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哽了哽。她本來還試圖找點借口出來，比如大不了她來管之類的，作為聖人，女媧最初造的人族數量其實也不算很多，給她養還是養得起的，月華已經不出剛來洪荒的窮鬼了，光虛空造物這種手段就能讓她升職加薪走向人生巔峰。

但是，人族不能靠她養一輩子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人族因為未來在天道軌跡之中，乃是大興之兆，因此拿它下棋的人可是不少，十足的燙手山芋，就算功德不少，但是麻煩更大，月華實在不想當老媽子。要她在人族困難的時候，幫一把手就罷了，天天管她也是會覺得煩的。

未來三清皆是立教成聖，老子人教，元始闡教，通天截教，後面兩個還好說，弟子都是先天靈種，便是通天的弟子元始有些看不起，被斥責為披毛帶甲之輩，但是其實出身也不算差了。洪荒之中，隨便一抔土，一根草都是先天之物，想要差都不容易。

老子的人教，以人為名，以人為教，完完全全就是依托人族來發展的。只要人族發展，老子就有源源不斷的功德涌來。是以成聖之後，老子相比元始、通天還能更進一步。而老子信奉無為，底下也只有後來收下的玄都一個弟子，對於人族管都沒管。

其實，這筆功德，說穿了分的乃是本屬於女媧的功德。女媧造人之後，借此成聖，作為人族聖母，她應該得到教化人族這一筆龐大的功德，並且源源不斷。但是三清加起來的三位聖人的實力太過龐大了，老子硬是截胡，女媧也沒有辦法。

好歹她也是聖人，老子就算搶了大頭，也不能把女媧如何，還是得分她一些。如果女媧沒有成聖，那么說不定時間流逝，真的要被老子設法擠兌的人族最後只知人教，只知太清聖人而不知女媧娘娘了。但是越看後世，三清的名聲確實越大，女媧也越小，可見是老子還是很成功的。

或許以前，月華還真相信老子性子清靜無為，相比通天和元始，老子真的是秉持著咬人的狗不叫這個原則，一直沒有兩位弟弟有存在感。但是現在，成聖之後，月華目光看得更遠了，她與其相信老子的傳說形象，不如相信一下她自己的眼光。這不是老子的謀劃，月華把名字倒過來念。

現在三清已經分裂了，老子和元始兩個聖人加起來的力量，遠遠形成不了碾壓的局勢，之前三清穿一條褲子欺壓女媧，她當然沒有辦法，但是現在通天和元始、老子勢不兩立，又有太一和她自己，西方只有接引一個，便是他被拉攏了，也是四對三的局面，人族倒不是不能謀劃。

這么一想，月華突然覺得，要是能夠把人族的功德湊起來，說不定還能造就一位聖人。不過幾率不大，九為極數，因此洪荒之中聖位有八，鴻鈞聖位之下有七，月華則是不在鴻鈞之下的一，其他已經有六位了，鴻鈞不首肯，第七人應該沒可能成聖，功德夠了也一樣，還很可能不夠。

但是，這也說不准，鴻鈞已經合道，非大事不出，他又沒有保留私人感情，如果那人真的能夠攢夠功德，天道也沒有理由阻攔，尤其是功德成聖，那可是做了有利於天道的好事，更不至於被過河拆橋了。就算不成，至少也夠到准聖巔峰了，除了聖人之外，洪荒最頂級的大神通者。

不過月華手下也沒有什么合適的人，無利不起早，她也懶得收徒弟帶，在洪荒這里收了親傳徒弟也不能做日常給她獎勵。值得她冒險的只有楓木晚晴了。月華倒是不介意把楓木晚晴也推上聖位，但是要是不成，倒是把楓木晚晴架著火上烤了，定然會成為老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主要是教化人族的功德，不是一時之功，而是細水長流慢慢產生的，真的要成聖，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一個聖人想要算計另一個聖人最多把對方封印了，早晚能出來，但是算計非聖人，月華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護雞仔一樣一直護著楓木晚晴，那不現實。

老子成聖主要原因是因為盤古開天功德，就算立教一事不成，也能借著別的機會成聖，這是沒辦法的。阻攔老子成聖時間，月華現在占據著修為優勢，一時半會還能成功，但是不可能永遠攔下去，被老子找到機會，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出事兒了。

可以說，這是風險與危機並存的。如果是月華自己她肯定會去，但是現在是楓木晚晴的事情，月華讓她自己做主。月華覺得楓木晚晴跟著自己浪里個浪過了那么久，也沒得到什么好處，倒是真的有點動心了，她十分尊重楓木晚晴的意見，便問：「晚晴，我問你件事兒。」

「嗯？主人怎么啦？」楓木晚晴之前提了個問題，見月華陡然色變，還以為她戳到月華痛楚了，頓時老實了很多，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聽到月華提問，還是難得十分嚴肅的態度，便也很正經的說：「主人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