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教看著桌上的那個杯盞,半天楞不過神來,最後道:「你拿錯酒盞了!」
吳德不以為意道:「哦,拿錯啦。男子漢大丈夫不計較這些,我不嫌棄你口水的,我這杯子干凈的沒喝過。」
那掌教支吾了半天,就是手不敢伸手去拿酒杯。
僵持著,歐陽飛鶴等人的目光也瞧了過來,吳德壞笑道:「難不成掌教你懷疑,我在這酒中下毒,不敢喝?拿銀針來。」
蘇眉從發髻上抽出一根發釵來,輕輕在酒杯中點了一下,銀針沒有變色。
那掌教尷尬地笑了一聲,「怎么會,怎么會!」拿起了酒杯,卻是狠狠一口,直接將酒倒入了喉嚨中,差點嗆著了自己。
心中有了一些狐疑,正准備抽身而走。
蘇眉壞笑道:「我們昆侖的習慣,長輩給晚輩敬酒,晚輩都得回敬三杯的,德師弟,還不趕快給這位掌教回敬三杯酒!」
吳德一手提壺,一手拿酒盞,給兩人滿上。
一杯。。。
兩杯。。。
三杯。。。
連續四杯酒這樣灌了下去,那掌教氣管里都嗆了不少酒,咳的面龐發紅,怪異的舉動讓全場驚訝。
姚桐方輕聲緩緩道:「酒水中下毒,有杯底塗毒的,有用陰陽壺的,但是像掌教你這么在杯口塗上一圈劇毒的,還真沒有哇。下毒都下的如此有創意,掌教你真是聰明絕頂呀!」
蘇眉冷笑道:「不過你這聰明才智,沒用在對付魔道,而是用在了自己人身上,我說你是因為妒賢嫉能看不得昆侖出了一個人才,還是因為是身為魔道奸細要幫魔道除去一個大敵呢?真心的想知道!」
那掌教頓時慌神,「無憑無據,你們休想污蔑本座!」
吳德此刻也壞笑道:「那我再敬你一杯,請你酒杯入口慢慢喝,如何?」
那掌教面目一下子猙獰起來,手中光華一閃,剛准備一招直接打向吳德,「本座先除去你!」
卻是司徒正早有准備,一下子擋在了前面。
那歐陽飛鶴更是冷哼了一聲,「放肆!」卻是一指點出,直接點軟下來這個掌教,更下令道:「拿下!」
立時有兩個侍者竄了出來,一下子挾住了這個掌教,拖了下去。
那掌教猶自怒罵道:「吳德,你這個缺德道人,你怎么知道本座下毒的,我就不信邪了,你難道能未仆先知!」
吳德淺聲笑道:「我大爺托夢給我的!你信不?」
那掌教遠遠罵了一句,「我日你大爺!」
吳德渾然不以為意道:「原來你好這口呀,又是一只死兔子,你不會是那魔師的好基友吧!」
話說完了,吳德對著姚桐詢問道:「基友是什么意思?」
姚桐也大郁悶,不留神,又用了前世的詞匯,只能道:「你說呢,自己會意。」一場風波瞬息平定,歐陽飛鶴有點惱火,卻只能道:「一個魔道奸細罷了,千萬不要壞了我們的心情,大家繼續飲宴。」
時間也差不多了。姚桐催促道:「文清,賣力吃呀,我們給你鼓勁!」
周文清海吃起來,每吃一道吃,吳德,蘇眉,姚桐大聲喊好,驚得帳子中的人頻頻側目,一個屍將坐在宴席上,讓很多掌教不以為然,現在吃相如此難看,更是心中鄙薄。
有精明一點的,心中詫異道:「應該拿屍將來試毒的吧,這吳德果真是一個心機深沉之人!」
歐陽飛鶴的眉頭大皺,好好的一場慶功宴,成了如此模樣。
姚桐掏出自己匕首,劃拉下來一塊木桌角,遞送給吳德,笑道:「別羨慕地看了,師兄,你還是吃這個吧!」
吳德可憐巴巴地拿著木頭,苦笑道:「那我吃了啊!」還真是不怕嚇著人,頓時咬巴起來,卡茲卡茲作響。
帳中,頓時安靜地一根針掉落,都清晰可聞,在場數百人,一個個口瞪目呆,看得傻眼了,若吳德不是得了失心瘋,便必然有深意,這啃木頭的嘲諷真是從古至今未聞之事。
歐陽飛鶴頓時驚了起來,「為何?」
「一個人的佳餚,可能是另外一個人的毒葯!」蘇眉淺笑道,「文清,這些加了劇毒的菜餚滋味如何?」
一時滿帳皆驚!
周文清嘴唇發烏,舌頭伸出來,更是漆黑一片,就差七竅流血,毒得蜷起來,罵道:「你們這是在虐待屍將啊!太毒了,早知道我就不干了。」
吳德拍了拍他肩膀道:「怕啥,你又死不了!」
周文清不依不饒道:「翻倍,主人允諾升到四百萬,你得翻倍給八百萬,我腸子都快疼得斷掉了,誰下的斷腸散下這么足的量!他娘的,你這是毒人還是在毒大象!」
如此貪財的屍將,讓帳內所有人都為之絕倒無語。
歐陽飛鶴怒氣不可抑制,掃視全場,憤怒罵道:「是誰?到底是誰?」