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傻乎乎地朝著那些小孩笑了笑。

「傻子！傻子！傻子……」那些小孩一邊朝著他扔石子，一邊異口同聲地喊著。

被鳳七廢了武功之後的鳳彩蝶流落一路乞討回到金國的都城，她再有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鳳家六小姐，更不是那個入魔的鳳彩蝶，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乞丐，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她依舊有一雙凌厲的眼神，對那些欺負她的人，她從來都會還手，至死方休。

鳳彩蝶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個痴傻男子的身上，好幾個小孩一起欺負他，其中一個小孩撿了一個稍大一點的石子，砸在他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鮮紅色的血液，那些小孩見這傻子出了血，連忙一哄而散。

鮮紅色的血液順著額頭流淌下來，從眼角淌過，東方白舉起臟兮兮的衣袖擦了擦，那一瞬間，鳳彩蝶整個人幾乎呆住了，不知不覺中，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她踉踉蹌蹌地走到東方白的面前，就那樣一把將他擁進自己的懷里。

「東方白，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只是他早已經痴傻了，根本就不認識她，更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嗚嗚嗚……好痛！好痛！」東方白扁著嘴，一雙呆滯無神的眼睛瞅著她，他不認識她，他不認識認識的人。

鳳彩蝶突然想笑，她一直都相信東方皓他已經死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淪落至此，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襄王，再也不復存在。可是，這樣的東方白，卻是那樣的脆弱，他在她的懷里戰戰兢兢，一雙眼睛四處轉溜著。

「東方白，起來，我帶你走。」她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掉了血跡。

他瘦了很多，不聞不問地任由鳳彩蝶牽著他的手，這樣的他，真正的屬於她了，可是她的心卻像是在滴血一樣，他怎么會變成這樣子的？是誰將他害成這樣的？如果，如果她沒有相信東方皓的鬼話，也許她會早一些找到他，他也就不會受那么大的侮辱，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用自己乞討來的身上僅剩下的幾文錢給他買了幾個肉包子，又帶著他去小溪邊洗了臉，他依舊是那樣的俊美。她看著他吃，仔細地為他擦拭嘴角的油漬。

「東方白，我們一起跳崖，好不好？那樣的話，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誰都不會再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的。」她輕聲說道。

只可惜，他什么都不明白，只顧著吃手里的肉包子，吃的那樣的歡快。

「東方白，東方白……」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這個她一直最愛的男子，生不同床，但求死後同穴。

她帶著他，站在懸崖旁邊，夜風輕輕地吹拂著，撩起他們的發絲，在空中輕輕地纏繞著。鳳彩蝶側過臉望著一臉迷惑的東方白，緊緊地與他的手牽著：「東方白，我們一起跳下去，好嗎？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她抱著他，縱身一躍。

從此，這個世間再也沒有了鳳彩蝶，再也沒有了東方白。

一個月之後。

華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