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木倏地一下睜開眼睛,一下攤在了椅子上,一手掩上側臉——沒臉見人了。
暫時不想看到第五單岐的程度又加深了幾分,沈青木決定接下來幾天還是宅在房間,破譯那份玉璧拓印圖上的信息。
第五單岐破天荒沒有主動來找他,但沈青木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因為這小子總在夢里騷!擾!他!
狗蛋你怎么來做夢!怎么老做夢!做夢!
沈青木被第五單岐『折磨』得萎靡不振,在某天的某一個夢境結束後,他懨懨睜眼,卻意外對上了一雙熊貓眼。
——是白羽。
白羽右額角還纏著一塊白紗,下巴上已經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看那委靡的模樣,似乎比沈青木還誇張幾分。
沈青木多看了他的傷口幾眼,就聽白羽開口,「沒多大事,縫了三針,有點輕微腦震盪而已。」
心真大啊,沈青木無語,親,你管這個叫沒多大事?
似乎知道沈青木的想法,白羽又開口,「這傷口就當給你賠罪了。如果你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那給我一點……」他停頓,目光意有所指地看著沈青木。
又來了!就說白羽這個小肚雞腸的家伙怎么會變得那么大度,果然還是對他的『寶寶們』沒有死心!
在白羽吐出『精子』這兩個詞前,沈青木就呵呵呵擺出了拒絕臉。滾!
「你怎么過來了?」沈青木定神,問。只是聲線與平常不同,顯得十分微妙。
他略尷尬地壓了壓眉毛。
白羽狐疑看了他一眼,「你嗓子怎么了?」
沈青木:「……」
「你剛才做夢了?」白羽問,「我聽見你喊……狗蛋?」
沈青木:「……」
「狗蛋是什么東西?」
狗蛋他不是東西!
「我還聽見了『不要』。」白羽又問,「不要什么?」
「你做的是噩夢?」
閉嘴啊謝謝你全家!
沈青木連忙岔開話題,又問了一遍,「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白羽繼續沒眼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探究地看著沈青木的臉,「你怎么又臉紅了?」
沈青木一眯眼,關門送客狀,「沒事你就快走吧。」
白羽當然沒走,拉著他就想往實驗室走,「出了一點事?」
「關於那個青年的?」
「不。」白羽眉心出現了兩道凝重的褶皺,「是關於那些神靈液體的。」
白羽拿著滴管取了少部分液體,全部滴在了沈青木的手心,「有什么感覺?」
沈青木搖頭,自從白羽改良了這東西後,連它能帶來的刀割火灼般的疼痛也已經消失。
「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白羽「嘖」了一聲,隨手拿過一柄鋒利的小刀,在沈青木手背上淺淺劃了一道。又在他的傷口上重滴了少量液體。
鮮紅色的血液被透明的液體暈開,絲絲縷縷順著沈青木指縫望下流。
「現在呢?有什么感覺?」
沈青木冷著臉,「想打你算嗎?」
看著自己布滿了血污的手,沈青木是很認真地想一指彈上白羽腦袋上的傷口,讓他腦袋再開一次花。
白羽也認真嚴肅臉,「別鬧,我在認真問你問題。」
沈青木:「……」
手上的細長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沈青木卻發現這種速度似乎比以前的要慢上零星半點。
「這些液體的葯效在降低?」
「是的。」白羽之間飛快在鍵盤上跳動,調出了一組數據,「雖然它的葯效降低得不是很明顯,但從數據上看,能很清楚地發現它的成分在逐漸發生變化。」
「我嘗試了很多辦法進行保存,但效果都不理想。而且它的成分很復雜,以目前的技術,我暫時不能將它人為制造出來。」
顯示屏上的數據表明,液體成分的變化最開始是在一年多前。
白羽面色擔憂,「也不知道它成分的變化會帶來什么其他的後果,你最近最好暫停對它的使用。」
「我用小白鼠做過實驗,暫時沒有發現什么副作用,但是也不確定會不會有潛伏的危險。」
「不過你放心,我對比過你這些年的體質數據,並沒有什么退化或者變異的地方。」
沈青木對於白羽的關心十分感動,然而還是發覺雙手有點癢,很想揪著白羽的衣領把白羽揍一頓。沈青木一字一頓,「所以,你已經瞞了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