

神秘法器:「你們也就這點出息了……」

楓木晚晴:「你還我地盤來!你搶我地盤你還好有臉說話!你有本事搶地盤你有本事出聲啊!出聲啊!我知道你在,不要不出聲,給我出來!把我的地盤還過來!」

突然出聲插嘴的就是之前在女媧廟的時候女媧還給月華的一件法寶,當時女媧沒有說明這是什么,只說時機未到。月華知道聖人不想說,她問了也沒有用,便放在了一邊,想著早晚會知道的,她好奇心並不算太重,晚點也沒有關系。

但是神秘法器自從呆在月華身體中,一直沉默寡言,月華用靈力戳他也是冷冷淡淡的根本連回應都不給一個。以至於到了現在她也只知道這件法器應該是她和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嫁人了的相公的東西,但是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一問三不知,就干脆當他不存在了。

楓木晚晴曾經因為地盤的事情和這個神秘法器大戰一番,然後輸得很慘,只有一半地盤,隨著時間流逝,神秘法器似乎力量還在增強,雖然沒有刻意搶地盤,但是楓木晚晴抵擋不住神秘法器的威壓,漸漸一半都沒有了,只能委屈的縮在角落里。

月華倒是想跟楓木晚晴討個公道,比如商量一下法器之間應該互助友愛,不能做這么霸道占光九成九地盤的事情,該收的威壓還是收一收為好。但是就算她現在比之前厲害了太多,還是拿這個貌似很牛掰的法器沒有辦法,人家根本不理她,也就偶爾冒出來吐糟一句又潛水了。

看著楓木晚晴又開始日常刷神秘法器,月華已經知道結果,就沒什么心思圍觀了。不過她心中到底有點不爽,正想把注意力轉回來繼續開吃,突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原本場景諸神之間言談歡笑,一片和樂,如今怎么一下子靜的這般詭異了?

月華朝前方望了望,發現此時正是神農大神向伏羲獻上壽禮的時候。神農坐在最前方,他面容平靜而從容,似乎與這片歡樂的氣氛格格不入,到他的時候,才慢慢站起身,捧著一個盒子到了伏羲面前。

不過這短短的幾步路,月華卻發現周圍幾位神靈臉色都有些不正常了,笑的極為僵硬。伏羲與神農關系不睦,就連月華這種只跟女媧交際的萬年宅女都知道了,更別說是在座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神。

「這是我替獸族為天帝獻上的壽禮。」神農說。「我身無長物,天帝富有天下,我便送一節矩木枝,聊表寸心吧。」他說著,手上的盒子突然變成了一株細小的樹苗,轉眼在伏羲手中長大到小半個人高度,樹杈上正好放著獸族為伏羲准備的壽禮。

那是一件與神農身上極為相似的、精致的以矩木枝條編織的藤衣。這衣服看起來極具野趣,並且材料乃是神樹,獸族經過很久的准備才做好,更是具有不下於很多仙器的防御力,但是顯然獸族智商不夠,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伏羲一向喜歡能夠體現他威嚴的服飾,哪里會穿這種?

壽禮還算是有新意,但是壽星臉色卻不好看了。伏羲不喜歡人類,但是非要在人類和獸族里面選一個,伏羲選擇絕對是人類。尤其是現在,很喜歡多想的伏羲怎么看怎么覺得,神農雖然一副淡薄權利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在諷刺他。

人族雖然因為很多原因讓伏羲不太待見,但是跟神農所造的獸族一比,人族簡直就是親兒子待遇了,獸族根本連後媽養的都不如。主要是因為百獸相貌奇特,多不類人形,且智力相比人類較為低下,聰明的也不過如人族孩童一般,只知道神農,根本對伏羲沒有絲毫敬意。

而人族卻是女媧仿盤古之軀所造,聰慧靈敏,修煉資質強大,雖然對伏羲的尊敬沒有達到令他十分滿意的地步,但是該有的時候還是有許多香火上供的,從來沒有少過,女媧人族vs神農獸族,高下立分。

伏羲看著這件壽禮,眼中似乎醞釀著風暴,但是這風暴並沒有爆發出來,而是漸漸變淡了,縈繞著整個大殿的強大壓力瞬間消失,然後他輕輕一笑,抬了抬手說:「這件壽禮真是有心了,多謝神農大神了。」

神農點了點頭,便回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殿中氣氛這才重新恢復了起來,諸神各自開口找著話題閑聊,似乎要將剛才的事情忘個光。

月華看到時機到了,便繼續投入了吃貨的偉大事業。

女媧木著一張臉坐在月華身側,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又看了她一眼,接著再嘆一口氣,大概是希望月華不要那么丟人。不過女媧臉皮薄,張了幾次嘴,硬是沒能開口。倒是同坐一桌的祝融覺得月華爽快,誇了一句。他看月華吃得歡,經不住也動了筷子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祝融帶了這個頭,自古水火不相容,原本跟他不對付的水神共工哼哼冷笑一聲,有長眼睛的都知道共工是在諷刺他。祝融吃著吃著也覺得這樣比干坐著爽,尤其是剛才的氣氛,簡直讓他這個火爆脾氣的粗心漢子都覺得如坐針氈。竟然難得沒有火爆脾氣沖上去跟共工打起來,而是輕蔑的瞟了共工一眼,繼續吃。

這下輪到共工拍桌子了,不過他剛拍完桌子,伏羲意味深長的眼神就看了過來,共工最後只能憋著。在伏羲壽誕的時候公開打架,而且剛才的事情天帝火肯定還沒消,下場完全可以參見當初不贊同伏羲當上天帝之位,現在隕落隕落的某某神。共工還沒活夠,當然不敢作死。

插曲一過,獻禮繼續,沒多久輪到了月華,她擦了擦嘴,擺出一副姑娘氣質飄逸美若天仙的夢幻形象,小步挪移著以標准的古代大家閨秀姿勢墨跡上去,跟伏羲福了福身,口中稱:「拜見天帝,祝神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俗話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月華雖然不是狗,但因為女媧的緣故,從來沒跟伏羲有什么好臉色過。此時她難得說好話,動作規矩無比,一下子可以參加洪崖境最淑女女神競選,伏羲倒覺得有點新奇,他轉頭看向女媧說:「你這妹子祝壽語倒是稀奇。」

女媧看著月華,對伏羲笑了笑,說:「她一向伶牙俐齒,多半是自己想的罷。我們認識這么久,我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這種話可是想不出來。」說罷,又沖月華使了個眼色,叫她這個時候千萬別作死。

月華又不傻,這個時候不是作死,是找死,不過她此時作為視線的匯聚點,倒是沒敢做小動作,只眨了眨眼。

伏羲也笑了,這一次他倒是笑的有幾分真心,眼中沒有了陰霾,說:「算你一份功如何?認了這么個會說話的妹子。」

接著按照程序,祝壽語過後就是送禮了,月華獻上了她准備的萬民書。並且唾沫橫飛對伏羲一通吹噓,什么人類對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天河水連綿不絕,什么此書是代表著人類對於天帝無上的敬仰等等,伏羲聽得十分開心。

等月華說完之後,在座各位神看著月華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只猩猩,而且是這只猩猩真能說,天帝還真吃這套?不過伏羲還真是吃這套,之前月華跟他撕比的時候伏羲就知道月華口才不錯,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么不錯。他甚至一瞬間有了個想法,要是女媧這位妹妹能夠識相一點不跟他嘴硬天天說好話多好。

伏羲不在乎什么物質上的東西,但是對於人類因為敬仰他而獻上的萬民書倒是十分喜歡,更喜歡月華那一頓吹,賞了月華好些東西,才讓她下去了。月華回到女媧身邊,見女媧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擔憂之色,悄悄跟女媧說了幾句悄悄話,把女媧給逗笑了,才繼續開吃。

此時跟某些大神坐一桌的壞處就體現出來了,她不過上去祝個壽,這張桌子便已經杯盤狼藉,被祝融吃了個大半。月華幽幽的看了祝融一眼,女媧看了看祝融的形象,終於覺得月華吃相還是十分文雅的,果然有對比才知道好壞。於是決定下次在月華吃飯的時候,還是得教育一下她。

不過沒等月華用眼神殺死祝融,就已經輪到祝融獻壽禮了。祝融學著月華的樣子,一擦嘴龍行虎步的走上去,不過由於他吃相太難看,胡子上有些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看到了的。但是祝融顯然不知道,對伏羲說:「我為神上獻上的禮物,並非實物。」

伏羲對此早就知曉了,仍然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示意祝融繼續。

祝融便將自己如何為伏羲制琴,琴靈如何化形之事一一說來,說的唾沫橫飛,話語之中月華發現還有點她當初在人間說書的影子,不過月華秀口才珠玉在前,此時祝融的話並沒有得到什么好效果。祝融當著當事人侵權,搶了她的版權還搶了她的菜,還不給版權費,她還真是只能忍著。

不過祝融沒有紅,果然盜版的永遠比不過正牌貨,月華就開心了,雖然人家祝融好像並不在意這一點。他干脆的幾下把事情說完之後,就請伏羲允許太子長琴進殿演奏一曲,他保證必定會讓伏羲大吃一驚。

月華默默給祝融配旁白,樂神嘍,上好的天界樂神嘍,來一曲嘍,不好不要錢哦。

這些不過是走個程序罷了,之前大都知道的,不過曲子確實沒有聽過,伏羲點了點頭允了。

太子長琴早有所准備,得了傳訊抱琴入殿,向著在座諸神行了一禮,便坐地撫琴。

月華沒有什么藝術細胞,只覺得琴聲確實很美,但是要她在渣劍三和聽琴之間選擇,她還是會選擇渣劍三。倒是楓木晚晴一直在月華內心中刷彈幕,表示好聽好聽好聽。月華回復她說,好聽在什么地方?和月華半斤八兩同樣沒有藝術細胞的大橙武一下子安靜了。

伏羲對於藝術的欣賞能力當然不是月華可以比的,一曲終了,他閉目良久睜開,大贊了一番。他問太子長琴,想要什么賞賜。月華之前花了那么多功夫拍馬屁,都沒有得到這個殊榮,看來伏羲真的是心中喜歡太子長琴的琴藝。

太子長琴笑著推辭,只說一曲而已,不敢談賞。

月華想到古劍劇情中,太子長琴乃是天界樂神,而之前他連進入大殿的資格都沒有,便在女媧耳畔耳語了一番。

女媧有些詫異的看了月華一眼,沒想到月華居然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女媧對於樂曲其實也十分喜歡,月華這個提議雖然有些突兀,但是細想也沒什么不可,她稍稍沉吟,點了點頭,便插話說:「如今天庭之中,樂神的位置怕是還空缺著吧?」

在這個時候,能插嘴的除了女媧也沒有別人了。伏羲聽到這個提議,幾乎毫不猶豫,大說三聲好,當場將太子長琴封為天界樂神。

太子長琴氣質溫潤出塵,之前雖然不曾提出要什么,但並非不識抬舉之輩,此時受賞,當然不能再拒絕了,他笑著行禮謝過,一副十分滿意的模樣。謝過伏羲之後,又轉身再謝了女媧。女媧不好說月華出得主意,在月華鼓動之下受了這一禮。

伏羲對太子長琴態度也很滿意。既然已經被封為樂神,太子長琴也有資格在殿中入座,伏羲找了一個座位,親口賜座,讓太子長琴和祝融一同下去。

祝融被自家干兒子搶了風頭,卻一點都不在意。送禮完畢,也沒有回原本的座位,跑到太子長琴的位置旁去坐著了。共工見死對頭走了,不甘寂寞也跟著跑了過去,現在沒有人月華搶吃的了,可是東西已經被祝融吃得差不多了,月華感到了森森的憂郁。

如果她敢端著碗到別的桌子去,想象了一下女媧的暴走狀態,月華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開始學著別的神枯坐。在月華的憂郁之中,時間流逝,這一次壽宴再沒出什么風波,圓滿結束了。

等到壽宴結束,除了月華一桌,以及祝融換過去的一桌,其他位置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這個好吃,主人我要那個,那邊那邊也不錯,月華開心的在女媧震驚的眼神之下,在楓木晚晴的指揮之中,愉快的打包。

事後伏羲問負責灑掃的侍女,「殿中收拾的如何了?」

侍女不敢隱瞞,老實回答說:「回陛下,全都被太陰娘娘給打包走了。」

伏羲:「……」

想起來太陰娘娘是哪位,伏羲揉了揉額角,總覺得隱隱作痛。他剛吐出幾個字,便住了嘴,說:「女媧……罷了,隨她去吧。」總不能因為這幾桌子食物,大張旗鼓跟女媧討論你收妹妹能不能眼光放亮一點。

只要不涉及某些對他來說原則性的問題,伏羲其實容忍度也不算低。

而此時當事人月華,處境卻不太好。女媧覺得月華太過丟人,實在不想跟她一起走,於是先行回家去了。月華收拾完東西出來,便看到了一段碧綠色的藤條。衣服的主人她之前才在壽宴上見過,正是神農。

此時壽宴結束不少時間,神大部分都走了,神農看著倒像是在刻意等她的。

月華不敢怠慢,當即行禮說:「見過神農大神。」

神農轉過身來,說:「你便是那位雷母吧?我看過你傳下來的修煉之法,確實有巧思。」

不知道神農找她究竟何意,女媧又不在,雖然神話傳說之中,神農都是一位溫和慈祥的長者,但畢竟對這位性情實在不熟悉,對方地位又太高,月華實在不敢放松,決定小心應對。至於雷母一說,月華更是半點不滿也沒露出。

「照著你的法門,我改編了一套適合獸族的功法。不過未經你的同意,尚未傳下去,我替百獸問一問,不知可否通融一二?」神農和藹的問月華。

「但憑神農大神做主。」月華回答說。雖然她心里很想翻白眼,神農都做到這一步了,她敢說一句不么?就算神農平日表現再怎么平和近人,她還是不敢說這句不。不過神農完全可以直接改編之後傳下去,還願意找她要個版權,也算是做的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