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世子之位(1 / 2)

紅樓之林家兄妹 宛舟 1347 字 2023-02-21

梁譽又與慈清大師敘了幾句話後,便去自己常居的禪院中住下了。

這處禪院的偏院佛堂中供著他生母余氏之牌位,梁譽上了一柱香,又跪在蒲團之上,恭恭敬敬地給亡母磕了幾個頭。

次日,梁譽晨起練武。這廣游寺中有一位武功高強的僧人,梁譽身上之武功大半由他所授。究其因緣,這位僧人原是梁譽生母之表兄,梁譽之表舅,後來在這廣游寺中斷發為僧,法號無塵,這也是梁譽時常來此的原因。

梁譽從來不喜讀書科舉之道,反而醉心於拳腳功夫。如今他年歲漸大,更覺得學好武藝大有用處,往後能夠憑借自己的本領謀個實差。

雖則他從出生起便被立為世子,只是如今看來,這世子之位也並非極穩。

從前他母親尚在世時,梁譽只覺得父親性子冷漠,很少過問他們母子二人之事,只是他那時到底年幼不知事,又有母親維護疼寵,也不甚在意。他母親過世後,安慶王爺按例守了一年,便立刻娶了一個繼王妃回來,又有了一子一女。

梁譽那時才知道,他父親並非生性冷漠,他對著新娶的繼王妃陳氏便是柔聲溫語的,更是時常對繼弟繼妹噓寒問暖,儼然一副慈父之態,這可是梁譽從未得過的待遇。

梁譽打小和安慶王爺之間就少有交流,父子二人的關系十分冷淡。然而他的繼弟梁誠一出生,安慶王爺便大擺筵席,更是養在身邊親自教他讀書寫字,如今也時常帶在身邊提點教導。相比於自己,這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別。保不准安慶王爺何時心血來潮,廢除了他的世子之位,轉而立他的兄弟梁誠為世子,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事並非全無可能。

父親偏心至此,他如今只不過是空有個世子的名頭,自然是諸事都要靠自己打算。

他統共在廣游寺里住了五日,王府里卻派了人來尋他,說是孔嬤嬤病重。孔嬤嬤是梁譽奶娘,他聽到消息時,當即臉色一變,往家中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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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約摸已是巳時了,安慶王府內的書房還亮著燈火,梁譽腳步匆匆,往書房里趕去。

在書房門口,他恰巧碰上了剛走出書房的陳氏與梁誠,正是他如今的繼母與繼弟。

陳氏見到梁譽,滿面的關切之色,上前了一步道:「世子可算是回來了,怎地連著幾日都未歸家?我與王爺這幾日擔心得很,王爺還派了人去尋,皆無消息。世子外出怎么也不跟府中說一說?這幾日世子去哪了?」

梁譽被她擋住了去路,臉色一沉,又見她對著自己說個沒完,不耐煩地道:「讓開。」

陳氏面色一白,臉上帶著幾分委屈之色,掏出了帕子抹淚道,「我素日便知自己不遭世子待見,雖是一番真心,卻總被世子所誤會。可我到底是世子名義上的母親,世子縱然不待見我,好歹看在王爺的面子上,表面上也要做出幾分樣子來。在府里也就罷了,可是在外面時,世子也是如此,落了我的面子不要緊,可世子總要顧忌幾分王爺的臉面罷。」

梁誠也道:「哥哥一連幾日不曾歸府,母親也是擔心你,才會過問一句。哥哥怎么總是誤解母親的一番好意呢?哥哥不在的這幾日,可知母親有多擔心你?母親每日里飯食不思,睡眠不穩的,派人打探哥哥的消息,如今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了,卻是這般態度……」

「別說了,誠兒。」陳氏打斷了梁誠的話,拿帕子拭了眼淚,又朝著梁譽柔聲道,「王爺現下正在氣頭上,世子可要當心些,切莫不要頂撞王爺。」

梁譽冷眼瞧著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待他們說完後,不耐煩地道:「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讓開。」

陳氏身形一抖,單薄的身子愈發顯得弱不禁風,又似不堪委屈一般,拿了帕子抹淚,卻隱忍著一言不發,只拉著梁誠往一旁避開了。

一旁的下人們都看在眼里,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梁譽根本不看他們,直接向書房里走去了。

書房里籠了火盆,很是溫暖。安慶王爺正背著手來回踱步,面上帶著薄怒之色。他身著一襲鶴紋的玄袍,臉上已有了滄桑之色,顯是不年輕了,卻仍然面如傅粉,唇若塗朱,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