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別讓我說第二次。」

「你真沒意思，一如從前那般沒意思。」朱紅色的指甲在他胸前點了一下，方瑤嘴角帶著迷人的弧度，轉身離開。

白色的門再次被合上，方瑤猛地頓住腳步，她背對著那扇門，精致的臉上笑容如數散去，嘴角那抹弧度也慢慢散去，她的心更是一點點的往下沉。

執著多年，到頭來一切還是該形如陌路。

葉黎修，這次真的是再見了吧……是再也不見。

……

方瑤離開後，葉黎修一直站在那兒皺眉，他的腦袋高速運轉著，終於弄清楚了前些日子顧陌的反常是從何而來。

他忙拿出手機撥下熟練的一串數字，還未等電話接通他便立刻掛了直接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便大步朝外走去。

……

顧陌很少會看新聞報紙，再者程氏集團走私案件在此之前因為涉及商業秘密都是不公開調查的，而且，葉黎修調查這件事是刻意避開顧陌的，所以她根本毫不知情。

中醫門診不忙卻也不是很輕松，看完最後一個病人，顧陌剛起身准去去下洗手間，突然從門外沖進來一個人。

啪得一聲，她在完全無防備地情況下被人打了一巴掌。

「你這個賤女人，害的我兒子還不夠還准備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嗎！」

顧陌剛才沒注意看是誰，穩下心神來才生生地咽下胸腔之中的那股子氣，她還算是極力心平氣和地對著程母說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我還需要工作，麻煩您讓一讓。」

她想要側身離開，卻被程母伸手一把推了進去，「別想就這么算了！」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越是這種雷打不動的態度越是能激發程母心中的怒氣，她再次望向顧陌的時候已經是怒發指冠，「你別在這跟我裝！你和你那個狼心狗肺的爸一樣都是過河拆橋的貨色！」

如果之前程母嚴聲厲詞的，顧陌是看在她曾經差點成為她婆婆的情分上，並沒有做多計較，但是這一次，她算是徹徹底底的被她惹怒了。

「程夫人，我敬你是我的長輩，或許是什么事情讓你太過氣憤，做出了一些沖動的舉措，之前那一巴掌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後面這句話，你必須對我和我爸爸道歉。」

「道歉？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自己在外面有男人還把責任推到我兒子身上？想對我兒子趕盡殺絕？我兒子要是有什么事，你們所有人都別想有好日子過！」程母聞言突然怒極反笑，她一手指著她，沒說上兩句便一下子上前拽住了顧陌的衣服撕扯著她的白大褂。

顧陌一時間躲避不及被她的沖力一下子撞在了桌子上，後腰處隱隱發疼，顧陌嚇了一大跳，剛過三個月，孩子還不算太穩，慌忙之中她也顧不得其他了，忙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如今什么修養和臉面全部被拋到一旁，程母就像是發了瘋似的一直撕扯著她的衣服揪著她的頭發，顧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她生怕傷著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怎么動手，一直都是以躲避為主，可程母見她遲遲沒什么動作，廝打她的動作便越來越囂張。

這個點中醫門診沒多少病患，但是醫生護士還是有的，程母過來罵罵咧咧的時候還有路過的小護士往這邊看了幾眼，醫患問題見得多了就見怪不怪了，沒人仔細聽她們的對話，且來人又是打扮的十分雍容華貴的婦人，也沒人會想到她會動手，如今動起手來，那些醫生護士們一下子愣了，等到都反映過來的時候，小陳便匆忙地沖了上去拉扯著程母。

「您有話好好說，動手做什么？」小陳使了勁兒想將程母拉開，可程母卻一個勁的撕扯著顧陌，小陳躲避不及地也挨了兩下。

「瑞新！」林薊看到這情況一個健步便沖過來將程母拽開來了，程母如今一看見林薊便突然冷靜了下來，紅著眼望著他。

「林薊，我——」程母剛開口聲音便開始哽咽，剛才那份凌厲的氣勢已經消散了很多，精致的妝容也有些頹敗，林薊皺眉望著她，繼而對著一旁的醫生護士揮了揮手，「都散了吧。」待醫生護士們都離開了，他又轉臉對著小陳道:「你陪顧醫生出去走走。」

他扶著程母望著顧陌，只見那丫頭也沒好多少，白大褂被拽的松松散散，頭發也是亂七八糟。

顧陌真的是驚魂未定，如今瘋狂的病人家屬很多，但是她是學中醫的，很少遇見這樣的狀況，再者，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剛才那番拉扯讓她驚了一身的汗，直到程母被人拉開，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小陳見狀推了一下她，顧陌這才努力穩定下來看著林薊，勾了勾唇，輕輕地叫了聲：「林主任。」

「嗯，你出去走走，下午給你假調整一下。」林薊一邊安撫著程母一邊對著顧陌說道。

顧陌的雙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小腹，想著剛才的一系列撞擊再加上現下她的小腹隱隱的有些痛便點頭應了下來。

小陳替她整理了下衣服便挽著她往外走，可兩人在與程母快要擦肩而過的時候，程母見狀猛地就要伸手去拽她。

林薊和小陳都嚇了一跳，可還沒等著程母的手指碰到顧陌的衣服，原本正與她擦身而過的人便被一個高大的身軀拽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