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得著我說嘛？拜托，這種事情別人說一點兒用沒有誒！」郭蔓青笑嘻嘻的，一下子就充當起來了專家，「俗話說得好，愛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反正吧，我們這些個外人是覺得葉黎修喜歡你到沒朋友。」

重色輕友什么的，確實不該有朋友！

「嗯，我知道。」顧陌淡淡的應了一聲，郭蔓青說的這些她都懂，但是有些問題不是懂就能讓她不去想的。

人都有劣根性，有時候明明知道一些事情對自己沒有好處，卻還是萬分執著，不撞南牆不回頭。

顧陌這人說起來脾氣好，其實也不好，只是很多時候有很多事情她都不願意去關心而已。就拿李文雅這件事來說吧，她其實還是有些介意的，哪怕是葉黎修對她沒意思，可有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心系與你，每天又是朝夕相處的，最重要的是她進那個律所葉黎修還出了力。

顧陌覺得自己好像很小氣，她心里那種失落又不開心的感覺瞬間多了幾分。

晚上，郭蔓青走後，顧陌才開始正視起葉律師那幾通未接電話。

恰好，葉黎修又打過來，她立刻接通，那邊的人語氣急切：「為什么不接電話？」

「我在忙。」顧陌道。

「郭蔓青來吃飯了？」

「嗯。」顧陌蜷著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節目一邊回他的話。

「那句話什么意思？」那邊，葉黎修默了片刻，突然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

「顧陌。」突然葉黎修沉聲叫了她一聲，顧陌悶悶地，選擇沉默。

葉黎修道：「我不知道是你看見了什么又或者是聽別人說了什么，不過，這種情況絕不會出現在我身上，家里的紅旗已經足夠艷麗，我無需彩旗填補寂寞，不過——」他一本正經的聲音頓了頓，「顧陌，你是不是改適當的填補填補我？」

顧陌：「……」

就知道跟精·蟲上腦的人沒什么好說的。

這一晚，兩人各自捧著個電話，跨越了海峽，跨越了時差，又是任性地一次煲電話粥，哪怕有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能夠聽到對方有頻率的呼吸聲好像也就足夠溫暖了。

顧陌想，如今她的戀愛似乎走到一種十分日常化的程度，好像兩個人在一起慢慢地就開始習慣了彼此的那些生活方式和思維，沒有那些所謂的大起大落和驚心動魄，卻也簡單的平淡著甜蜜著。

只是，剛掛了電話，顧陌突然又開始懊惱起來，明明她想問李文雅的事情來著，結果被他七轉八轉的一下子就帶得偏離了主題，而且那么長時間，她都忘記了自己原本要問的問題。這都怪斯文敗類的葉黎修總是能一句話將她拋上雲端，一句話讓她差點羞憤而死。

不過，她漸漸地已經十分迷戀這樣的感覺。

*****

法國巴黎，

方瑤的案子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葉黎修晚上難得空閑於是便准備出去給顧陌挑禮物，哪怕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有耐心給女孩子挑禮物的人。

他剛拿起車鑰匙開了房門，方瑤恰好停住腳步站在他面前。

她放下正要舉起的手，對著眼前的男人莞爾一笑：「今晚還有事？黎修你來了好幾天了，我們還沒有正式吃過一次飯呢。」

葉黎修看著她的笑臉，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顧陌，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弧度，就在方瑤以為他要答應下來的時候，他沉聲道：「不了，我今晚確實有事。」

「黎修！」方瑤看著他繞過自己離開，立刻追了上去，「你…有什么事？」

葉黎修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聞言，又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給女朋友買東西。」

方瑤承認在那么一剎那，她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要被抽空了，明明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可她還是難以接受從他嘴里那樣溫柔的說起『女朋友』三個字。

回想起當年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方瑤突然就紅了眼。

她低著頭，抿唇不語，葉黎修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直直的盯著電梯上的紅字。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葉黎修偏頭望了眼身旁的方瑤，她不似往日里那份張揚明艷，一身白色雪紡長裙，烏黑的直發散在身後，身上依舊散發出那股甜甜的令他熟悉的味道。

葉黎修突然眉頭一皺，沉吟了片刻道：「下去？」

「嗯？嗯。」方瑤這才回過神來，她連忙掩飾住眼神中的傷感，對上葉黎修那雙深邃的黑眸時，她眼中依舊笑意不減，「那我們幫你女朋友挑完禮物可以一起吃飯嗎？」

「嗯。」葉黎修淡淡的點了下頭，抬腳走進電梯。

密閉的空間內，葉黎修站在一邊，方瑤挨著他站在一邊，她小心翼翼地時不時的打量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眼中流露出來的依舊是那份對他的迷戀。

兩人來的是巴黎一家大型商場，葉黎修對送女生禮物這種事情確實沒有經驗，當年就是跟方瑤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她喜歡什么告訴他，他去買，特意逛商場挑禮物什么的，這是他的第一次。

「她是個什么性格的女人？或者說，她喜歡什么？」陪著葉黎修一家一家的店逛過以後，方瑤突然問道。

「溫和，淡雅，恬靜，像是徐徐的微風。」

葉黎修從未這樣細致的描述過他對一個人的感覺，他的語氣依舊淡漠，卻依舊難以掩飾其中的那份愛戀。

方瑤臉色一白，嘴上帶著笑，卻不自覺的僵硬了起來。

她抬眼看著葉黎修，而對方的視線卻依舊停留在前面那家珠寶店櫥窗里擺放的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